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除非他是故意的
  谷生檀的办公室他去过。\s\h~e′n*n\v~f\u+.\c.o?m+
  所以第二次来简直轻车驾熟。
  应宋郁柏的要求，曲文将他的工位安排在总裁办公室的最里边儿。
  他一边吐槽：“这不好吧，自己就是个公司小职员，老往谷生檀的办公室跑，算个什么事儿。”，一边毫不客气的坐下，感叹说：“这老总办公的地方，坐起来就是舒服。”
  “你要肯做老板娘，还有更舒服的事情可以做。”
  刚才在办公室门口和职员讲了一会儿话的谷生檀，现在走了进来。
  宋郁柏已经被他近来调情式的话语，逗到内心麻木。
  闻言，老老实实的挺腰坐好。
  “我觉得还是算了吧，人生在于吃苦，而我就乐意在苦中作乐。”
  曲文很快就把他每天要做的事情安排好，除了日常一些打杂的活可以干，宋郁柏发现他每天需要完成的任务里面，居然还有陪谷生檀应酬这一项。
  “陪吃、陪喝、陪玩，五毒俱全，你当我是三陪么？”
  宋郁柏拿着东西去找谷生檀讨要说法。
  哪知对方还真就挑了下眉：“如果你喜欢，可以这么理解。”
  宋郁柏快气死了：“就没见过你那么能耍无赖的！”
  不过宋郁柏既然拿钱了，也不能不做事。
  他虽然没在什么公司大厂有过实习经历，基本的人情世故也还是懂的。
  就比如，宋郁柏会趁几个秘书忙的脚不沾地，文件满天飞的时候，主动申请承包下给谷生檀泡咖啡的工作，然后在明知谷生檀不喜喝甜咖啡的习惯时，拼命往现磨的咖啡里面加方糖。
  宋郁柏：“怎么样，好喝么？”
  他笑得一脸殷切。
  已经尝过一口并被这又苦又甜的滋味，刺激到舌头都发木的谷生檀：“（死鱼脸）要不你也尝尝？”
  宋郁柏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泫然欲泣的小表情），人家也是第一次泡，做的不好不是应该的么？”
  谷生檀：“……”你还有理了？！
  再比如，宋郁柏作为前雇佣兵组织的“智脑”，后st集团的小文员，在发现前台的小姐姐们，正因为没抢上某个明星演唱会门票而一脸伤心时。,e*r+c\i*y\a?n¨.`c?o!m′
  嗳，他灵感不就又来了么。
  轻轻松松利用中午吃饭的一个多小时时间，编写出了一款既可抢购又能出售演唱会门票的小程序。
  其实说是程序，实际就是利用现有代码漏洞，研究出来的外挂。
  不仅帮公司绝大多数女性同胞解决了抢票难，难抢票的问题，宋郁柏还借此机会对外宣传：“帮助st的美女姐姐们解决问题，我，宋郁柏责无旁贷！”
  短短三天，宋郁柏这个名字就在整个st集团彻底打响。
  就连一楼每天开着智能扫地机，上下乱窜的保洁阿姨，也对眼前这个新来的小伙子赞不绝口。
  “有了他给我发明的按摩仪，我现在是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疼了，每天上班都充满了干劲儿，别提有多精神了！”
  说着，保洁阿姨还想在谷生檀和曲文的共同见证下来上一套军体拳。
  曲文见状连忙拦下：“唉唉唉，阿姨，军体拳就不必了，您可别把腰闪了！”
  宋郁柏的一举一动，谷生檀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等到曲文将刚刚的保洁阿姨送走，他沉思了一会儿，问：“如果将代码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处理，最快要多久？”
  曲文答：“回老板，最快一个月，但涉及和北美那边的人对接，怎么说也要两三个个月左右。”
  两三个月…
  那艘载满“彩蛋”和“实验室样品”的冷冻渔船，虽然早在出发之前就备齐了能够支撑船员一年吃穿用度的食品物资。](μ看?.風雨文学| !ˉ已μ发?布|&最~新t$章?¨节÷:
  但他们当初预设交付货物的时间是三个月，也就是说在今年11月前，必须找到轮船，南海那边才会交付尾款。
  可如今已经九月了。
  谷生檀的指尖扣在金丝楠木制成的办公桌上，闭着眼，心里想的却是：应该还有时间。
  宋郁柏表现了那么多天，却始终没有收到反馈，心情有些郁闷。
  中午，他和一帮姐姐们挤到茶水间。
  这些姐姐们如今待他极好，对比起他来时，因为属于公司的“空降兵”，受到周围人的排挤，或是疏远，现在公司上下，无论是高层，还是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白领，对他的态度可谓是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嗳，你说那辆渔船能不能回来啊？”
