最后堡垒。
  双穿门附近。
  程明被一千名不死之士，牢牢保护着。
  如果不是系统的帮助，他想自己应该是彻底失败了。
  M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那么大一个帝国，还有双穿门的帮助，为什么会轰然倒塌？
  他坐在一处高台上，想来想去，都是那些虫子们的错。
  如果不是他们纷纷选择背叛，他也不会疲于奔命。
  他记得最后一次大失败，是因为有人泄露了双穿门的秘密。
  他紧急调兵回援，结果被人打了一个伏击。
  传送门的秘密在这么长时间以来，逐渐被一些高层得知。
  毕竟源源不断的大量物资，从一个地方出现。
  加上怪物们也可以穿越，于是敌人自然就猜测出。
  程明又仔细想了想。
  最深处的原因，却不在于此。
  他之所以失败，还是因为统治阶层中，其他人已经选择长生。
  尤其是那些掌握着知识与技术的家伙们，他们从内心里就反对自己这个皇帝。
  因为自己不让他们奴役百姓，不让他们长生。
  如此一来，那些人因此不稳定。
  而他即便时时梳理，人数却是有限。
  1000名不死之士固然强悍，可是大明新世界太大了。
  这是一整个世界。
  而且他的人也扛不住这些人使用新的力量。
  这就是最重要的失败。
  对方靠着广阔的地盘，在缝隙中，逐渐积累出新力量。
  虽然这种力量，从一开始就充满了腐朽。
  但腐朽的力量，也是力量。
  比如说他最看重的一支精锐部队，就是被对方使用了一种催眠力量，而直接倒戈。
  那支精锐部队，可是拥有大量无人机，机器狗，还有导弹的。
  而当对方掌握了催眠这种精神力量，而现代科技又难以直接对抗之后，他的失败就是注定的。
  他当然想过使用什么精神防护头盔。
  结果这些物质的东西，都没有用。
  他同样是将该情况告知了现代人。
  乃至系统。
  系统装死中……
  而现代人偏偏对于精神方面的研究，也是非常少。
  相反各种精神骗局，数不胜数。
  因此他才会失败。
  而现在，他之所以能够维持住局面，也是靠着蘑菇威慑。
  他向全世界公布。
  自己已经设定指令。
  一旦自己被人控制，一旦自己处于不清醒，就直接引爆一万颗蘑菇，向全球无差别发射。
  将平原肥沃之地，炸成辐射之城。
  靠这种威慑，他才得以苟延残喘。
  但是他相信这个时间不会太长了。
  用不了多久，香火怪物们，就会发现蘑菇的真正威胁。
  最多不过是摧毁几年的功夫。
  所谓蘑菇污染，最多持续十年，甚至不在乎的话，一个月后就能正常生活。
  最多就是多死几个人。
  而蘑菇冬天，也是理论上的事。
  其实很难出现。
  一万颗根本不够，一百万颗也不够。
  造出一亿颗来，才有一些可能。
  要知道一次火山大喷发，就相当于数百万颗蘑菇爆炸了。
  到那时，他就会彻底失败。
  对方只要摸清楚他的底牌，然后催眠他，让他主动放弃蘑菇。
  他就会毫无翻身的可能。
  好在系统还是干点人事的。
  那就是它似乎能够提供精神保护，防止他和不死之士，被别人给催眠。
  这就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而他现在加紧与现代人沟通。
  “请你们赶紧研究出来精神保护，拉兄弟一把，否则我们的世界终将沦陷，而你们也不会有好运。”
  ……
  此时此刻。
  现代人早就组织了最强的科研团队，后勤团队。
  集中全世界之力，对新大明世界进行支援。
  各种物资，不要钱地往那里送。
  各种各样的设备，各种各样的药物，各种各样的建议。
  甚至有人提出：“你们干脆把那些普通人都给消灭掉了算了。”
  “按照你给出的资料，如果没有普通人，他们就不可能通过祈祷得到力量。”
  “没有了源源不断的新力量，你就能打败他们了。”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残酷又非常有效的建议。
  “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下点狠心，怎么可能赢呢？”
  问题是，听到这个建议之后，程明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因为如果他选择把人都消灭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何况他的系统也会因此废掉。
