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人中第一仙，等闲平步上青天。”
  “时人莫讶登科早，自古嫦娥爱少年！”
  “小神医此刻应该十分开心。”
  “会元之位！”
  “按照惯例，读卷的时候，小神医的卷子只要不差，当列三鼎甲！”
  “父皇近年来取才，多重才干。”
  “小神医……三鼎甲应该稳妥了。”
  “璇儿，这下你该放心了。”
  “……”
  皇城。
  巳时三刻左右。
  明日已经升起，道道光芒洒落那一片片琉璃砖瓦上，明耀尊贵的气息入目可观。
  殿阁重重，煌煌大气中弥散内蕴的清丽典雅，玉石栏杆，青石基台，朱墙碧瓦，明亮森严。
  咸安宫，一处暖阁之地。
  听着宫人的禀报，一位身着华丽宫装的韵端女子美眸多闪烁亮光，轻声细语，珠玉落盘一般。
  第一名！
  会试第一名！
  九千人中第一仙！
  小神医……成绩定在那处！
  去岁的会试，以小神医的学业……就有不小的可能取中，多了近两年时间，小神医一举取中第一名。
  会元！
  恩科会试的会元！
  第一名！
  会元第一名！
  尽管后面的殿试更为重要一些，然而……这是九千人中评定出来的第一名。
  是贡院十八房阅卷官评定出来的。
  至于科举舞弊。
  记得父皇刚登位的时候，出过一两次，结果……死的人很多很多。
  就连六部尚书都被斩了一位，另外一个则是举家流放琼州！
  后来的科举便是稳妥了。
  语落，看向身侧一个小丫头。
  璇儿的个头也不小了，但……就是小丫头。
  小丫头一大早就来了，来这里和自己一处等待小神医的消息，现在消息来了。
  瞅着小丫头满脸的笑意，长乐公主便是没好气的伸手点了一下某人。
  “……”
  “嘻嘻，小神医第一名！”
  “小神医是第一名！”
  “小神医也太厉害了，太厉害了。”
  “原本我想着小神医可以位列前十的。”
  “小神医，太厉害了。”
  “不愧是小神医。”
  “……”
  “小神医这首诗也好，九千人中第一仙，那些人年岁都大了小神医许多，然……都比不过小神医。”
  “嘿嘿。”
  “小神医现在肯定很开心。”
  “只可惜，小神医这两日的事情肯定不少！”
  “……”
  宫人的回禀，小郡主自然也有耳闻。
  一身的锦绣华章，珠玉闪耀，足踏长靴，忍不住的在暖阁跃动，小脚不住的走动。
  发髻上的珠钗流苏摇摇，别样生姿。
  桃腮花容多含喜，清眸生辉多盈笑。
  小神医取中第一名了。
  会元。
  三鼎甲！
  太厉害了。
  太厉害了。
  对于小神医在恩科会试取得好的成绩，好的名次，自己是相信的。
  而！
  小神医现在又给了一个惊喜。
  如此，上个月相托父王之事，好像也有些多余了，嗯，也不多余，反正心中安稳些。
  小神医！
  他……比自己小两岁呢，怎么就那么厉害呢。
  对于会试放榜后的事情，自己也知道一些，报纸上这几日都有言语。
  取中的进士和没有取中的举人会一一辞别。
  榜上有名的进士会在明伦楼序同年之类，彼此会在一起吃酒，彼此认识认识。
  嗯。
  两日时间应该差不多吧？
  如此，小神医就后儿才有时间。
  “长乐姐姐，我……算了一下，后儿小神医就空闲了。”
  “到时候，咱们一起去周王叔那里怎么样？”
  “周王叔前些日子还说呢，等小神医会试中榜了，他要好好的替小神医庆贺一番。”
  “嘿嘿，周王叔那里好玩、好吃的很多。”
  小郡主伸出纤白的柔苐，先是握拳，而后伸出一根、两根，在第三根的时候停下。
  抬起小脑袋，秀容满是笑意的看向长乐姐姐。
  “后儿？”
  “也可！”
  “这几日也无事。”
  “皇爷爷身子安好。”
  璇儿想的还真快，想的还真多。
  长乐公主没好气的摇摇头，一大早来自己这里，都没见这么兴奋和喜悦。
  小神医的事情来了，就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走吧，去见皇爷爷吧。”
  “后儿先让小神医入宫来吧。”
  “皇爷爷对小神医会试也好奇的，若是知道他看好的小神医名列甲榜第一，也会欢喜的。”
  “说不定，今儿的胃口就好些。”
  “……”
  足踏宫靴，袅袅身姿动静隐现。
  长乐公主行至某个小丫头跟前，忍不住再次点了一下小丫头，都有些顺手了。
  “长乐姐姐，我都长大了。”
  觉长乐姐姐又和小时候一样点自己的脑袋，小郡主幽幽道，说着，轻抚自己的小脑袋。
  发髻应该没乱吧。
  “在我面前，你一直都是以前的璇儿！”
  “一直都是。”
  长乐公主伸手跃跃欲试，很想要再次点一下。
  就是……小丫头躲的有点快，直接逃离三五尺开外了，观其神色，还挺警惕。
  “我……真的长大了。”