  “难讲，事情发生到现在得有大半个月了吧，一点动静也没有，别是沉了或者说中途被人劫了。”
  “要真是这样，那可就完了。”
  周围议论声不绝，宋郁柏竖着耳朵去听。
  他现在绝大多数“情报”来源，都出自眼前这个看似不大，实则每天八卦新闻满天飞的茶水间。
  “什么渔船，什么完了？”
  那艘冷冻渔船的事情，宋郁柏来到st集团那么多天也略有耳闻。
  不过知道的不多，不是他不努力，而是上面封锁消息足够的严。
  可即便如此，每天也仍有信息不断渗透下来。
  宋郁柏一个跻身，插入到两人的对话里面。
  “郁柏，你什么时候来的？”
  宋郁柏一脸笑意盈盈的：“就刚才。”
  了解了渔船消失的经过，宋郁柏心里便更有谱了。
  先前因为不大确定这串代码是不是针对只st集团，亦或者是将矛头对准谷生檀，所以在与jeff详细探讨过这串代码的解码方式以后，他也表现的如往常那般，没头没脑，没心没肺。
  全当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发生。
  不过现在嘛…
  宋郁柏眼波一转，心里的小九九多到快要藏不住，就差把势在必得这四个字，写成标，打成语然后贴在脸上了。
  这还没等下班，人已经出现在了谷生檀面前。
  手中笔一扔，两腿交叠着搭在办公桌上，眉宇间尽是自己卧薪尝胆后的畅快与傲气，用现在的话说大有“翻身农奴把歌唱”之感。
  宋郁柏言笑晏晏，道：“谷生檀，谷！总！”
  谷生檀：“……”
  宋郁柏：“我要谈判。”
  所谓谈判，就是在非必要不动手的情况下，实现两方利益的等价值交换。
  谷生檀没想到宋郁柏那么沉不住气，但想想也是，一个纵横四海的风流浪子，怎么会安心蜗居于一个月只给他开两万块的蜗居之地，更何况就端茶倒水的活儿而言，谁不能做？
  偏偏让他一个自小就被人诩为天才的人来干。
  “哦？谈判？”
  谷生檀盯着宋郁柏尖尖的下巴。
  其实对方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挺乖的，尤其是在思考时略微低顺的眉眼，重睑褶深，时刻微撅的唇瓣像是看谁都不服气，反正从谷生檀的视角看上去就十分喜人。
  “你想怎么谈？谈什么？以及说说你能给予我什么心动的筹码，让我甘愿把手中的东西与你交换？”
  宋郁柏来前就知道自己将要面临这些问题，所以几乎对方话音刚落，他的一句“渔船的事情我可以帮你”便脱口而出。
  谷生檀脸上多笑容渐渐落了下去。
  他当然不会问出“你是从哪儿得知”的这种蠢问题。
  “渔船消失了25天，各搜救队，海警局，海事局，甚至连航空部门都派出了力量参与寻找，他们都不能解决的问题，你说你能解决？”
  宋郁柏这人在某些方面异常自信。
  闻言，他点头。
  “是，我说可以就一定可以。”
  代码这事儿好解决。
  把32进制改成二进制，把二进制改成字母表，再把二进制重新标注为字母音标…
  伴随着一阵规律的，敲击键盘的时候才能发出的“哒哒”声。
  宋郁柏的目光死死锁住屏幕，即使眼睛不看键盘，手指飞舞的动作也是快到快要生出花，化成蝶，再然后蝴蝶振翅，他那细白修长的皮肉之下，舒展有力的骨节也随之用力一绷。
  “成了！”
  宋郁柏坐在谷生檀刚刚坐过的位置，一点没有别扭或者觉得不好意思。
  他回过头，入目的是对方过分凌厉的下颌线。
  “敢情还是个未完成的代码。”宋郁柏讷讷自语。
  曲文在一旁发问：“什么叫未完成的代码？”
  “简单来说，你可以理解为因为缺失某个部分，从而导致无法正常运行或者说是结束的代码。”
  宋郁柏放了根钢笔在自己上唇和鼻翼
  他撅着嘴巴，把深灰色的钢笔笔身顶起，鞋尖顶住地面，身下的座椅滚轮便随着他的动作一起滑动起来。
  见对方还是不懂，他又换了种说法。
  “按照你们理解，意思就是这个代码他出bug了！”
  这下曲文彻底懂了。
  不过隔着屏幕，对方既然能以代码作为线索，引导谷生檀去主动破译里面的信息，就不可能犯那么低等的错误，留下一个本身就存在逻辑错误的代码。
  “除非…”宋郁柏把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
  谷生檀在他身后，半弯的身子把怀里正顶着毛茸茸的脑袋，探头探脑的宋郁柏牢牢罩住，眼神之中略有阴鹜。
  “除非他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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