  所以这个主意很好，但是他却不能使用。
  而在这时，闻人升看到这里，觉得很有意思。
  这个家伙能够为了拯救世界不陷入战火，而消灭成年人。
  现在面对世界毁灭，又不愿意消灭所有普通人了。
  这其实内在逻辑是一样的。
  那就是他属于大义之人——为了大义，可以背负所有的恶。
  可如果背负恶之后，看不到希望，他是不会去做事的。
  该如何翻盘？
  现代人又给他想到了办法。
  “你现在需要再派人去卧底，获取对方更多的情报。”
  “不是那种表面情报，而是深入内部，深入他们的高层。”
  “就像当年文明学习一样，深入对方内部，学习对方整个体系，而不是只是学一点皮毛技术。”
  实际上这个工作一直都在进行。
  只不过程明担心会暴露系统的存在，所以说只是派了普通人进去卧底。
  结果就是卧底几年，就成了对方的人……
  他没有派不死之士进去卧底。
  而现在，看来，他不得不这么做了。
  只有彻底明白那些怪物的来龙去脉，强大的根源，他才能对症下药。
  而时间也不容许他细细思考。
  以前的卧底，爬不到高深之处，就会被催眠，被同化成怪物阵营。
  只是获得了表面的情报。
  现在他知道对方是以香火为食物，以供奉为养料。
  他只知道对方是通过强迫别人去祈祷，来获取一种特殊精神力量。
  这种精神力量，看不到摸不着，用现代设备也发现不了。
  类似于量子底层的力量，你一看，它就展现出你想要看的结果……
  现在为了得到更多的情报，他不得不派出自己的不死之士。
  他精细挑选后，派出一名叫做卫十三的勇士，前去对付敌人。
  卫十三经验丰富，又对他忠心耿耿，还有不死之身。
  又有系统防护，各方面都是最佳。
  除非对方能高过系统，那就没事。
  卫十三随后悄悄离开传送门所在。
  他趁着黑夜，来到了以前的乡间。
  他一路向北而去。
  举目所见，似乎一切都很平静。
  传送门周围是高高的城墙，足足有两三百米。
  这是现代科技的结晶。
  其实效果，聊胜于无。
  毕竟对方还能挖地道。
  他走出传送门百里之后，就见田野之内，百姓们正在那里干活。
  此时此刻，他们竟然没有沦陷的痛苦，相反则是一脸的兴奋。
  看来还是能吃饱的……
  几个乡民边埋头干活边说道：“我们只要努力干活，将来就能够长生不老。”
  “我们也能够往上提拔，可以像那些个大人物一样，一直活下去。”
  “说的是啊，大家加油干活！”
  卫十三听到这里，不由冷笑。
  “这怎么可能？”
  力量是守恒的，它不可能供应所有人。
  即便是看似最公平的科技力量，最后也会因为人为的原因，导致不可能给所有人使用。
  这种事情再平常不过了。
  他这些年看到的多了。
  随后他又将看到的情报，发送给程明。
  他随身携带精巧的无线电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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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现代高精尖设备。
  他继续向里面走，打扮成一个普通旅行者的模样。
  其实就是逃兵和溃散者。
  那些乡民看到他，也没有多少反应。
  只是在卖力干活。
  甚至有人摔倒了，还要爬起来干。
  他看到之后，不由得越发冷笑。
  这些人都是一群傻瓜。
  他们以为，这样做就能够得到长生吗？
  这是不可能的。
  大部分人肯定享受不到。
  原因很简单。
  大家都长生，就等于不长生。
  都享受到长生了，那还有什么优越感？
  他相信香火怪物也是如此。
  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得到这种正果。
  只是，他没有走出多远，还是有人将他的行踪禀告了附近的怪物。
  他很快就被一支巡逻队给包围了。
  “你是哪儿来的？”
  “我只是一个逃避战火的流民。”
  “算了，你过去是谁无所谓，关键是你将来是谁。”
  那些人根本不管他到底是谁，直接就将他编入了祈祷的队伍。
  随后简单粗暴地扔给他一本小册子。