  小郡主嘟囔着。
  父王当自己还是小孩子。
  母妃也是的。
  项成章……也总是欺负自己。
  长乐姐姐也这样。
  小神医……，哼，他不能那样！
  ******
  “……”
  “咳咳，咳咳！”
  “你……你现在是越来越坏了。”
  “那些东西……我吃下不就行了。”
  “非要……，脸上都黏黏的。”
  “衣襟上都有一些。”
  “你……，你就不该来。”
  “快……将窗户开一下，通通风，散散气。“
  “……”
  临近亥时。
  宁国府。
  秦可卿所在的小院上房之地，垂落紧闭的窗纱映照明亮橙黄的烛火灯光。
  外面的寒风难入，其内的暖意难逃。
  不时。
  上房隐隐一阵轻咳之音流出，很是轻微，很是不显，一闪即逝一样。
  淡红色的广袖消寒图纹对襟长衫微乱，原本扣合的对襟……无序的散开。
  内衬的比甲、贴身的小衣亦是些许零乱。
  立于房中一角的盥洗架子前，秦可卿一边整着衣裙，一边对着玻璃镜整理杂乱之物。
  觉脸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便是忍不住回首瞪了一眼某人，秀眸含羞，无比……想要将某人打一顿。
  越来越坏了。
  花样也越来越多了。
  才多大，就……这么多的坏心思了？
  那些东西……气息都觉散开了。
  真是……该打！
  最初的时候，自己是吐掉的，后来觉得气息有些大，再加上某个无赖的“好心建言”。
  便是吃了。
  现在……脸上都是的。
  还要好好洗一下，真是……那么多坏心思，待会还要换一身衣裳了。
  “嘿嘿！”
  “……”
  “想姐姐了，那就要过来。”
  “如今诸般事还不多，姐姐这里自要常来，若是以后出京了、外出了，想来也艰难了。”
  “……”
  秦钟浑身舒适的从兽足短榻上起身，于正在整理仪容的姐姐看了一眼。
  多有笑语。
  刚才……心有意动，便是替姐姐做了一个天然面膜。
  咳咳！
  ……
  说话间，行至窗前，一手掀起窗帘，一手将窗户打开一个小口子，顿然……一股冷风袭来。
  旋即，将窗帘放下。
  如此，外面的风可以进来，却又不至于狂猛，片刻之间，就可将气息散一散。
  回观还在盥洗的美人，秦钟走了过去。
  今儿是月中十五。
  会试放榜的日子。
  自己，名列甲榜第一。
  还真是出乎意料，真的在意料之外。
  对于自己的成绩，有所预料，应该在中上乃至于上等，谁想……是第一名。
  会元！
  童试，自己取了县案首。
  乡试，位列亚元！
  会试，位列会元！
  殿试？
  未知！
  应该不会差。
  这样的成绩，自然值得欢喜。
  午时！
  在明伦楼序同年，今科取中的进士一共有两百五十二人！人数不少。
  白石书院取中了七人！
  还有一人位列副榜！
  取中七人，放在白石书院历届，都属于上等了。
  两三百人汇聚明伦楼，着实拥挤。
  而且序同年的时间很长。
  临近午时就开始了。
  后来人数太多，便是分成两场，一直到下午、晚上才堪堪结束，酒水、吃食不断。
  自己的酒量还行，再加上提前的准备，此刻不为醉醺。
  明日，则是白石书院的参考之人相聚相离了。
  白石书院这一次参考人员一共三十二人，取中了七人，副榜一人。
  如果这一科取三百人，那就稳了。
  惜哉，还是差一些。
  比例上……好上不少。
  上一次，书院参考之人有二十六人，取中四人，比例上算是六七个人取中一个。
  这次，算是四五个人取中一个。
  取中的比例已经很高很高了。
  天下十大书院的取中名额……只怕要占三分之一以上。
  明儿！
  于自己来说，是重要之事。
  都是熟人，都是同窗。
  这一科，有人取中。
  有人失意。
  那种感觉是不太好的。
  尤其，二师……又不在榜单上了，今儿上午看榜单的时候……明显很是失意。
  江师还好一些，看开不少。
  顾师，就……心重了些。
  希望，顾师明儿可以调整过来。
  明伦楼结束，差不多戌正。
  归来途中，马车一拐，便是来这里了。
  观姐姐芙花明丽的容颜，听着姐姐替自己高兴的言语，又听着姐姐说道其它事。
  一时兴起，便是如此。
  行至美人身后，忍不住双手环抱之。
  “……”
  “别闹……，那些脏东西衣裳都有呢，你先坐着歇着。”
  “你啊，说的越来越好听了。”
  “……”
  秦可卿扭了扭身子，自己现在正在清理那些脏东西呢，钟儿……这个缠人的。
  觉腰腹那双有力的手臂，粉面微红，扭首白了某人一眼。
  月夜仕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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