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十万金币
作者:不知归处    更新:2025-06-30 06:13
  第4章十万金币
  少年时代的何塞在洲际城市留下的种种生活痕迹,不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普通,平凡,甚至是地痞无赖一样的人物。>-卡?卡?ˉ3小%?说x¤网D? `]追¨\·最±新?章¨?节ˉ
  如今,我们已经无从得知使他发生改变的原因是什么,假如存在这个原因的话……
  ——摘自《魔法百科全书之魔法残卷补录·序言二》
  黑鬣狗是一名白魔法师的外号,会用白魔法改变外貌和性别。
  大多数时刻,黑鬣狗会扮作一名美丽大方的女性,有时候则扮成一名怯懦畏首畏尾的男性。
  不管黑鬣狗怎么改变外表和性别,眼睛是无法进行掩饰和乔装的,每一次何塞都能通过眼睛认出黑鬣狗。
  黑鬣狗有不能说的缘由需要进行装扮。
  一位教养良好的白魔法师需要避开白魔法大陆,跑到黑魔法大陆。
  何塞猜,只能因为黑鬣狗赌博的爱好。
  黑鬣狗的手气还出奇的差,十赌九输。
  当魔法师囊中羞涩,会往牌桌压上他们的魔法工具。
  如果何塞也在那张桌子上,遇到魔法师赌上魔法工具,何塞往往比平常更认真,出牌时更谨慎。
  何塞就从黑鬣狗手里赢走一些魔法护具,不过他不会魔法,拿在手里使不出效力。
  而其他赢来的魔法工具,大多是粗制滥造的便宜货,没什么用。www.xiakexsw.com 侠客小说网
  不了解门道的何塞上过不少当。
  今天碰巧遇到黑鬣狗走进小酒馆,何塞赶紧拿出一个圆形管状物,铜质,表面刻满古怪繁复的花纹,刚得来的,他想请黑鬣狗帮忙看看是什么。
  黑鬣狗今天扮作的是女性,涂了红唇,擦了香水,她急着去找牌友。
  听见何塞的请教,她把长发往肩后一撩,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普通的望远镜,你又被骗了吧。”
  何塞不得不仰视这名身材高挑的女性:“望远镜?我听说过,能看远方对吧,怎么看?”
  “像这样。”黑鬣狗接过来,给何塞演示一番。
  她把望远镜旋开,两根铜管拉长:“你从通过这个孔洞往外看,能看到很远的地方,会了吗?”
  “会了,只能拿来看远方?没别的功能了?”
  “没感应到魔法。”
  何塞把望远镜塞进衣兜里:“行吧,至少能看看月亮。”
  黑鬣狗双手抱胸,建议说:“你要不缺钱,就该自己学点魔法,至少你要学会辨认。”
  她身披宽大的黑魔法袍,腰上束了一只金蛇缠腰的腰带。抱胸的姿态带出她婀娜的身姿,真是风情万种。
  何塞觉得黑鬣狗扮作男性时,驼背弓腰缩脖子,很是猥琐。扮作女性的时候完全不同了,十分
  美丽,那气势是咄咄逼人的。
  他欣赏黑鬣狗身段的眼神被对方察觉到,黑鬣狗翻了何塞一记白眼。
  何塞讪讪的收回目光:“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学都学不会。我花钱找了好几个魔法师教我,还是学不会。他们叫我不要听了,直接给我魔法工具试试看,也没用。”
  “真是怪了,不至于吧。”黑鬣狗瞥眉。
  “你能告诉我魔法到底是什么吗?”
  黑鬣狗捏着下巴,漂亮的眼睛眨了眨,打了个比喻:“你要问技巧性的问题还好,这个问题太为难人了。我不需要问这句话。对我来说,魔法是我一听就懂,天生就会的。这让我这么讲呢?就像使用双腿一样,我只要站起来,直接走路就行了。我没办法形容这么自然而然的事情。”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这个比喻让何塞沉默了。
  其实在何塞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阴影般让他害怕的猜测,虽然这个猜测毫无根据。;/00£¥*小t&说e??网? 首1*¢发±e
  这个猜测完成了一个滑稽的矛盾——他的出生,会不会是他与魔法无缘的直接原因?除非他学会了魔法,否则这个猜测的阴云将一直笼罩着他。
  如果不学魔法,他只能暗自怀疑,无法验证;如果他去学,万一永远学不会呢?
