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工坊的确扩建了。”
  “做工的人也多了一些，因年关之故，眼下只有一些维持运转的人在。”
  “过了初五、初六，一些人的家事处理差不多了，若无别的事情，就该来了。”
  “产量，自然也提升许多。”
  “这里的火柴工坊只是一处，别的庄子也有。”
  “城北也有，那里的竹林密集一些，就地取材，也方便些，成本还可以降低一些。”
  “比起火折子，使用上方便很多，也不贵，买上一盒，都能用许久！”
  “……”
  “走吧，咱们去里面瞧瞧。”
  “工坊里都是按照各自所属的区域划分的，专门处理小木棍原料的。”
  “还有专门调试火柴头配料的。”
  “还有专门糊纸盒子的。”
  “……”
  “……”
  同工坊近前的行礼之人简言而落，那些人便是散去了，不需要太繁琐的礼仪。
  年前已经巡查了一次，现在不需要。
  何况，今儿还是大年初一，就算偷偷懒也无碍的。
  数年来，麾下的许多营生工坊，种类没有变多，数量增加了，就如这个火柴工坊。
  数量增加十个以上了。
  毕竟！
  市场很大很大，有掌事提议愿意开拓新市场，自己自然是愿意的。
  银子这个东西！
  眼下虽不怎么在乎，下面的人却有不一样的心思。
  直隶之地。
  北方之地。
  还有很大很大的市场没有开拓。
  为此。
  薛家的丰字号助力不小。
  丰字号，虽说不如往昔，然……铺就的渠道还在，和薛家之间，也算互助互利。
  薛家得了好处，自己也得了好处。
  “秦公子，这里做工的人，都是庄子上的？”
  “……”
  跟在秦公子身后，行入一处巨大的明厅。
  秦公子所言，这处明厅是工坊最后的程序了，将一份份数量齐备的火柴装入盒子里。
  若是没有其它的要求，基本上就可以售卖的。
  这个大厅很大，也很明亮，一个个大大的木台上，放着许多东西，有一堆堆的火柴，也有一摞摞大小不一的纸盒子。
  就是这里的气息不太好闻，是火柴的味道，没有外面雪地中的清新自然。
  妙玉好奇的端量四周，继而所语。
  “大部分都是庄子上的。”
  “以女子居多。”
  “男子多劳作于田亩之中，女子前来这里比较多，相较于在家里纺线织布，这里的好处更大一些。”
  “所得的财货，完全可以弥补纺线织布所得，还有余不少。”
  “还有一些附近庄子的，只要满足要求，而工坊也有用人需求，都可前来的。”
  “除了这个火柴工坊，别的工坊也需要不少人的。”
  “……”
  秦钟点点头。
  行进在前，速度不快，至一处木台前，抬手取下一根稍长的火柴，是稍贵的那种火柴！
  寻常人家很少买这种两寸、三寸长的火柴，多为一些殷实人家、富贵人家采买。
  采买自然有用的！
  相对于寻常人家，富贵人家的明烛的尺寸形体都要大上许多，若是那种小小的火柴，不为方便。
  这种大的就派上用场了。
  平日里，采星她们对这种尺寸的火柴也常用，木棍长一些，有时候便利许多。
  “纺线织布！”
  “工坊做工！”
  “苏州之地，也有女子做那样的选择，相对于纺线织布，工坊所得钱粮更为丰厚一些。”
  “听林妹妹说过，秦公子麾下的工坊……月钱、福利、奖金更为丰厚。”
  “从那些人的身形体态、精神气貌上都可一观！”
  “……”
  秦公子所言，不难理解，妙玉秀首轻点。
  先前在苏州府的时候，也非对外界之事一无所知，苏州府那里……一家男女有时候都在工坊做工。
  赚的比起田亩耕种还要多一些。
  至于田亩，则是借给别人耕种，而后收取一些租子为用，也不为耽搁什么。
  京城这里。
  从各种讯息来看，比起江南之地慢了不少，似乎……也有那般趋向。
  无论是先前温泉庄子的人，还是十里花田的人，还是暖棚那里的人。
  生的都很是康健。
  精气神都不错。
  瘦弱之人几乎看不到，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尤其。
  林妹妹之前还和自己说过不少秦公子麾下工坊的事情，京城内外有许多人想要进入那些工坊做工的。
  做同样的事情，所得更多，是一个正常人都会选择。
  “哈哈，月钱、奖金之类……是她们该得的。”
  “她们前来这里，是为了赚钱粮的，只要事情做得好，钱粮自然优上。”
  “如此，她们的做工也会更为省力。”
  “当然，这里的规矩也是有的。”
  “……”
  秦钟笑语。
  放下手中一把火柴，继续前进。
  为自己做事，只要用心用力，自己不会亏待她们、他们的，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的。
  似乎也非很特别的事情。
