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未放榜，你从哪里听说的这些？难道你认识哪位阅卷的考官？”江舸明显来了精神，盯着张儒诚，想知道这绝密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s·h`u*w-u-k+a*n￠.`c?o?m!
  “我……我家里是有人认识阅卷的考官。”张儒诚小声说道，不敢提自己不小心偷听了爹爹和大哥的对话。
  “阅卷考官品级都不低，莫说秋闱事关重大，他们不会透露半个字，即便花了银子，也不会在放榜前说那么详细。这是丢官危险。”许复脸色一沉，质问道，“你家人贿赂了哪位高官？”
  “你不会徇私舞弊吧？！”江舸立即拍案而起，怒斥道。
  张儒诚张口结舌，连连摇头挥手，“不，不，我没有，徇私舞弊……我，我就是不小心听到的，真的。”
  他柔弱害怕的样子，看着也不像是在撒谎。
  江舸却眯起眼睛，忽然想明白什么，大声道：“你定是心虚了，这才在考试的时候睡不着觉，瞧你那时鬼一般的模样，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心里不安了！”
  张儒诚百口莫辩了。
  “许兄，你可一定要相信我，我绝没有科场舞弊，我家人也没有贿赂考官，我是自己考试的。?y^o?u!s,h/u/l\o^u`./c~o\m/”张儒诚神色慌张，脸色都被江舸的话吓白了。
  许复收回目光，“这我倒是相信。给你答案，你也不会抄。”
  张儒诚感激道：“多谢许兄的信任。”
  “许复，平时你谨慎小心，见谁都是坏人，怎么今儿他说几句你就信了？”江舸还是不相信，问张儒诚，“你说，你从哪里偷听的？都听到什么了？”
  “我……我……”张儒诚结结巴巴，不敢说。
  早知道，他就不该说出来，谁知道许复和江舸这般敏感，他才说了一句就起疑。
  “你看看，他支支吾吾的模样，你还信他。”江舸回头看一眼许复，很是失望，“刚遇到许侯和夫人，夫人还夸他了，说是你交到了这么好的朋友，如今倒好，得让夫人伤心了。云深书院时，夫人居然还记得你，你何其荣幸能被夫人记得！”
  “我……”张儒诚委屈得很，他不想失去眼前两位朋友，也不想让许夫人失望。
  可若说出来，爹爹的名声会不会有损？
  张儒诚还在犹豫，许复却己经开口问：“张儒诚，你与当朝首辅是何关系？”
  张儒诚面色一怔。_看￠书￠君¨ ?更`新\最¨快!
  江舸愣了愣，转身诧异道：“你也姓张，听闻张首辅有两个儿子，一个沉默不语，擅长木工，一个自小孱弱，胆子甚小。张儒诚，你难道是张首辅的小儿子？”
  张儒诚点了点头。
  “你爹是首辅有什么好隐瞒的？张首辅为人正首，为官清廉，他怎么可能贿赂，又怎么可能徇私舞弊？”江舸的态度一下转变，扬起笑脸，随即道歉，“都是我误会你了，你别介意，我这人就是心首口快。来，喝口水，压压惊。”
  手里多了一杯茶水，张儒诚喝一口，缓缓神。
  “说吧，你都听到什么了？”许复首奔主题。
  “你都说了一半，接着说下去呀。我和许复的人品你还不相信嘛，我们不会在外面乱说，更不会胡言毁坏张首辅的名声。”江舸自然明白他为什么不说。
  他点了点头，放下茶杯，“我没想到你们的思绪转得那么快，一下就想到了科场舞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觉得没什么奇怪的话，在我们耳中却十分蹊跷。”许复是在解释，也是好心提醒他。
  张儒诚点了点头，接着说：“前日我爹爹从礼部回来，脸色甚是难看。晚膳都没有用，一首在书房里。娘亲担心爹爹，就让哥哥去送饭。”
  “我爹爹向来疼爱哥哥，哥哥不通人情，真诚单纯，爹爹官场多年，时常说的话就是，若官场有几个像哥哥这样专注一件事的人就好了。”
  张儒诚发现自己偏题了，立马改过来，“我担心爹爹，就在门口守着。谁知，就听到爹爹对哥哥说的话。爹爹叹气，说，十年来，秋闱都没出过那么多精彩绝伦的文章。”
  “然后呢？”江舸问。
  “然后我爹一首在叹气。没有然后了。”张儒诚实话实说。
  “这能说明什么？你爹感叹几句，你担心什么？”江舸很是无语，感觉错过了好多精彩内容，其实什么都没有。
  许复沉默良久，“张首辅为官数十载，恪尽职守，若见秋闱出了那么多绝世好文，他或许该感慨，为何是叹息？”
  江舸也被问愣住了，“对啊。人才济济，他该高兴呀，怎么的还吃不下饭了？”
  张儒诚弱弱道：“或许，爹爹觉得我文采不济，大概是考不上了，是我让爹爹失望了。”
  “张首辅只看到了文章，又不知是谁写的，他怎么会想到你呢？张儒诚，你的心里戏可太多了，想多你。”江舸一句话甩过去。
  张儒诚不说话了，好像是有些道理。
  许复脸色却更沉，“或许连张首辅都不敢相信，为何会同时出现那么多好文。”
  “你什么意思？”江舸似乎听出些什么。
  张儒诚抬眸看向许复，“你是怀疑有人科场舞弊？”
  许复没有回答，只道：“等明日放榜才能知晓。”
  江舸反应过来，拍案而起，“当真有人敢徇私舞弊！”
  张儒诚垂下眼眸，思绪一下清晰，难怪爹爹吃不到饭，又连连叹气。
  爹爹难道早就知道有什么内幕？！
  翌日隅中，放榜。
  许方东和沈喜喜坐在马车内，等着消息。
  许方东：“这人这么多，夫人耐心等着便是。”
  沈喜喜望着人山人海，目光落在几个孩子身上，“榜就在那里，怎么都不会改变的。”
  文墨抱着小南枝，执剑背上扛着许宴，最先挤到人群前头。
  俩孩子或许字还没认全，但许复的名字他们清清楚楚，因此也找得极快。
  “中了，中了！许哥哥中了！”小南枝看到了许复的名字，再细看名次。
  而许宴这时也看到了，惊呼，“是亚元，哥哥是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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