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那一双双纯净、好奇、期待……的眼睛，秦钟喝了一口茶水，与之闲聊。
  今儿本就是来闲玩的。
  本就是闲聊的。
  说说话，自然情理之事。
  而且，一路上……一些话题和先前那些小姑娘所言所语有相似，聊起来，亦是轻松。
  头悬梁、锥刺股！
  那样的原始法子，在如今的书院，基本上看不到，但……还是存在的。
  大体都采用更好的提神法子。
  以此有精神去读书，可以苦读，可以牢记一些经义文章，可以牢记一些前辈先贤之语。
  那些法子！
  自己好像都没怎么用过，也就简单的尝试一下，没有深入。
  举业所考是四书五经，那些东西……早就倒背如流了，其次，便是对经典的理解、论述，化作一篇篇文章。
  自己记性不错，通读一本本典籍，又得老师提点，又从一份份出色的卷子中学习。
  再结合自己的所得所悟。
  取巧不少，大体……还算顺利。
  一些同窗，一些学员，就没有那般运道了。
  单单背书，都不是简单之事。
  根据自己的观察，大凡经义文章不错的，记性一般都不错，文章也有灵性。
  有些文章，的确靠天赋！
  然。
  那样的人毕竟不多，大部分读书人还是看谁更为刻苦的，彼此天资、记性都差不多。
  思忖读书之时遇到的诸般事，语论诸般，一个个小姑娘听得倒是相当入迷。
  “嘻嘻，小神医你过目不忘，我知道的。”
  “长乐姐姐的记性也很好，一篇文章，看一篇，就基本上记得差不多了，顶多两遍，绝对可以牢牢记住。”
  “我……我的记性就差了一些。”
  “小神医你真聪明，真厉害！”
  “那些人头悬梁、锥刺股、尝蛇胆……都不如你，小神医你真厉害！”
  清眸生辉，顾盼生光，小郡主情绪昂然，端量着某人，喜意迎面，神容多悦。
  小神医读书、举业很厉害的。
  短短数年，就比别人十年、一二十年读书还要厉害。
  不愧是自己……，不愧是小神医！
  真厉害！
  “我的记性也寻常，看书的时候，看过之后，很快就忘了。”
  “小神医你可过目不忘，真厉害。”
  “看一遍，就牢牢记住了。”
  “怪道小神医你如此年岁就点中探花了。”
  “……”
  宝庆公主很是点了点小脑袋，记性好，读书很占便宜的，自己有同感的。
  皇族公主，也要读书的。
  也有考较的。
  考较的内容很简单，基本上都是抽背，背诵《女诫》、《女德》……那些内容。
  自己的记性寻常，往往一篇内容要花好久才能记住，记住之后，还要时而温习，才能够更好的记住。
  惜哉。
  过一段时间，又忘了。
  如若自己也能过目不忘，就轻松了。
  长乐姐姐的确差不多可以过目不忘，长乐姐姐的学业在皇族公主中也是最好的。
  “的确厉害！”
  “父皇的书房我去过不少次，那里面的书……一个个字我倒是可以认识。”
  “那些内容，就看不懂了。”
  “而每一科的殿试三鼎甲，都是读书人中的翘楚，都是最聪明的人。”
  “嘻嘻，小神医，听我母后说，你以前读书好像也寻常，是碰到异人之后，才开窍的。”
  “才开始很厉害的。”
  “是那样吗？”
  “……”
  福清公主同感的点点头。
  好记性！
  自己也羡慕的。
  每次母后考较自己《女诫》那些书的时候，都说自己很笨，就不能聪明点。
  自己其实也不笨，就是书上面的内容记不住，自己也很努力的记了，就是记不住。
  过目不忘！
  真好！
  小神医！
  以前闲暇的时候，也有听母后和小姨聊到小神医的事情，好像是一次书画之后吧。
  母后说……父皇为异人之事，专门派人查了查小神医，却没有发现异人的痕迹。
  只好将小神医查了查。
  发现。
  小神医十岁之前读书……多寻常，后来……就突然开窍了，还会许多特别的手段。
  比如那种华佗在世的医者手段。
  比如那种独特的书画手段。
  ……
  是小神医天生就会的？
  肯定不是。
  那就是异人所传了。
  异人！
  偏偏又无影无踪的，父皇派人都查不到他的踪迹，小神医所言，异人教了他一年的时间。
  一年的时间，就学会那么多？
  小姨说可能是什么道家高人，以玄妙手段灌顶，让小神医会了那些手段！
  ……
  反正，小神医以前读书不厉害的，后来才厉害的。
  “异人！”
  “小神医，异人真的离开京城了？他没有说去何处？父王也说……那位异人绝对一位道佛高人！”
  “……”
  对于异人。
  小郡主也十分好奇。
  异人的事情，小神医说的也不多，好像是难以说很多。
  异人教了小神医一年时间，一年之后，异人走了，很干脆的走了。
