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钟哑然。
  观此刻趴在肩头更为抽噎哭泣的凤姐，也不知该说啥了，似乎……凤姐心中压抑的情绪甚多。
  甚大。
  ……
  现在爆发出来了？
  不由自主的爆发出来了？
  还真是……，于刚才诊断的心病而言，算得上一件诊治之法。
  凤姐和贾琏的事情……常有听姐姐闲聊，自己也无话可说，至于和自己当工具人有相连？
  无关！
  贾琏的性子，自己还是知道的。
  于其知晓不少。
  如今，身边有贴心温润温柔的女子，还有营生在手，银子不缺，府中府外处事……尊荣也不缺。
  凤姐！
  也是一个性子要强的。
  一些事情，二人都不愿意低头。
  低头？
  也非二人每一个所愿！
  于凤姐而言，让她低头，让她温顺的和猫儿一样，估计比杀了她还难受。
  于贾琏？
  现在啥也不缺，有女人，有儿子，还有银子……，也不会自讨没趣。
  这……。
  这就成为死结了。
  似乎……固有的脉络中，就是相离。
  略有摇摇头，不去想太多。
  哭吧。
  哭一场……就好多了。
  就会好受很多。
  就是……哭的声音是否有点太大了。
  “……”
  “奶奶……。”
  思绪刚有动，耳边便是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多有焦急，多有惊慌，多有……惊讶。
  “……”
  秦钟看过去。
  好吧。
  正想着凤姐哭泣的声音有点大，这……平儿直接进来了，观平儿此刻秀丽小脸上多复杂神色。
  似乎……也没啥。
  自己和凤姐又没做什么私密之事。
  一些事情……待会交给凤姐就行了，眼下……还是继续哭吧，从声音来看，明显还需要发泄片刻。
  旋即，于平儿摆摆手。
  哭吧。
  好好哭一顿就好了。
  心情就舒畅了，心病就缓解了，甚至于解决了。
  “……”
  平儿欲要所言，见状……话到嘴边，只得咽下去。
  奶奶！
  奶奶怎么哭了？
  还哭的……这般伤心难过？
  为何会抱着小秦相公的肩头哭？还靠在小秦相公的肩头哭？哭的声音……令人听着都很难过，很担心。
  自己在外面都可以听到一二。
  是以，让紫鹃先看着大姐儿，自己进来瞧瞧发生何事，谁料……看到眼前这一幕。
  自己和紫鹃走后，奶奶和小秦相公聊了什么？以至于奶奶此刻这般形态？
  在自己的印象中……奶奶都很少哭，甚至于没有哭过，现在……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这么令人肠断心摧！
  小秦相公……让自己先出去？
  为何？
  是……和奶奶还有要事没有说完？
  还是其它的事情？
  此刻。
  奶奶还趴在小秦相公肩头哭泣，身子还在不住的颤动，自己……，思绪一时多驳杂。
  想要问问。
  又觉小秦相公和奶奶还有一些事情，若有事情……奶奶应该会叫自己的。
  如此。
  那……先出去？
  待会再进来？
  思忖此，于小秦相公肩头的奶奶看了一眼，福身一礼，转身细步离去。
  ……
  ……
  “小秦相公。”
  “说来……你又帮了我许多。”
  “若非你，大姐的身子还不知会如何！那些庸医还真是害人不浅！”
  “嘻嘻，小秦相公……要不……接下来你抽空前来为林姑娘诊治身子的时候，也顺便来我这里一趟。”
  “也顺便为大姐瞧瞧。”
  “这孩子自小就三灾八难，我多有担心，那些庸医……实在是可恶。”
  “有小神医你出手，每隔一段时间瞧瞧，总归心中安稳一些。”
  “这……这是否太麻烦了一些？”
  “……”
  半炷香后！
  目视平儿将小秦相公开的方子取走，待会儿……药材和丸药就可以带回来了。
  大姐儿的身子，就可慢慢好转了。
  大姐！
  她正坐在沙发上吃着香酥鸡翅，那个东西大姐还是喜欢的，只是……吃的不如以前多了。
  不只是鸡翅，饭量都下降不少。
  小秦相公说……等大姐儿的身子调理好，饭量就会上来的，让自己无需担心。
  此言。
  自己相信的。
  小秦相公的医术……京城上下都是知道的，早就有传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如华佗一般的本领！
  想着大姐接下来身子就可缓缓安好，凤姐心情添好许多，稍有红肿的眼睛……也隐现丝丝笑意。
  回想着刚才抱着小秦相公的肩膀大哭……多为羞赧，多为……羞愧！
  自己也是没有忍住。
  实在是越想越是伤心。
  越想越是难过。
  越想越是心痛。
  ……
  便是泪如雨落。
  现在！
  大哭了一场……似乎心情舒畅许多，一些事情还在，却仿佛想通许多。
  道理！
  自己早都明白。
  终究……趴在小秦相公的肩头哭泣，多有羞人，似乎……平儿那小蹄子还进来了一趟。
