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作者:紫茏    更新:2021-11-25 17:17
  “候老伯,那孩子生出来了吗?”费云霖问的问题也是苏亦星现在最想知道的。
  “生了,是个男孩子。现在周岁多了,会说会跑聪明伶俐好可爱哩。”老人想着那可爱的外孙脸上马上漾溢出温馨的舐犊之情。
  “我有个儿子?”苏亦星真的傻了,真是没有想到过封德铭玩过火了,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来,心里咬牙暗骂:我操,拆了这么大的烂污来也要叫我背,晕!看来我苏亦星想要在苏州做大侠是不可能的了,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烂污事要我苏亦星背呐,唉!慢慢来擦屁股吧……
  现在陈捕头完全清楚了是这么一回事,但心中疑惑的是这封公子好象还是一脸的无辜,说不清是他的做功好呢还是另有隐情,就把苏亦星拉到一傍悄声问道:“封公子你好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呀?一脸呆呆的,怎么会自己撞到枪口上了呢?是否另有隐情呀?”
  苏亦星苦笑道:“说来或许你不信,我失忆记不得此事了……真的。要不我找死呀会跑到这里来呀。”
  “失忆?”现在这种情况下信的人不多,这种事也不是一句失忆便唐塞了事的。
  “好了,此事容后再谈吧,候老员外,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帮你次女玲儿解穴来的,其它的等会再说好吗?”陈捕头说道。
  “能解开?”候大财主老眼放光了,精神也发了些。
  “放心吧,前二位已经解开没事了。”陈捕头安慰道。
  “好,好,那里面请,不过这姓封的小畜生不能进去。”候大财主舞着拐杖冷冷地道:“请你滚出我候家的大门!”
  “这个嘛……”陈捕头尴尬了,苏亦星不进去,光靠费云霖是解不开的,苏亦星是主角,费云霖只不过是在适时插针配角而已。
  拉过候大财主一边小声道:“这封公子不知从哪里学了一套解穴的功夫,此穴只有他才能解得开,相信我吧……”
  看陈捕头说得那么认真,候大财主也信了,心想能够解开穴道也算有些安慰,可面上却放不下来,便气呼呼地哼了下转身而去。家仆乖得很,马上领着三人进入后院闺房。
  苏亦星纵马奔驰到太湖边,对着浩瀚无际的太湖水狂呼乱喊了一通,一出心中恶气。
  累了,身体松驰了,靠着一块顽石上坐了下来。闭着眼睛让心气神游四方……蓦地,体内一股气流在沿手少阴心经经脉间乱窜,毫无规律且杂乱无章。特别在走过心脉时候会惹起一阵子以前从没有思绪,有时在几秒钟内感觉到自己不是苏亦星而是封德铭,苏亦星心中一凛,不知是走火入魔的前兆还是封德铭的灵魂要回归?就在这惊悚中又仿佛记起了一些候大财主所说的事情,不过是在电石火光间的掠过……
  气流与思绪意识不受自己的控制,苏亦星无奈间只有死守灵台,保持一点清明……封德铭及小的一部分记忆就象天间丝丝薄薄的云彩不时地掠过脑海……
  “大哥……大哥……你在哪里呀……”远处传来了费云霖的呼喊声。
  第十八章 泛迷茫 夜探贼窝
  苏亦星一惊而起,刚才的一切象恍惚间做了一个梦一样。
  苏亦星摸了摸背心,刚才出的冷汗已经把衬衣出湿了。想不通刚才是怎么回事,按照老道士师傅的解说应该是,人的灵魂是人一切的主宰,现在自己肉体的主宰就是苏亦星了,怎么又会跑出了些许封德铭的记忆来了呢?
  按照现代科学一点的方法解释想,那灵魂就是人的大脑的记忆组,人的思维能力全靠着大脑记忆组来指挥运作。假如某天医学发达到能够把人的大脑记忆组来个移植的话,那就等于是肉体的借尸还魂一样子了……那么也不会留下以前所被移植人的记忆来呀,或许……苏亦星忽然想到了有一种说法:人的心脏也可能留有一部分的人体记忆残余细胞,好象曾经看到过国外的介绍,不过也是似是而非的不能完全确定。
  自己在茅山道观里所看过的一些古籍书上好象也有类似的一点解释,不过说得是非常模糊而又含蓄深奥:人的思维是由三魂七魄合成的,但三魂七魄的组合却又是异常复杂,里面还会杂夹着宿世记忆,六道轮回历程等等……这道家古籍一般人根本搞不清里面在说些什么,你怎么想都可以的,所以道家仍至于佛家都是经常在说的一个字,那就是“悟”字,一个“悟”字就是说了许多许多,又是什么都没有说。是吧,这多好呀,你要是不懂那就是你的“悟”性还没有达到啦,而写的人却永远是正确的,哈哈。
  还在胡思乱想间,费云霖到了身后,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子。
  “大哥,小弟刚才的神情可能让大哥你心中不快,可小弟还是要说几句的,这些事要是真的是你大哥做的,那大哥你就不是个男人,或者说连人都不是……”费云霖的样子还是蛮激动的。
  苏亦星苦笑了下说:“我想这可能是我做的吧,不过说实话,我真的是记不得了,我前几个月酒醉后摔伤了脑子,以前所作的一切现在一点记忆也没有了,霖弟你叫我怎么说呢?”