  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痕迹，父王也专门打听过，也没有什么消息，还真想要知道更多异人的消息。
  “……”
  “异人！”
  “非常之人！”
  长乐公主美眸眨了眨，也是念叨一声。
  对于那位异人，若说不好奇，是不能够的。
  “异人！”
  “异人于我，大恩德。”
  “十岁之前读书，略有愚钝，得异人教导，逐步开悟，后来……就不知不觉学了很多。”
  “具体什么手段，我也不太清楚。”
  “异人的下落，我着实不清楚，他走之前，只说有缘再见，或许将来可见。”
  “或许，再也没有缘分。”
  “……”
  异人！
  好吧。
  一个谎之后，需要无数个谎去圆。
  但这个谎，秦钟觉圆起来还是不难的，道佛高人，本就神龙见首不见尾。
  然！
  心间深处，也真实存在一位异人。
  那位异人！
  怕是再难见到了。
  怕是再难回去了。
  “这是小神医你的机缘。”
  “千年以来，得遇高人，因而开窍、悟道的人不少，小神医，你也是其一！”
  “机缘！”
  “高人择人，非随意挑选，小神医你自身也有不俗。”
  “嘻嘻，小神医，要不和我们多说一些异人的事情？”
  “……”
  天下间，奇人异士不少，高人很多。
  小神医遇到的异人，虽罕见，前人也有类似遭遇，长乐公主轻叹一语。
  定是小神医有不俗之处，得异人看中，进而传道，进而替小神医开悟、开道！
  或许，无需异人出手，有些人就会自己开悟。
  异人之力，终究也只是异人，而非己身，小神医一步步走到今日，是自身之力。
  异人之事，不妨碍好奇。
  “小神医，和我们说说异人如何？”
  福清公主点点头，歇息了这一会儿，先前的疲惫已经全部恢复了，把玩手中的纸扇，于异人之事，同样想多了解一些。
  “咳咳！”
  “公主勿要为难我，异人之事，难说。”
  “难说！”
  “咳咳，咱们都歇一会儿了，继续向前走吧！”
  “……”
  一个个小姑娘的好奇心不小，今儿是来游玩书院的，不是来……刨根问底的。
  自桌案起身，伸展了一下筋骨，环顾四周，指了指临近的一条幽径小道，那里也通向书院的一处景致之地。
  “嘻嘻，小神医，就和我们说说吧。”
  “我们保管不和别人说。”
  “……”
  明水秀眸白了某人一眼，还挺神神秘秘的，还不说，现在又转移话题了。
  真是！
  有什么不能说的。
  随口中轻言，小郡主轻捋……，嗯，今儿穿的是男子长衫，倒是无需像衣裙那般需要礼仪备至。
  轻快起身，自己倒是不为劳累，主要福清公主和宝庆公主，她们两个也歇息差不多了。
  “嘻嘻，小神医……那你将来的夫人呢？”
  “难道也不说？”
  长乐公主款姗起身，手中的纸扇灵转而动，每每提到异人之事，小神医就这般。
  愈发勾人发问了。
  都问好几次了，还不说？
  是不能说？
  还是不能向她们说？不禁一笑，左右而观，瞥了小丫头璇儿一眼，再次一问。
  “这个……，这倒是一个很特别的问题。”
  “值得好好想一想，等改日想出来了，再告诉公主！”
  “前面就是风雪亭了，那里有一处不小的碧波之地，苍翠绿植不少，还有一对石壁，是白石书院开立之时留下的。”
  “上面还有留下第一位山长的题字！”
  “……”
  于长乐公主盈笑绰然之俏脸瞅了一眼，纵身穿长衫，还是丽质难掩。
  秦钟无言。
  “嘻嘻，华阳郡主，将来你若是知道了，可要记得和我们说说，异人之事呢。”
  “……”
  福清公主莞尔轻笑，紧走两步，行至华阳郡主身侧，声音不大，方寸临近皆可一听。
  “……”
  秦钟闻之，脚步不自觉加快。
  这一个个公主……，不是说皇族礼仪最为周到吗？不是说皇族公主最为知书达礼吗？
  不是说皇族公主最为娴雅文静吗？
  是谁说的？
  是谁说的？
  站出来！
  “啊！”
  “福清公主，你……，你不要乱说，不要乱说！”
  “……”
  小郡主已然羞得双腮到耳、到粉颈……皆瞬息晕染一层悠然的嫣红之色。
  纸扇展开，掩面无比羞赧，清啐福清公主，真真……如何会有那样的话。
  真是……。
  真是……，就算将来自己知道了，也不和她说！
  “嘻嘻！”
  “……”
  宝庆公主近前乐然。
  “……”
  “你们啊！”
  长乐公主拿着纸扇，轻轻落下三个小丫头脑袋上，一个个的，真是不知羞了。
  小神医？
  走的倒快，也是羞了？
  不由，也是樱唇微微扬起。
  美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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