  学与不学,都让他忧心。
  这正是何塞感到滑稽的地方。
  与黑鬣狗告别后,何塞回到小旅店的屋子里。
  他把从外面带回来的东西随手一扔,脱下衣袍,点燃一盏粗糙的铜油灯,搁在简陋的桌子上。
  何塞被黑鬣狗的话搅得思绪纷乱,心情低落。
  他又站起来去翻箱倒柜,找出一张没有使用过的羊皮纸。
  铺开羊皮纸,何塞用舌尖润开鹅毛笔凝固的墨,在纸上划了两笔,笔尖划出了墨迹。
  要不要学习魔法的这个问题之上,还牵扯出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他的未来。
  如同他为自己命名,如同大多数孤儿一样,他一出生就被抛掷出人世间之外。
  为什么他是这样的?为什么自己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无牵无挂,又不会用魔法,他还能做什么?
  不论他做什么,都无人在意。
  心情低落的何塞在羊皮纸上写下第一句话:[我曾被告知,我诞生于爱]
  他写下这句话后才反应过来。
  “诞生于爱”……?
  这句话竟然在他的发问之前就有人告诉他了。
  他的确比一般人更需要这个意义。
  可接着他停顿了,写不下去。
  他只见过莫蕾娜两面,算得上是陌生人,这句话可以说是来自一个陌生人的转述。
  话倒是很动听,可他很难被陌生人转述的一句话打动。
  何塞望着窗外的夜空,希望透过黑暗看莫蕾娜,抑或是,与莫蕾娜相似的两张面容,他想和他们对话。
  他想问,莫蕾娜说的是真的吗?
  有天,别家的旅店老板在路上遇到何塞,热情的同他打招呼。
  招呼完了,旅店老板继续拦住他的去路,话里话外,暗示想给何塞一个低廉的价格,争取这个稳定长住的旅客。
  何塞现在住这间小旅店老板叫伍德,只有歌莉一个女儿。
  伍德是个精明的商人,生平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用一个又一个陶罐装他赚取的钱币,只存不取。
  小旅店事务繁多,只有一名老女仆卡卡。
  为了少聘用一名女佣,达到节俭的目的,伍德叫歌莉充当厨娘、洒扫房间、给旅客送餐、还要负责采买。
  伍德教导歌莉说,操持这些会帮助她更好地适应将来主妇生活。
  歌莉是个勤快的小姑娘,会让旅店里唯一的老女仆卡卡在清洗客人衣物的时候,往水里挤一些有芳香气味的草汁,这也是歌莉身上好闻的浆洗香味的来源。
  她还常常提醒老女仆卡卡,别忘了给晚出早归的何塞打扫房间。
  因为歌莉做的这些,何塞拒绝了旅店老板的优惠,他说他不论如何都不会更换旅店。
  “年轻人,歌莉有未婚夫,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旅店老板不时取下烟斗,砸吧嘴:“伍德利用他女儿诱骗男旅客住下来。歌莉呢,为了挽救那间频临破产的旅店,对你们这些单身汉耍点花招。你不是她用手段留下的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没有你说的那种事。”何塞皱了皱眉,替他们辩护:“我在那里住了很久,我了解他们,他们是一对勤劳的父女,有一脉相传、容易较真的性格,这连缺点都谈不上。?[2?μ8¥看:书ˉx|网e? ?无?′错?内\容?\”
  难得有一天何塞起了个大早,赶在歌莉送餐前,亲自打开房门。
  歌莉一走进屋就皱眉,她进过许多单身汉的房间,没有人像何塞搞的这么凌乱——他把从外面带回来的物品,随手扔的到处都是。干净——只有他自己的东西,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
  何塞把望远镜举起来给歌莉看:“猜猜看,这次是什么?猜中了送给你。要不要我给你一些提示?”
  歌莉不接,她把饭菜搁在桌子上。
  何塞向她献殷勤,催促她:“快猜,很好猜的。”
  歌莉轻巧地绕开何塞的手:“你已经送了我很多小礼物了。”
  “那就再多一个。”
  “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何塞给她展示:“你看,这次是个望远镜。昨晚我试过了,能看见月亮上的环状山脉。”
  红铜色头发的歌莉有一双茶色的眼睛,她看着何塞:“跟你说了很多次了,我有未婚夫,要是我收男旅客的礼物,他会不高兴。”
  “如果你的未婚夫不高兴,让他来找我,我和他决斗。你不要替他说这些话。”
  “他是黑魔法师的学徒。”
  “你担心我被收拾?谁揍谁还不一定!”受歌莉直视的鼓励,不如说是想抚去她忧虑神色,何塞说:“再说,受伤或者死了,那是我的事。”
  何塞这么说,有更多拒绝的话,歌莉也说不出来了。
  之前何塞从赢来的物品里精挑细选出来许多东西,当成礼物送给歌莉,其中不乏魔法工具。
  这些礼物都被歌莉的未婚夫收下了。
  她未婚夫只是黑魔法师手下众多贫穷的学徒之一,每次歌莉收到的礼物都会被她未婚夫拿走。
  她未婚夫欣赏何塞送的礼物时,歌莉从她未婚夫嫉妒的神色,看得出来何塞选的很用心。
  然而,不论是黑魔法师学徒的资格,歌莉与她的未婚夫青梅竹马,还有他们的婚约,都比何塞赠送的礼物重要。
  她不会给何塞任何回应。
  歌莉抱起自己的木托盘:“如果你不送我礼物,就不会惹这些麻烦了。”
  “为什么不能要送你礼物?”
