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高兄，请！”
  “哈哈哈，今儿的几道菜都是青莲亲自做的，是直隶之地一些菜色的改良。”
  “先尝尝，待会可要给她一点建议的。”
  “……”
  八月初！
  距离恩科会试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天候！
  整个直隶之地，整个北方之地，被大日骄阳更为浓烈的笼罩其中，昊天之下，酷热至极不过如此。
  就算待在落霞湖旁，就算有湖边吹来的阵阵凉风，属于酷暑的炎热浪涛……仍不住袭击。
  若是别的地方，若是京城内外，若是寻常人家，只怕更加难耐。
  京城之地。
  也彻底的热闹起来了，为恩科会试之故，外省外地的一位位举人先后到达。
  有往年备考的一位位举人。
  也有近一二年新晋的一位位举人。
  恩科会试！
  鱼跃龙门，真正的鱼跃龙门，无论文科，还是武科，迈过去……就可变换身份了。
  就可登临龙门了。
  城中！
  老爹还在闲暇，陛下还没有落下吩咐，老爹也不着急。
  时而，和邻居林如海吃吃酒。
  时而，和往昔的一些同僚吃吃酒。
  时而，在城外庄子里走一走，亲自采摘一些瓜果时蔬取用。
  日子。
  不错。
  秦钟以为很好。
  姐姐那里……也无事，倒是这几日两府有大事，是老太太的生日到了。
  和往年还有些不太一样。
  宫里面，元贵妃盛宠，两府门楣显耀，可以遇见的繁闹，可以遇见的繁忙。
  然！
  那些事情，对于姐姐而言，不算大，真正的大头事情还是落在凤姐身上。
  凤姐！
  倒是听姐姐说……凤姐和贾琏私下里又大吵了一架，具体缘由真正论起来，还和自己有关。
  之前有言，让姐姐在西府遇到大太太的时候，随意催一催，让贾赦还钱。
  结果！
  贾赦的回应没有等来，却……等来了大太太的回应。
  大太太并非与姐姐所言，而是于凤姐所言。
  还是大太太一次和老太太等人说笑的时候，偶然说道，偶然提及那件事。
  言语那么多银子……大老爷一时间真的还不上，希望凤姐同姐姐说道说道。
  银子会还的。
  就是需要推迟一下，以后会还的。
  还说着府中现在银子不为多，而姐姐和自己应该不缺银子，缓一缓……无碍的。
  凤姐！
  直接言语大老爷很有银子，单单今岁以来的开销都在两三万两以上，更别说为一件金石古玩，都花了几千两银子。
  有那些银子，也该早些将别人的银子还上。
  还说着那笔银子是紧要之时借的，如今，既然有银子，该还上，也算心意。
  有借有还。
  人情长久往来。
  还有说着，若是一时银子短缺，也没有什么，亲自和自己说一下，也当无碍。
  那些话，还是从姐姐口中听到。
  秦钟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
  后来。
  便是不知怎么了，贾琏亲自找凤姐说道那件事，希望将银子的事情说道说道，推迟一下。
  然后就……说着说着，就争吵起来了。
  就不欢而散了。
  得！
  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有银子都不还，还那么多理由？
  这就……是人耶？
  城中的诸多营生之类，都在按照规划文书一步步推进，二姐立下的健康制药工坊也已经运营了。
  城中开辟的市场，也在逐步扩大。
  恒王殿下！
  上个月别样忙碌，亲自跑了山西一些地方，亲自处理打井、压水井之事，还有将新式谷物落下。
  小郡主、长乐公主她们……依旧做着手头之事。
  自己！
  除了月中、月末，都在书院里读书。
  今儿是八月初四！
  昨儿在书院刚考过试，今儿闲暇一些，便是早早派人下帖子，相邀田仲今儿前来落霞园一起说话，一起吃酒。
  田仲！
  算起来，真正一年多没见了。
  他！
  生的更为健硕了，肌肤……也相对更为黝黑了一些，精气神昂扬，观之……就是一条好汉！
  宴饮落霞湖中的一座凉亭，如此热的天，青莲和李素素也都没有出去。
  “鲸卿兄，请！”
  “……”
  田仲一身暗黄褐色彩条锦缎长衫，一条暗夜蓝戏童纹锦带系在腰间。
  发丝梳拢的规矩，一根黑色的簪子束之，浓眉双眸明亮有神，五官样貌多为敦厚。
  举起手中一杯酒水，面上含笑，很是点点头。
  “今日……今日有口福了。”
  “师师姑娘的手艺，秦淮一绝。”
  “……”
  将手中酒水一饮而尽，田仲畅快不已。
  时隔一年多，再次见到鲸卿兄，还是在京城，多为感慨。
  原本，自己的文书所言，在七月二十左右就要入京的，谁料……途中兄长生病了。
  便是耽搁了八天！
