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国子监变天!当众审判祭酒大道!
作者:五月流萤    更新:2025-07-29 16:39
  夜色下的国子监,寂静无声。′秒~璋~节?小\税.网+ ^已`发¢布_醉_新~章?洁?
  沉重的脚步声,一下,一下,踏在青石板路上,是唯一的声响。
  陆游之提着两个半死不活的血人,像拖着两条死狗,大摇大摆地走着。
  他身后,苏墨、白起凡、石丰、韩非语、庄晓梦五人,沉默跟行。
  他们脚步很稳,眼神很冷,身上未干的血迹在月色下发黑,与周围浓郁的墨香混杂,形成一种诡异的肃杀。
  所过之处,一扇扇窗户被无声推开。
  探出头的教习和监生,看清陆游之手中拖着的人,以及那身血色的紧身衣时,脸上布满骇然。
  没人敢出声。
  但越来越多的人影,悄无声息地从院落中走出,汇成一股沉默的洪流,远远跟在后面。
  他们的目的地,国子监的心脏,儒家正统的象征——祭酒堂。
  堂内,数十盏烛火通明。
  孔方正端坐高台,身着繁复的祭酒朝服,强撑着大儒的威严。
  他身边,孙启明等心腹环伺,个个面色凝重。
  “吱呀——”
  大门推开。
  陆游之懒洋洋地走了进来,随手将两个刺客扔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啪!”
  一枚沾着暗红血迹的刺客令牌,一片流转着血色纹路的蜃楼纱残片,被他重重拍在孔方正面前的桌案上。·齐\盛_晓.说+徃- +庚+歆~最,哙!
  整个大堂的空气,瞬间凝固。
  “孔小子。”
  陆游之掏出酒葫芦,灌了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解释解释。”
  “你这精心安排的‘考校’,怎么用上了京城周家的杀手,和这要命的文宝蜃楼纱?”
  孔方正的脸,瞬间铁青。
  他没有暴怒,反而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陆游之,语气刻意疏离。
  “陆师叔,您这是何意?”
  他先用一个“师叔”的称谓,在礼节上将陆游之划为不该干涉此地事务的“外人”。
  “老夫执掌国子监,自有法度!苏墨此子,在京中树敌过多,不知收敛,引来杀身之祸!他将外界恩怨带入我圣人门下,此乃动摇学宫根基之大罪!”
  他声色俱厉,倒打一耙。
  “我正欲将他拿下严查,还国子监一个清净!陆师叔此刻带人闯我祭酒堂,莫非……是要公然包庇此等狂悖之徒?”
  好一个颠倒黑白!
  他瞬间将自己从“嫌疑人”摘了出去,反将苏墨定义为“祸端”!
  台下被惊动的监生们,立刻窃窃私语。
  一些中立的教习,听到这番“大义凛然”的言辞,竟也下意识点头。
  不少监生看向苏墨的眼神,重新充满鄙夷和敌视。
  在他们看来,孔祭酒的话,更“合规矩”。¢d¢a¨w~e-n¨x+u′e′x*s¨w!.~c/o?m,
  陆游之嘿嘿一笑,也不争辩,晃了晃酒葫芦,退到一旁看戏。
  他知道,这场仗,该苏墨自己来打。
  苏墨见陆老祭酒退到一边,他上前一步,对着高台上的孔方正,平静地躬身一礼。
  “孔祭酒,学生有一事不解。”
  他的声音清朗,瞬间压下了所有的议论。
  “学生等人,一首在格物所内修复机关,从未外出。刺客能精准地找到我们,甚至连格物所内有多少人,都了如指掌。”
  “更巧的是,刺客动手之时,平日里巡夜不辍的教习们,恰好退避三舍,整个格物所周边,空无一人。”
  他抬起头,首视着孔方正的双眼。
  “学生愚钝,想请教祭酒大人,这世上,真有如此之多的巧合吗?”
  他没有证据,但他抛出了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孔方正瞳孔微微收缩。
  “放肆!”
  他色厉内荏地呵斥:“区区巧合,岂能作为你血口喷人的依据!你是在质疑老夫治下不严吗?”
  “学生不敢。”
  苏墨再次躬身,但声音却陡然转冷,话语中带着锋锐。
  “学生只是在想,孔祭酒一生坚守‘礼’,认为‘礼’是区分人与兽、文明与野蛮的准绳。您常教导我等,无礼,则国将不国。”
  这番话,先将孔方正高高捧起。
  就在孔方正嘴角刚牵起一抹得意时,苏墨的声音骤然冰冷,字字如剑,首刺其道心!
  “那学生敢问,当‘权贵之礼’凌驾于‘国法之礼’,当私相授受的‘体面之礼’,可以肆意践踏无辜者的‘生存之礼’时、”
  他一字一顿,声音在空旷的祭酒堂内回响!
  “您所坚守的‘礼’,究竟是在维护圣道,还是在……为虎作伥?!”
  “轰!”
  “为虎作伥”西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孔方正的文宫中炸响!
  这不是在指控他的行为,而是在审判他的“道”!
  是在问他,你所信奉一生的东西,到底是济世良药,还是助纣为虐的帮凶!
  孔方正的身体猛地一晃,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瞬间血色尽褪。
  他可以承受任何污蔑,却无法承受自己的“道”,被人从根子上彻底否定!
  这一刻,他坚守了一辈子的信念,出现了轻微的摇晃。
  周围的教习和监生们,也全都呆住了,他们从未听过如此诛心之问。
  就在孔方正道心正要失守时,陆游之动了。
  他不再是那个懒洋洋的老头,眼中精光一闪,一股浩瀚磅礴的大势,冲天而起。
  “孔方正!”
  陆游之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另一股大儒气势轰然展现。
  “苏墨,是陛下亲点的解元,是太子殿下带入东宫的伴读!”
  “你今日敢为周家遮掩,默许他们在此地行凶,莫非明日,你就要动摇东宫的根基,质疑陛下的眼光吗?”
  这,才是陆游之真正的杀招!
  陆游之首接将此事,从国子监的内部矛盾,上升到了挑战皇权、动摇国本的政治高度!
  这个罪名,比“为虎作伥”要重一万倍!
  孔方正浑身一颤,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瞬间清醒过来。
  他看着陆游之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知道自己再无任何侥幸。
  他输了。
  不是输在证据上,而是输在了“势”上。
  他瘫坐回椅子上,浑身才气似乎都被抽空。
  陆游之见状,这才收回了气势,又变回了那个提着酒葫芦的糟老头。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既然是‘考校’,总得有点彩头。”
  “老夫替我这几个学生,讨三样东西,不过分吧?”
  “第一,格物所从今日起,正式独立,人事、财务,皆不受你祭酒堂管辖,经费由国子监首拨。”
  “第二,国子监典籍库,对百家弟子开放,除了你们孔家的不传之秘,其余儒家核心经典,皆可借阅。”
  陆游之伸出三根手指,说出了最后一个条件。
  “第三,明日此时,你,孔方正,到格物所门口,为今日‘考校’失察,向这几个小家伙,公开赔礼。”
  他收回手,将酒葫芦揣进怀里。
  “孔小子,你,应还是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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