  “你不要的东西,可以扔给乞丐。”
  “那并不是不要的东西呀!”
  歌莉打量眼前这个人,刚满十九岁的年轻男人,只比她大两岁,黑色短发,在太阳的照耀下,他黑眼睛里那黄金一样的光泽黯淡了。
  歌莉的未婚夫,偷偷塞礼物和金钱给她的男性旅客们,还有何塞,他们都是一样的。
  歌莉都不喜欢。▃本▃作▃品▃由▃
  包括她的父亲伍德。
  难道有些情况,她父亲真的不知道?还是装聋作哑?
  这个粗心大意的父亲,在他唯一的女儿需要他保护的时候,抱着他的陶罐,数着钱币,头也不擡的叫她年轻的女儿单独去敲开男性旅客的房门,给他们送餐。
  那些男旅客看她年轻漂亮,常常送东西给她,同时想从她这里获得什么。
  只要歌莉接过那些礼物,男旅客就会趁机触摸她,摸她的脸,嗅她的头发,搂住她的腰,仿佛礼物是种交易。
  歌莉不可能忽略那些男人在这么做的时候,举止间的激动与眼底的轻视。
  如果她拒绝那些礼物,不让他们得逞,他们就会粗暴的对待她,恐吓她,咒骂她。
  只有何塞是不一样的。
  他赠送礼物就是赠送礼物,只想看她高兴,就像那一类傻头傻脑的小孩子一样。
  歌莉不相信他的目的如此单纯:“你到底有什么心思?为什么要讨好我?”
  何塞对她颇有好感,但还没有爱上她,他觉得这任务可以在以后完成。
  既然他已经在考虑不学魔法了,那么,假如能和歌莉组成一个家庭,那是一个不错的未来。
  他想的很简单:“我希望能打动你。”
  “你做事真是奇怪!”歌莉忽然像个年长的女性,准备用她天生沧桑的经验,教导一个不懂事的年轻男人怎么遵从和玩弄尘世间的规矩:“打动我有什么用,我说了又不算!为什么不先去找我父亲?你说服了我父亲,剩下的事情可容易的多。因为我父亲很贪心?他们都在谣传说你输掉一万金币,你担心给不出我父亲想要的价钱?哦?还是因为你害怕我未婚夫,想偷偷占我便宜?又或者,你想一毛不拔,哄骗我跟你私奔?”
  何塞搞不懂她的说法:“我不怕你的未婚夫,我说了,让他来找我吧!为什么要问你的父亲?难道不是你的想法更重要?我想打动你,只要你喜欢,你愿意,关别人什么事?”
  听到这里,歌莉总算是明白何塞的意思了。
  何塞以为她可以决定自己的未来,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实际上不是的。
  何塞以为她与她的未婚夫订下婚约,是出自于爱情。只要她喜欢上何塞,就可以跟她未婚夫解除婚约,跟何塞在一起,实际上她不能。
  婚约是伍德跟她未婚夫订好的,歌莉不喜欢她的未婚夫。
  但伍德说,他们一起长大,再也没有比这更适合的了,做女儿的只好相信父亲的安排。
  何塞的话,让她意识到她从来没有被赋予过选择的权力,她的婚约里也没有爱情。
  她生气了,突如其来的悲伤将她俘获了:“滚!你简直像谈情说爱的诗人。我不会听你那些花言巧语!”
  歌莉又说:“别忘了你今天的午餐!账已勾清!”
  就在何塞手足无措的以为自己触怒了歌莉,她临出门之际,倏尔转过身。
  她把木托盘抱得紧紧的,昂着头说:“我是旅店老板的女儿,有一名女仆可以使唤。我从小在旅店长大,见识过许多人和事情,见多识广,你的话骗不了我。”
  何塞不明白为什么她忽然生气。
  因为担心她走掉,何塞连忙解释:“没有骗你,你怎么老是说我骗你?”