  直到上个月月底才到京城，这几日城中整顿了一下，方才有时间。
  正要给鲸卿兄下帖子的，想不到鲸卿兄的帖子已经过来了。
  实在是汗颜。
  面前的五六道精美菜色，都是青莲姑娘所做？直隶之地的菜色改良？
  堪为荣幸。
  “哈哈，树高兄，如今听来，你口舌话语流畅顺利许多，这是一件好事。”
  “……”
  秦钟也是一饮而尽。
  喝的酒水不断烈酒，也不算如清水一样，旁边的晴雯她们先后满上。
  听着田仲话语之言，秦钟替他感到高兴。
  国朝的取才用才之法，对于口齿有些许要求。
  听田仲的说话，尽管还有点点口吃，却已经不严重了，这个结果……足够了。
  只要不是上官等人故意苛责，绝对无碍。
  若是如去岁一般的口吃，就要稍稍麻烦了，除非才学格外出众，不然……同等情况，就是优先别人了。
  “全赖鲸卿兄之法。”
  “还有开的……一些丸药。”
  “非如此……在下……在下难有今日。”
  “鲸卿兄，我敬你一杯！”
  自己的说话。
  田仲自然更有知晓。
  自己的口吃……缓解很多，连爹都夸自己……言辞进益许多，就是妻子内人……也说自己言辞更为顺畅了。
  鲸卿兄为自己出了法子。
  让自己每日坚持大声的朗读经义文章。
  让自己口中含着一颗小石子练习。
  还有尽可能和一些同窗大胆言语，辩论一些经义文章之类。
  一开始，自己不太适应，后来……觉得有了好处，便是主动为之。
  不仅仅是锻炼口吃转好的法子。
  还有增进体力，精进体魄的法子。
  鲸卿兄传给自己的肉身核心锻炼法子，那个木板支撑的法子，现在自己都能坚持很久很久了。
  最初，连坚持半炷香都困难。
  现在，坚持半个时辰都轻而易举了。
  自己的腹部肌肤连带周围的肌肤……明显得到强化，力量更为凝练。
  气力增长更为明显。
  还有引体向上、俯撑登山之类的锻炼法子，单单做一个觉得很简单。
  日积月累。
  一日接着一日。
  ……
  受益良多。
  真的受益良多。
  自己现在的体魄，现在的力量，原本想着自己二十岁左右才会有的。
  现在！
  提前拥有了。
  真是……大恩。
  接下来的武科恩科会试……自己会做到最好！
  对于武科经义，文科经义的文章，也自觉进益许多，和鲸卿兄的一些往来书信中，也有时而请教。
  鲸卿兄的学业不用怀疑，去岁在应天书院求学，学业考核常常位列第一。
  现在，只会更好！
  自己运气不错。
  运气很好。
  说着，双手举起刚斟满酒水的酒杯，一饮而尽。
  “一切都是树高兄自己所为。”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树高兄做到了那一步，有如今收获，意料之中的事情！”
  秦钟相陪了一杯。
  自己是有一些助力，可……若是田仲不思忖己身的改变，也难有今日变化。
  “鲸卿兄，过谦。”
  田仲笑道。
  “哈哈，别只顾着喝酒，树高兄，尝尝看！”
  “待会你可真要给出一些建议的。”
  “……”
  秦钟拿起筷子，看向田仲，一览面前桌案上的菜色，夏日里，倒是不担心菜肴很快凉掉。
  终究，趁热吃滋味最好。
  话语间，有所觉，看向凉亭远处的走廊，青莲和李素素来了？又有新的菜色来了？
  “给师师……师师姑娘的庖厨技艺提建议，鲸卿兄，这可是一个难题！”
  “岂非难为我也？
  “……”
  田仲摇摇头。
  师师姑娘的手艺，金陵的时候，因鲸卿兄的缘故，自己尝过几次，滋味……没得说。
  真没得说。
  让自己提建议，岂非贻笑大方？
  自己……还是尽兴品尝就好了。
  “秦郎！”
  “田公子！”
  “这些菜……用的如何？”
  “嘻嘻，再来三道菜！”
  “这个是北方菜常见的酱肘子，昨儿就开始准备了，不知道滋味如何！”
  “这个是鸭丝掐菜，这个菜相对清淡一些。”
  “这个是蟹黄鱼翅！”
  “大致做法保留了，又加了一些江南的清淡气息，尝起来应该还行。”
  “秦郎，你们尝尝看！”
  “……”
  随着亭内二人言谈，李青莲和李素素领着身后的几个侍女便是入内。
  旋即，又是三道菜一一上桌。
  菜品都是京城常见的，自己这些日子……都在给于品尝，给于琢磨一道道菜的做法。
  根据食材不同，根据口味不同，根据做法不同，再根据秦郎的口味，给予改良着。
  有一些，秦郎觉得不错，有一些……改良的有些过了，原有的味道都淡了。
  大体，还是有收获的。
  今儿多了一个品菜的，当给一些建议，尤其田公子还是一位南方人。
  猜猜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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