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曾经说过，有些武术家战斗到非常入神的时候，即使失去了意识，也会在无意识的状态下继续战斗下去，而且比平时更加可怕。因为那是战斗的一种本能。如今，艾奥里亚就是靠本能和赫拉克勒斯战斗！”
  第一百二十七章
  风卷烈火的闪电，四处开裂的大地，还有那轰轰隆隆，将整个世界弄翻的声响。
  眼前的战斗，越发惨烈了。进入狂战士状态的赫拉克勒斯和依靠本能作战的艾奥里亚，都以超越光速的速度在战斗。四周的空间，都扭曲成无数的光点，在滋滋作响。
  “我一定站起来，我一定要坚持下去！”艾俄洛斯站了起来，拿出了身后的弓箭。“我只有一箭，即使这箭耗尽我的全部生命也好，我一定要射中赫拉克勒斯！”
  然而，赫拉克勒斯和艾奥里亚的战斗太激烈，竟连艾俄洛斯也无法接近，四周空间不断在吸收两人所释放出来的破坏力量，如堤坝蓄水一般不断积蓄，只等最后的失败者出现，这些可怕的能量就会尽数涌去失败者的身上。而此时此刻，艾奥里亚分明已经处于下风了。
  “艾奥里亚！”随着艾俄洛斯的大叫，均衡终于被打破了，所有的破坏力量，都涌向艾奥里亚。可在那一刻，艾奥里亚的身体突然转动起来，带着所有的破坏性能量，扑入了赫拉克勒斯的怀中，双手十指互扣，紧紧抱住了敌人。
  硝烟渐散，艾奥里亚和赫拉克勒斯还是站立不动，可他们身上的黄金圣衣和神冥衣都出现了无数的裂痕。
  “哥哥，动手吧。”艾奥里亚突然出声大叫起来，“用黄金箭收拾他！”
  “可是……”
  “不要犹豫，哥哥，你还记得么，我要成为圣斗士时的诺言！”
  看着艾奥里亚，看着那副恢复了清爽温柔而坚强的眼睛，艾俄洛斯心中就是一疼。
  “哥哥，哥哥，我也要成为圣斗士！”
  “艾奥里亚，成为圣斗士是很辛苦的，你不怕么？”
  “我不怕的。我要成为像哥哥和赫拉克勒斯那样强壮的人！”
  “呵呵，艾奥里亚，我来问你，假如遇到强大的人，怎么办呢？”
  “我会打倒他！”
  “假如敌人很强大，你打不倒他呢？”
  “那……我找哥哥你对付他！”
  “如果连哥哥都打不过他呢？”
  “我会保护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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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打不过他，怎么保护我呢？”
  “我会和他同归于尽的，哥哥！”
  ——当时，看着艾奥里亚那认真的表情，自己就知道，他绝对不是在说笑的；将来有那么一天，他一定会挺身而出的……
  “当敌人过于强大的时候，选择同归于尽，并不是耻辱！”艾俄洛斯的牙，都咬出了血。弓箭，终于拉开了。
  在那一瞬间，艾俄洛斯仿佛看见了黄金箭刺穿了艾奥里亚和赫拉克勒斯的身体，他悲愤地大叫起来，那是英雄的悲歌，在冥界的天空久久不息。
  在夜之御殿，在珀瑟芬还没有和贝瑟芬尼融合的时刻，阿布罗迪重新站了起来，拦住了撒加。
  “撒加……撒加，你还记得么？当初一起练拳的情形……”
  即使撒加有着神一样的风采，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愿意为之结交的。年少的阿布罗迪也是如此。当他来到圣域之后，面对成为众人焦点的撒加，只是淡淡地相处，淡淡地打着招呼。
  ——撒加也许是个不错的人，但和他成为朋友，总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吧。
  阿布罗迪只是一心一意地种着自己的玫瑰，并不想理会更多的事情。
  直到那天，战神阿瑞斯的四名狂斗士——火、炎、恐怖和灾难前来挑战。那个时候，金牛座被他们击倒了，而穆和老师又不在圣域，艾俄洛斯叛变，米罗奉命监视艾奥里亚，剩下能作战的，就只有卡妙、迪斯、修罗和阿布罗迪。
  在惨烈的战斗中，卡妙、迪斯以及修罗一一被打败了。而和“灾难”作战阿布罗迪战斗到最后一刻，也无力地倒下了。那一刻，那种可怕的无力感，再次涌上了阿布罗迪的心头。
  ——可恶，可恶！我当真如此无能么？当初无力救回芙儿，如今无力打败敌人，我真的如此失败么？力量！我渴望力量！
  在生死悠关的一刻，一直深居简出的教皇突然出手了，强大的力量，令阿瑞斯的军团也为之失色。
  “银河星爆！”
  当教皇发出星爆那一刻，阿布罗迪只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和美。
  ——这个就是男人的力量？平时如此温柔，在战斗的时候，却是如此的可怕……好强，真是好强，而且非常美丽！