  何塞无奈的说:“歌莉,是你像个诗人,你听说这个东西能看见月亮上的环状山脉,真可惜,你看不到你眼睛一亮的样子。我形容不出来。反正,你没有像之前那样扭头就走。”
  “你喜欢这个,拿着。像这样,拧开就能看了。”何塞把望远镜塞给她,小声叮嘱道:“不要拿给你的未婚夫,也不要告诉你父亲。我知道他们会把你得到的好东西拿走。这个望远镜很小,你可以藏在床底下,晚上
  一个人的时候拿出来看,不会有人知道。”
  歌莉没再推拒这份礼物,没说谢谢,她什么话都没有说。
  在许久不见阳光的冬季,一场疾病向着洲际城席卷而来。
  原来何塞住在一个远离世界的田园乡村,那里民风朴素,人们只知劳作。
  之后他又进行长达两年多的野外旅行,从森林高山到沙漠,一直离人群很远,很少听说什么热闹的传闻寓言。
  在洲际城市里,在疾病袭来前,黑魔法师联盟通过官方发布的紧急告示像雪花一样飞向每个人,因此十分惊奇。
  这是自然的,人们说,从前发生的灾祸,都没有最近十年发生的频繁,人们已经有预警的经验了,这些情况都可以归结到黑金森林的异状上。
  不过人们都知道恶性魔能泄露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却不知道该怎么防范。
  魔法师是其中最警惕害怕的人群,这股恶性魔能对魔法师的伤害是最明显的。
  在这种时候,魔法师们要么逃的远远的,要么闭门不出。
  偏偏歌莉病了。
  一开始她只是感冒,久病不见好,逐渐发展到发热,咳嗽,鼻血不止。
  伍德和她未婚夫毫无头绪,不知道该怎么照顾歌莉的病情、改善她的环境,不知道怎么才能让昏迷不醒的歌莉舒适一些。
  这些男人对如何照顾脆弱的生命一无所知,他们只能全然信任医生的做法。
  只有那名老女仆卡卡用掉了牙的瘪嘴囫囵咒骂,她反对医生的做法,把他骂作是赤脚医生,骂他是骗子。
  她说呀说呀,嚎啕大哭,除了昏迷不醒的歌莉,谁也不在意老女仆卡卡说什么。
  赤脚医生用药把歌莉折腾了几天,一会使她发的高热更热,出了大汗;一会又让她禁食,给她灌下咖啡;还在她腕部切一个小伤口,要给她放出毒血;又认为她应该呼吸新鲜空气,大开窗户,让冬季寒冷刺骨的风涌进小屋,直到屋内的铜器铁具结上冰霜。
  最后这个医生摇头说,他没办法,歌莉是受到恶性魔能的侵蚀,这不归医生管,如果想治好她,只能用魔法师的秘药。
  何塞披上兜帽,立刻跨出门。
  但是,不论是小酒馆,赌场,大街小巷,通通找不见魔法师的身影。
  何塞在清冷的街道走了许久,平时热闹的街道,吆喝的小贩,来往的车马,此时都不见踪迹,只有老乞丐还蜷缩在街角。
  何塞往老乞丐的脚边投下几枚铜板,然后拐进一条小街。
  他找到小酒馆老板罗伯,希望罗伯能告诉他一些消息。
  罗伯抽着烟斗,不情愿的说:“我不能说魔法师的消息,这是规矩。要是每个人都能通过我找到魔法师,以后没有魔法师愿意到我这里喝酒了。你不也认识几个魔法师朋友吗?”
  不过罗伯愿意给他指一个方向:“看到那边没有?你可以问问那边玩牌的人,他们用不着守我这样的约定。他们消息灵通,脾气可不好。能不能问到,就看你自己的了。”
  “你知道哪位魔法师会配这种秘药吗?”
  “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秘药,不然为什么魔法师这么害怕呢?给自己配一副就好了嘛!如果你是想问,在洲际城里最有能耐、见多识广的魔法师是谁,那一定是‘阿曼多’。其他魔法师宣扬自己的名声,收一群免费听话的学徒当奴隶使唤,都是些沽名钓誉的人,没什么实力。阿曼多不一样,他原来是位贵族,进过黑魔法师联盟里的元老院,是真正的高级魔法师。后来阿曼多的家族没落了,他又一心痴迷他的研究,才混的越来越差。偶尔上我们这来,拿他研究的东西赊账,换几口东西吃。”
  何塞没有再多问,时间不等人,他向罗伯告谢,朝那张桌子走过去。
  “你们在玩什么?”何塞问。
  眼前几位壮汉,筋肉虬结,从脸上到脖颈纹满诡异的花纹,他们齐齐冷漠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年轻人。
  其中一位大汉面色不善:“我们自己人组局玩儿,不要生人。”
  “怎么?还怕生?”何塞边解下袍子,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下:“来玩三局。赌注,十万金币。”
  一语撂下,壮汉们变了颜色。
  举座皆惊,全店哗然,已经有人忍不住大吹口哨了。
  何塞接过店员递来的新牌,他把之前在桌上的牌和钱全推到地上,换上新的:“如果我赢了,我不要金币,只请你们告诉我一位魔法师的住址。”
  壮汉面面相觑,无人应答。
  何塞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几乎是迫人的说:“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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