  好像进来过，又出去了？
  被那小蹄子看到了？
  也非大事。
  小秦相公！
  ……
  也非外人。
  也不算外人。
  子嗣之事……还要落在他身上吧，念头有动，娇艳的面上蕴生红晕。
  小秦相公也不是好人。
  才多大，就会那样的折腾人。
  而且，手段还那么多。
  一个人应对自己和蓉大奶奶两个人，都……都不落下风，实在是……。
  呸！
  心间深处，清啐一声。
  秀首轻摇，捻着巾帕，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大姐儿……小秦相公诊断她身子有弱，需要好好调理一下。
  才能够同正常的孩子一般康健。
  郎中？
  先前请的那个郎中，就该……直接打死！
  就知道骗自己的银子，连大姐儿的病都治不好，以后……就不用想着从自己这里骗银子了。
  只是！
  小秦相公也说了……大姐儿的身子，欲要完全恢复康健，需要数月之久。
  如此。
  秀手捻着巾帕在身前，于笔墨之后盥洗完毕的小秦相公看过去，道出一件……顺便之事。
  若可！
  对大姐儿的身子恢复，自己则有十分放心。
  “哈哈，婶子既有此言，我岂有不应之理由？”
  “何况，也不费事！”
  “大姐是公侯小姐，富贵自有加身，若然再有一个好的身子，那才是真正的锦上添花。”
  “有了一个好的身子，再去做另外一些事情，学另外一些道理，也都会便利很多。”
  “……”
  取过盥洗架上的一个白色毛巾，擦了擦手，秦钟转过身，看向凤姐，朗声笑道。
  替林黛玉诊治的时候，顺便为大姐儿瞧瞧，完全不是大事，大姐的身子……的确有些弱。
  也需要好好调理一下。
  现在不调理，将来再想要调理，就要花费稍大的代价了。
  “小秦相公，坐！”
  “小秦相公之言，总是令人欢喜，总是那般有道理，怪道蓉大奶奶也常有奇思妙语。”
  “看来……和小秦相公你也有不小的关系。”
  “……”
  “小秦相公，喝茶！”
  “……”
  双手捧茶递了过去，凤姐心情更为舒泰了。
  小秦相公！
  真真是读书人。
  真真是有趣的人。
  真真是明事理、有本事才干的人。
  ……
  似乎，蓉大奶奶也说过小秦相公也是一个油嘴滑舌之人，总会甜言蜜语的。
  那些倒是鲜少有闻，然……从蓉大奶奶说那些话的羞赧神态而观，似乎……小秦相公有时候也非一个正经人。
  不过。
  和蓉大奶奶出了那般事，一个正经人也难以为之。
  然！
  小秦相公和蓉大奶奶又没有什么血脉牵连，蓉大奶奶又那般，若有小秦相公那般呵护……将来为好。
  子嗣！
  听蓉大奶奶私下里说过，小秦相公想要将来为其落下一个子嗣，到时候声称小秦相公身边之人所诞，过继至蓉大奶奶膝下。
  完全……可行之。
  为东府管家大奶奶，又可以有子嗣傍身，又执掌诸般营生，还有小秦相公那样的人体贴。
  蓉大奶奶。
  好的运气。
  自己！
  那个天杀的，罢了……，不提那个天杀的了，现在没心思提起他，也不想说他！
  “婶子也坐！”
  “婶子光顾着说大姐的身子，实则……婶子的身子也更要保重。”
  “大姐在府上，婶子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婶子安好，大姐的日子才会一直是晴天，不会有风霜雪雨的侵袭。”
  “……”
  坐于先前的沙发上，从凤姐手中接过杯盏，轻呷一口，于吃鸡翅的大姐看了一眼。
  视线落于坐于大姐身边的凤姐身上，刚有大哭一场，此刻……双眸的红肿余韵还没有散去。
  好在。
  从此刻的心情神态来看，好了很多很多。
  想来，那也是姐姐希望看到的。
  “我安好，大姐的日子才会一直是晴天。”
  “风霜雪雨！”
  “……”
  “小秦相公所言，总是那般有道理。”
  “无怪可以这么早举业有成，还点中了探花！”
  “这孩子……，是一个命不太好的。”
  “自幼以来，就多灾多难。”
  “身子有弱。”
  “都快四五岁了，还没有一个合礼的名，小秦相公你是国朝难得一见的读书人。”
  “又这般的福运绵长。”
  “我……我自幼就没有读过什么书，想要为大姐儿取名，又怕……不好。”
  “今儿，小秦相公你在这里，不如……替她取一个可用的名吧。”
  “你称我为婶子，实则是从蓉大奶奶那里来的。”
  “礼仪之上，你和宝玉她们是一样的，也是大姐的长辈，你又读书有成，是做官的人。”
  “完全可为。”
  “小秦相公，择日不如撞日，如今也临近年关了，不如替大姐儿取一个名吧？”
  “……”
  大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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