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作者:何适    更新:2021-11-25 12:38
  吃过午餐,加油过后,便继续走深汕,行至惠东县稔山出口下,再行一段公路,便可到达目的地——三角洲岛。我计划在岛上停留两天时间,回程行走广惠高速到惠州博罗县境内的罗浮山游玩一天,结束后便直接回珠海…
  汽车上,小雪还在为“行动代号”的事情鼓着腮帮子不肯和我说话,虽然我明白她不会计较太久,不过密封性太好的RAV4就显得有些沉闷了,想找片CD来听,寻了半天硬是没找着,失误呀,下次一定买一堆放在车上。最后憋的没办法了,我把车靠着最右边,减慢速度,打开车窗点了一只烟…转头瞄了瞄小雪,她竟然闭上了眼睛,可从她撅起老高的嘴角就知道她在装睡,嘿~
  快到中山路段的时候,老远便望见斜对面的山坡上竖着几个红色的巨字“孙中山故乡人民欢迎您”,回想140年前,伟大的民主先行者就是出生于此,自己距离如此之近,我甚是激动,似乎能感受到血脉的跳动。当年的中山市,并不叫中山,而是叫做香山县,孙中山便是出生于其中的翠亨村,至于后来中山名,不知是否为纪念孙先生而改。
  尽管我在小莉公司工作的时候,经常都会经过这里,但限于每次都是公务在身,丝毫没有游玩的心情。然而今天却大不一样,毕竟今天是自由之身,心中感慨的情怀一起,我对小雪说道:“哎…我们要不要在前面下?”
  小雪动了动眼珠,起初似乎不想理睬,稍后又似乎忍耐不住,睁开眼睛瞪道“下去做什么?”
  “呵呵…这里是孙中山先生故居啊,我想下去看看。摹拜一下先人嘛,出门也会增加平安系数的,呵~”我谄笑道。她还和我搭话,应该就万事大吉了。
  不过这次我直觉严重欺骗了我,只见她复闭上眼睛,堵气似地说“哼!不去,不就一个死人家里嘛,有什么好去的,要去也等以后再去,今天没心情。”
  我膛目结舌,无言以对…想不到她居然会这样说我的偶像,狂晕!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两句诗会这样写了,“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估计就是用来形容她这样不韵历史国事的女孩吧。罢了,谁叫我要得罪她呢,孔子也不是也教训过“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女人”嘛,看来我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也希望她只是因为生气才不想去吧。
  我开车一路走上深汕,将近下午两点的时候来到惠阳出口,下到高速,吃完饭,我以加油为名驱车来到秋长镇,一路拐着小雪到了叶挺故居门口。可惜呀,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出门踩了狗S,站在叶挺故居门口,我又发现我的直觉严重错误了。小雪对这些东西真的是全然不感兴趣。
  但票已经买了,就算不感兴趣,小雪还是屁颠屁颠地随着我进来了。
  据历史记载,叶挺将军故居是叶挺祖父叶沛林所建。虽经历百年战火,却并未招到损坏。1980年经维修正式对外开放后,因为年月关系,被风化了不少遗迹。直至2003年,政府出资重修,占地面积12400平方米。
  踏入大门,便可看见院中矗立的仿真叶挺铜像昂首而立,手拄钢杖,目光坚毅的注视着前方。相传叶挺手中的钢杖,也是大有来头。该手杖是叶挺在10年流亡期间,一名德国军事家赠送与他,取名“倚剑”。不知道看金庸看多了的人会不会把它当成是“倚天剑”。但事实上,这柄手杖比传说中的“倚天剑”有过之而无不及。平时,它是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杖,但只要将顶部的椭圆形把柄扳开,往地上一插,它就可以成为一张坐凳;而危急时,抜出铜环装上子弹,它会自动跳出一支拴来,拧掉钢塞,它便成为一支钢枪。只可惜,皖南事变后,叶挺去与敌人谈判时为了表现视死如归的革命精神,毅然将手杖抛下深渊,从此再无觅处…
  我一边看,一边细细回想,不知不觉来到故居大厅,大厅正前方挂着叶挺任新四军军长时的照片,墙上分别挂着毛ZEDONG在叶挺意外逝世后的题词“为革命而死,虽死犹荣”,以及周ENLAI为其女儿的题词“闻鸡起舞,做一个革命将军的好女儿”。
  我依墙而绕,缓缓地看完了故居内的文物和150多张照片,正想领着小雪去看一看位于故居后面的叶挺弟弟修建的育英楼。忽然衣服被小雪一扯,她焦急地说道“你还要去哪啊?都不看看几点了?”