  苏亦星把酒后脑子摔伤晕了好几天,后来醒来后失忆的情况向费云霖详细地说了一遍。
  “哦……是这样的……”费云霖心想会有这种事呀?不过看大哥的样子不象是做作,相处几天来,心里一直觉得苏亦星是个好汉子,是值得一交的朋友,起码也决不是候大财主所形容所说的那种人。
  “霖弟,说实话,自从我摔伤醒来后,我的人全变了,以前的事是记不得了,以后所作所为却是没有一点对不起人的地方,这几天下来你是该知道的呀,唉!今天这事让我非常地难过……我也没想到这是我作的孽,你看怎么办呢?”
  “那你知道了就要设法弥补呀。”费云霖希望大哥的名声搞好一点。
  “弥补?你是说把她娶回家?嗯,我刚才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可能太伤她们心了,候老员外会有疙瘩呢,或者是对我不信任……唉,这几天我还尽做着要做大侠闯江湖的梦呐,现在看来没有被人当淫贼惩办了已经算是烧了高香了哩。”苏亦星的大侠梦算是破产了。
  “大哥,我看这与做大侠闯江湖没有多大关系呀,再说你只要做了补偿,她嫂子娶了回家这事也就算了,谁还会抓住这小辫子不放呐?”费云霖安慰道。
  “小辫子?嘿嘿……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多少大辫子呢?算了,以后再说吧,人生在世,混过一天算一天吧,什么大侠义士的,都是虚名,有钱吃好玩好有女人就行了……咦?我在说什么?”苏亦星这话一说出口就发觉有些不对了,好象这几句话是完全没有经过他苏亦星的大脑思考而出的,而是深藏他心中的另一个封德铭脱口而出的话。
  费云霖深深地瞥了一眼苏亦星,轻叹道:“大哥,你好象有点变化……”
  苏亦星沉默了许久,远眺着太湖尽头的点点帆影,惘然地摇了摇头道:“霖弟,不说了,我们回吧。晚上还要去剌探‘飘香楼’后院里那几位‘客人’的情况呢。唐寅那里的酒我也不去吃了,反正他这几天还不会走的。”
  月黑风高,飘香楼后院一片精舍里只有一间厢房里还透出些许蒙胧的灯火,阵阵秋风带来的树叶簌簌声中不时地夹杂着一丝娇媚淫荡的嘻笑声。
  苏亦星与费云霖许姑娘三人轻飘飘地越过了矮墙,潜伏在院内假山傍。三人今晚俱是一身玄色劲装,面上蒙着黑纱,苏亦星是初次穿这种行头,颇觉有趣,行动也特感便利。
  费云霖轻声言道:“小弟我先行前去察看一下,两位稍待片刻。”
  “我与你一块去吧。”许姑娘猫起了细腰,眼光扫了下苏亦星。
  苏亦星一耸肩作了个不置可否动作,心忖可能自己单独与许姑娘黑暗之中挨肩相处对她或许些有点压力吧。这女人也太小心了,天下女人多的是,我苏亦星是不会搞结义兄弟的女朋友的啦,除非……呵呵,苏亦星忽然想到了现代社会的一句流言:“朋友妻不可欺,就等朋友上飞机。”这想法一冒出来,苏亦星又感觉到了不可思议,因为照他苏亦星的性格来说这种时候是一般不大会得想出后面这一段想法来的。看来心灵深处是藏着一个封德铭在不时地出来作怪呀。
  费云霖点了下头纵身向院内房舍窜出,轻灵如燕;许姑娘也是身法曼妙,姿势优美。
  二人象蝙蝠一样地倒钩住房廊横梁,斜侧身子,轻沾口水点了一个湿洞向内望去;屋内正开着一桌花酒,几个江湖汉子各自搂着一个妖艳女子在饮酒作乐呢。只有北向面南上首位置上坐着一位留着短须,身穿灰色锦袍的中年文士身傍没有陪女;此人长得眉吊鼻钩,嘴小耳尖,五官搭配及不相衬,阴沉的面容总会让人浮想起毒蛇的感觉来。
  “大事当前,你们几个却还是只顾着贪图享乐,要是坏了王爷的事我看诸位是不想活了……”中年文士说的话不紧不慢,但阴沉之气弥漫屋内。
  “刘总管放心,我‘哭丧棒刑开’只是逢场作戏,偶尔玩玩,不象有的人……嘿嘿……”
  显然,‘哭丧棒刑开’的话中含有挑拨作用。
  “哼!你‘老棒子’又算个啥玩意儿呀,我兄弟俩的事不用你来挑唆,刘总管心内没你明白呀,嘿嘿。”回话的是“惜花刀胡龙”,坐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师弟“惜花客杨折柳”。
  “住口……都是些不成器的东西!特别是你……”刘总管一指“惜花客杨折柳”:“本总管让你先几天到苏州来是来办事的,不是让你来采花的,你到好,来了没几天就采了人家三枝花了,该办的事却没办好,现在好了,城里到处张贴着榜文捉拿淫贼。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