  “你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吃饭、睡觉、祈祷。”
  “除此之外，多余的事情都不能做。”
  “现在祈祷，将来就会上天堂。”
  于是，卫十三随后就跟着一群人，进入一处庙宇里祈祷。
  那庙宇里，供奉着三尊怪物雕像。
  当然，在他们口中，这是真正的神明，是虚空的三位大尊。
  闻人升看到之后，不由好笑。
  因为对方的神秘度，不过区区一万。
  也是刚刚起步罢了。
  要知道一般存在的神秘度想要提升，可没有他那样的渠道。
  甚至往往都是固定的。
  不可能再增加多少了。
  但就是一万的神秘度，已经足以成为许多次元和世界的大敌。
  ……
  而卫十三祈祷几天后，他感觉到真的有一股特殊的力量出现在脑海中。
  他可以用这种力量，微微摇动树叶。
  虽然很微小。
  但这毕竟是超凡。
  是普通科技难以模仿的。
  不过仔细想想，其实科技力量一样对原始人来说，也是超凡力量。
  毕竟那些智能机械，也不需要人的操控，就能做到许多事。
  只不过人们习惯于现代科技。
  当然最关键的在于，科技力量是外力。
  不是人直接掌控的，要靠人的智慧，去操控工具进而掌握。
  而这种精神力量，直接在人脑子里。
  和人的手脚一样，是属于自身力量。
  其实就根本上来讲，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是作用的领域不同。
  只是这种力量，就让更多的人狂热相信了。
  卫十三明白了。
  难怪他们每天除了祈祷之外，他们可以不做其他事情。
  除去那些人的话之外，就是他们看到了新力量，而且完全沉迷于这种微小的新力量之中。
  卫十三明白，他们就相当于现代人中的游戏痴迷者。
  天天为了升级那点经验，就通宵达旦地玩。
  这是一群已经彻底被迷惑的家伙。
  他们完完全全失去了自制力。
  可以说，他现在已经逐渐明白了对方的可怕之处。
  它们可以通过祈祷这种模式，让这些人集体失去正常人的生活形态。
  卫十三立刻意识到，主人想要通过正常手段去击败他们，是不可能的。
  因为这些人都已经失去了脑子。
  他们完全沦为了对方的信徒。
  该怎么对付他们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为主人而感到伤心。
  ……
  闻人升看到这里也想笑。
  一个被控制了身心的不死之士，系统的傀儡，在为另外一群傀儡感到郁闷。
  ……
  这一天。
  卫十三照例祈祷完毕。
  有一个人却是悄悄找到他。
  这是一个中年男子。
  “别说话，听我说。”
  “听到任何事，都不要惊讶。”
  卫十三点点头。
  “我知道你也是想对付他们的。”
  “你是什么人？”
  中年男子说道：“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
  “我和你一样，都是从其他世界来的人。”
  卫十三一愣，因为他明明就是本地人啊。
  为什么中年男子要这样说？
  但中年男子没有解释，只是拿出一本书，递给他道：
  “我找到了一本书，这上面写着《次元穿透法阵》。”
  “这是它们用来进攻其他世界的核心。”
  “通过这个法阵，它们可以找到其他世界。”
  “而这同样也是能够对付它们的唯一办法。”
  听到这里之后，卫十三翻开书一看，不由得相信这恐怕是真的。
  因为话可以骗人，这种完整的，能够验证的理论方法，是难以骗人的。
  除非对方用技术路径来骗人。
  就是那种虽然技术是真的，但未来并没有什么市场推广前途。
  投入再多也没有用。
  类似电子管和晶体管一样。
  他一边看，一边听着对方的解释。
  卫十三明白了，这个阵法的确拥有突破次元空间的能力。
  “掌握了这个法阵，你们就可以针对你们这个世界目前的问题，向整个虚空世界发出请求。”
  “你们打不过那些怪物，但有人能够打得过。”
  “你们可以向他们发出呼唤，支付报酬。”
  这就好比弱小者，想要击败强大者，靠自己是对的。
  但也应该学习其他强大者的力量。
  这样才能成功。
  不然的话，只靠自己摸索，就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