  我抬手看了看表,哎…太入神了,竟然在这里呆了两个多小时而浑然不觉,时间快到下午五点了。我匆忙背好包,回到了车上。小雪愤愤地,一路跺着脚跟在后面,晕,她又不高兴了……
  回到高速,大约行了二十多公里,我们便到达了稔山出口,我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小雪,还好,她这下真的睡着了,可能是太累了吧。呵呵,这小丫头,没出来的时候,整天都在计划念叨着要怎么怎么样,谁知才刚开始,就已经偃旗息鼓了。也难怪,自小衣食无忧的人,大约都是这样吧。
  下了高速,汽车奔驰在广汕公路上,再走滨海公路约摸一小时,天色渐暗的时候,终于来到巽寮镇——三角洲岛松园湾酒店接待处。
  停下车,我轻轻的晃了晃小雪薄弱的香肩“哎,到了,下车了。”
  她继续酣睡着,毫无反应…
  我灵机一动,俯身凑到她耳边““起床啦!着火啦~~”
  果然,小雪猛然睁开眼睛,大声喊道“着火啦?哪?快走啊……”一边叫着,一边打车门匆忙跑了下去,跑了几米,回头看看原来是我在耍她,立刻又换了一副怒火冲天的表情……
  “哈哈……”我坐在车上,忍不住大声的笑了起来,心里似乎又回到了我与小雪初次相识的那个月色迷人的夜晚,依旧是浪涛轻拍的海边,依旧是娇媚怡神的美人,只是场景和关系,却似乎永远都回不到当初的纯净。
  再回首,是否真的云淡风清?我又想起了这句话。
  由于时间太晚,今日登岛,显然是痴人说梦。我们便决定在松园湾酒店留宿一晚,明早乘船上岛。
  然而就在酒店登记开房的时候,我心里又迭荡往返,难以平伏……
  记得半年多以前,我随小莉第一次到上海出差的时候,也曾为登记酒店执持着不同的意见,最终是以小莉说服我而结束.那时候她担心两个人开一间房会影起别人的怀疑,但现在想起来,似乎小莉在与我的关系上,从来都没有申明或互相求证过.也许像她自己说的一样,由始至终,她就一直把我当成了年轻版的林浩。呵,女人,你的心到底有多深?
  一个人,当你不再被别人需要和你又不再需要别人的时候,便会感觉万念俱灰,生存已了无意义,而当初我从立交桥横跨的那一脚,是不是也抱着这种想法?爬的越高,摔的就越痛,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当你达到幸福的颠峰时,才发现山的一边原来是万丈深渊,最可悲的是,在攀爬的过程中,从未仔细体验过身边美妙的风景,直到坠落深渊的那一刻,万般事物都如闪电一瞬而逝,再想看清,迟矣…
  “先生,麻烦您,身份证。”我站在酒店前台,一个娇嫩的声音打断了我长丝般的思绪。
  我定眼一看,一个长着可爱娃娃脸的小姑娘微笑地看着我,皮肤雪白,应该是长年没有接触阳光的效果。我定了定神,拿出了身份证递给她“两间单人房,谢谢!”
  小姑娘接过证件,熟练的开始了登记扫描,我看着她不停晃动的小脸,心生怜意,于是逗笑道“小妹妹,看你样子年纪还小,你有没有十八岁啊?”小姑娘抬起头,先是一谔,然后又轻轻的笑了,却不做答.继续低头写字。
  我感到奇怪,怎么这里有规定不可以和客人搭话的吗?遂追问道“怎么不说话呀?问你呢,你有没有满十八岁啊?要是没满,那可是童工哦,犯法的……”我一口气叨完,呵呵的笑了两声,心想这次她应该会和说话了吧?
  谁知这小姑娘这会儿像个哑巴一样,仍然是抬起头冲我笑了一下,又埋头工作起来。我窘迫不已,正想再一次进攻,小姑娘却第三次抬起头来,冲我后面呶了呶小嘴。我转头一看,看到小雪正瞪着大眼睛,满脸寒霜冷冷地看着我。晕,我怎么忘了小雪还在后面,这下惨了,今天已经是第三次弄得她不开心了。
  该死的天气,都四月份了,怎么我还是觉察到冷意阵阵袭来?
  房间在三楼,电梯上,我紧紧闭着嘴巴,生怕又说出什么让小雪生气的话来。
  “干嘛要开两个房间?浪费!”出了电梯,我把钥匙递给小雪的时候,小雪冷冷地怨道。
  “呃……”我还真不太好找理由,挠着后脑想了片刻,讪讪地说“分开住,方便一些,呵呵。”
  “方便什么?开一个双人房还不是一样?”小雪见我窘迫不堪的模样,似乎感觉很滑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呵呵,其实我就是怕单独面对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大姑娘,晚上会做错事。呵呵。”我谄笑着说。
  “你敢!我阉了你!”她伸出食指和中指,狠狠地做了一个剪的动作。
  “呵呵,开玩笑的,要不要我下去退掉一个房?”说心里话,节俭是我一直都有在保持的良好习惯,开两个房,也主要是因为想起上次和小莉在上海的时候开房的情景。
  “不用了,那么麻烦!哼!”小雪说完,顾自打开自己的房门,提着包包进去了,丢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心里忐忑不安,看来,天气还是没有转晴的迹象。
  吃晚饭的时候,小雪依然一句话都没说,吃完便跑回了房间。我心里更难受了,回到屋子里看着电视,眼睛里尽是花花绿绿的画面,脑子里却乱得像个马蜂窝,一只只马蜂嗡嗡嗡不停的飞来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