  “阿布罗迪，站起来！只是靠玫瑰，是打不倒敌人的。只有用你的拳头，才可以消灭敌人。胜利，是最美丽的东西！”
  ——他不是教皇，他不是教皇，他是双子座黄金圣斗士撒加！可是，如果这样的话，真正的教皇去了哪里？不，这不重要的，他拥有强大的力量，能做他想做的事情！他不像我那样，只是一个七岁的少年，救不了我要救的人——芙儿。
  从此，阿布罗迪就留在撒加身边，跟他学习真正的光速拳。
  “撒加，为什么你的拳头，会有如此大的威力？”
  “因为我的每一拳，都倾注了我的小宇宙。”
  “撒加，你真的好强。”
  “是么，再强的拳头，也打不散心中的疑惑。”
  在那一刻，阿布罗迪看到了忧伤的撒加。
  “阿布罗迪，你追求胜利，你追求强大，这并没有错；但是，真正胜利，是战胜自己的胜利啊。”
  “撒加！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么？真正胜利，是战胜自己的胜利啊。”阿布罗迪毅然擦去泪水：“撒加，振作起来吧，战胜堤丰，恢复自我啊！”
  “很遗憾。”撒加淡淡地说：“撒加的自我是不存在。他只是堤丰的灵魂容器而已，堤丰才是他的真实！”
  可怕的光芒准确无误地击在阿布罗迪身上，他倒下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撒加，你醒来吧。”卡妙也站了起来。
  “说起来，在圣斗士中，我和修罗、阿布罗迪和迪斯，是最早知道你的真面目的。因为在那场狂斗士的血战中，是你不顾暴露身份的出手，救回了我们！但是，我并没有像迪斯他们一样向你效忠。我感激你，但又不满你的行为，所以我一直处于困惑之中。最后，我还死在冰河的手中。”
  说到这里，卡妙笑了，如寒冰上盛开的花朵：“其实我知道的，我不愿背叛女神，更不愿意讨伐你。我让冰河杀死我，其实就是一种逃避吧。当你出手对付狂战士的时候，我心中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也许就在那个时候，我就承认，你是真正的教皇吧。
  “所以，当我复活，在你身边战斗的时候，我感到一种由衷的喜悦。我终于不用选择了，我们不用站在对立的下场，我们而是在同一线上的战友！对穆、对加隆，对冥斗士，对沙加，对艾奥里亚，对米罗，还有应付穆他们三人的AE……
  “我敬重你，因为你能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哪怕灵魂哭得出血，你也愿意去做。但是，现在的你，你所做的事情，绝对不是你想要的！现在的撒加，并不是我以前见到的撒加！”
  “说完了么？”撒加不耐烦起来，随手一挥，光球就打在卡妙身上，让他的身体都变形了。“听着，撒加就是堤丰，堤丰就是撒加，你们必须接受现实！”
  “这宇宙整体的真理就是无常，没有所谓的完全的罪恶或完全的正义存在。因此，我看到的堤丰并不是邪恶的，撒加也不是善良的。”
  随着一把丝毫不受物质自然污染的灵性乐音，空间出现大量佛尊，他们手持海螺、飞轮、大头棒和莲花，带着用森林中的鲜花穿成的花环，簇拥着一名端坐莲台的少年，他超灵温雅，淡然自若，带着平静的神色，悠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就是处女座黄金圣斗士沙加。
  “所谓真相，是不可捉摸的，有时非常美丽，有时非常丑恶，有时更非常残酷。撒加，你的存在，是真相么！”沙加猛地睁开了双眼，清澈而透明。
  在那一瞬间，撒加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丰富、完整的创造，他看到了宇宙的形成，看到了星星的诞生，看到了行星的转动，还有空气、山脉、岛屿以及汪洋大海形成的过程。
  “看到吧，撒加。这就是世界。是你曾经最喜欢的东西。”
  沙加静静地看着撒加，在那一瞬间，他们四周，变为了过去的时空。
  “沙加，你又躲在这里冥想么？”
  “是的，撒加。爱琴海的阳光过于灿烂了，在阳光之下冥想，我想会把持不住的。”
  “呵呵，沙加。对你来说，修行就等于苦行么？”
  “不是，世间是无常的。修行，不只有苦行一种。”
  “那么，为了增加你的修为，在阳光下走走吧。”
  对着年幼而老成的沙加，年纪较大的撒加作出了善意的邀请。
  “谢谢了。”
  阳光下的海水清澈透明，一如撒加的眼睛。
  “我喜欢这阳光，我喜欢这大海，我喜欢这风。沙加，作为圣斗士的我们，要保护这些东西，还真是不错呢。”
  “保护女神，只是我的职责。不管喜欢与否，我都会去做的。”
  “不是的，身为黄金圣斗士，的确有职责去保护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