  倒是对比京城其余营生工坊的东家之人，貌似……良心了一点点。
  还真有点小小惭愧。
  “无规矩，不成方圆。”
  “人事，皆如此。”
  妙玉以为然。
  如果无拘无束，如果轻轻松松，如果偷奸耍滑，……，都可以得到那些。
  那！
  这里应该不复存在了。
  修行，也有类似之道。
  “这里真的比上次前来大了很多。”
  “嘻嘻，这些火柴盒子……刻印的也都不太一样了。”
  “更为喜庆了。”
  “钟哥儿，是临近年关，专门设计的？”
  “……”
  小姑娘正在端量木台上的一些火柴盒子，正瞧着纸盒上的各种图案。
  有黑白的。
  有彩色的。
  还有硬纸的。
  还有软纸的。
  ……
  各种各种，种类不少，于那些……上次就有知道，钟哥儿说……卖火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也非一件简单的事情。
  火柴盒子里的东西大同小异，就算有些火柴燃烧的更好，质地更好，许多人都感觉不出来了。
  反而。
  一些火柴盒子的不同，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在保证火柴质地的前提下，对火柴盒子的外观多多用心，也是可以多卖的手段。
  “对！”
  “四时八节，火柴盒子都有相应的外观变化。”
  “十二生肖，各地风俗，山林草木，喜庆明灯，哈哈，还有各种美人图……。”
  “别说……喜欢的人不少。”
  “再加上各种营销手段，对于火柴的销售……有不小助力。”
  “……”
  秦钟看过去。
  小姑娘手上正拿着一张不小的纸盒子，上面是红色的喜庆纳福图案。
  刻印还是属于细腻的。
  就是价钱有些高！
  但！
  京城之内，不缺的就是有钱人。
  缺的是有心人。
  大人、小孩子、女子……喜欢那般图案的不少。
  再加上火柴工坊铺子还给于回收成套的图案，便是有更多人有心了。
  甚至于有些当铺都愿意将其作为抵押物！
  “美人图？”
  “呸！”
  “……”
  别的图案还都正常，还有美人图？报纸上的那种美人图？钟哥儿……真是……各种心思都有。
  真是的。
  林黛玉面上掠过一丝红晕，看着面前样式许多的纸盒子，还挺好看。
  先前，竟是没有注意到。
  “妹妹觉得不妥？”
  秦钟抬手也取过一个纸盒子。
  “哼！”
  “就不能是男人图吗？”
  林黛玉白了某人一眼。
  “男人图？”
  “这个……，貌似还真可以有！”
  “妹妹这个建议不错，可以有！”
  “若然接下来刻印男子图的火柴大卖，到时候妹妹的一份奖金……直接到位！”
  “……”
  秦钟摩挲着颔下。
  还别说。
  男人图！
  还真没有想过。
  若说有没有市场？
  有没有需求？
  应该有！
  毕竟，食色性也！
  男子喜欢美人图。
  女子……未必不喜欢男人图。
  就是……稍稍奇怪了一点点，可行还是相当可行的。
  “呸！”
  “青莲姐姐，咱们走！”
  “钟哥儿愈发不正经了。”
  “……”
  林黛玉羞怒的清啐某人，放下手中的纸盒子，拉着身边也在打量纸盒子的青莲姐姐。
  走向前方。
  “怎么就……怎么就不正经了？”
  “完全……合情合理的。”
  秦钟摇摇头。
  小姑娘是不是想的有点复杂了。
  “嘻嘻，钟哥儿，你该不会真准备刻印男人图吧？”
  三姐抿嘴笑语近前。
  “你们说有没有搞头？”
  放下手中的纸盒子，秦钟琢磨着。
  “如果是钟哥儿你的模样刻印在纸盒子上，应该很有搞头！”
  三姐低语浅笑，说着说着，已经忍不住了。
  “我的模样？”
  “若是刻印在纸盒子上，让别人都看到了，你们不就吃亏了？”
  秦钟悦然，于行走在前的小姑娘、青莲看了一眼，伸手抓住三姐的柔苐，细细把玩着。
  “呸……。”
  三姐羞赧的白了某人一眼。
  觉小手被钟哥儿握着，芳心颤颤不已，钟哥儿的手还真热，也很有力量。
  “二姐，你说呢？”
  握着美人的小手，近距离之下，嗅着美人身上的芬芳，别样怡人，不由，又看向临近的二姐。
  “钟哥儿！”
  二姐也是白了某人一眼。
  刻印男人图？
  听起来就怪怪的。
  钟哥儿的模样刻印在纸盒子上，也不好……，让别人看到，让别的女子看到。
  不好。
  钟哥儿可是她们的，让别的女子看到……不好。
  脆音落下，有所觉……小手被人握住了，钟哥儿真是……，多为含羞。
  虽有挣扎，不为挣扎，任由某人握着。
  火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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