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谌当然不想出去。
  他看了一眼陈放，似乎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陈放安慰道：“没事，你出去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相比于自己，陈放显然更专业。
  林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他离开后。
  关清瑶强撑着想要坐起来。
  陈放见状，连忙扶住了她的腰，帮她垫了枕头。
  这样一来，她才勉强半躺在床上。
  “我知道，阿谌对我不仅仅有大哥哥的爱，还有着一些其他的成分，但是一直以来，我都把他当哥哥看，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关清瑶看着门的方向，有气无力地说道。
  陈放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我能看出来，他这么对我有敌意，也是这个原因，毕竟我不是什么好男人。”
  听到这个话。
  关清瑶掩嘴笑了笑。
  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识有人说自己不好的。”
  “哈哈，要清楚地认识自己的定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说这个话的时候，关清瑶突然问道：“真的没救了吗？”
  陈放其实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他又不能欺骗关清瑶。
  顿了顿，说道：“或许只是我的医术有限，搞不好外面还有更好的医生能找到办法。”
  听到这个话。
  关清瑶又挤出了笑容。
  说道：“大名鼎鼎的陈治国的儿子都说我没救了，那我可能真的没救了，还能活多久？”
  陈放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也许很快，也许一两个月，当然，也可能更久。”
  关清瑶不傻。
  她知道，陈放后面说的也可能更久，只是安慰她的话。
  她点了点头。
  扫了一眼没有窗户的屋子。
  说道：“你上次说，让我多晒晒太阳，我没听你的，现在想起来，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出过这个屋子了，久到已经记不起来外面什么样了。”
  “那我背你到楼顶看看好吗？”
  陈放问道。
  关清瑶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陈放小心翼翼掀开了关清瑶的被子，又在床沿找到了一件稍微厚一点的睡衣，套在了她的身上。
  将她背在了后背上，走出卧室，走出办公室。
  当进入走廊的时候。
  关清瑶回头看了一眼。
  喃喃说道：“上一次跨出这扇门，应该已经是很多年前了。”
  陈放心里一阵心酸。
  直接上了电梯。
  来到顶层之后，推开了通向天台的门。
  一阵微风袭来，关清瑶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你没事吧？”
  陈放问道。
  关清瑶摇摇头，说道：“没事，自然风吹在身上，真的很舒服，不像空调的风，很干燥很无情。”
  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用“无情”来形容空调吹出来的风。
  可是那一刻，陈放居然觉得，这个词用得很好。
  天台上正好有一块石板。
  陈放将关清瑶放在了石板上。
  万幸。
  今天的天气真的不错。
  既不冷也不热。
  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你知道这么多年，我为什么一直不出门吗？”
  依偎在陈放的身上，关清瑶问道。
  陈放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因为侯家的追捕吗？”
  “这只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这个世界太美好了，我怕见多了灯红酒绿，见多了十里繁花，就忘了爸妈是怎么死的了。”
  “所以，你的办公室和房间没有任何多余的家具，也是这个原因吗？”
  关清瑶微微颔首。
  算是承认了。
  那一瞬间。
  陈放的心里燃起了敬意。
  某些意义上，他跟怀里的关清瑶是一样的。
  他们都是身背杀父之仇。
  可是两人走的却是一条完全不一样的路。
  关清瑶的能力太弱了。
  她的肩膀扛不起这么大的仇恨。
  可是，她还是坚持了十年。
  虽然距离最终的报仇依然很远，可她还是在一小步一小步前进，从未停止。
  “你有没有后悔过？”
  陈放问道。
  关清瑶的脸就在陈放的肩膀上，他们离得很近。
  她睁着那双美目，看着陈放，问道：“你如果不选择报仇，不选择正义，那你应该有更多的机会，更好的前途，你有后悔过吗？”
  陈放一愣。
  转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关清瑶虽然笑得不大声。
  可也跟着一起笑。
  不管是前路艰难，还是病痛的折磨，似乎在这短暂的笑声中，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阿放，你可以亲我一下吗？”
  突然。
  关清瑶对着陈放问道。
  陈放低头瞥了她一眼，问道：“上次不是亲过了吗？”
  “那是我的初吻。”
  关清瑶说道。
  陈放一怔。
  似乎明白了什么。
  戏谑道：“是不是觉得很美妙，所以还想再尝试一次？”
  关清瑶苍白的脸，突然红了一些，羞赧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陈放直起身子，捏住了她的下巴。
  仔细端详了一下。
  说道：“你长得真的很漂亮，是我认识的女人中，最漂亮的一个。”
  “你一定是在哄我。”
  “没有，我说真的，就算其他人都在这里，我也是这么说，你真的美得惊心动魄。”
  说完这句话之后。
  陈放将嘴唇贴了上去。
  一开始，只是嘴唇的轻轻接触。
  接着。
  陈放开始一点一点往里面探舌头。
  关清瑶最初也是很笨拙。
  但是随着陈放的引导，也变得热烈了起来。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跟陈放的吻，也变得越来越胶着。
  这一吻。
  足足两三分钟的样子。
  等到两人分开的时候。
  陈放突然激灵了一下。
  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关清瑶。
  关清瑶害羞地问道：“怎么了？”
  陈放什么也没回答。
  再次吻了上去。
  又是一番如胶似漆之后。
  陈放连忙松开，再看向她。
  这一连串的动作，搞得关清瑶云里雾里的。
  “到底怎么了嘛……”
  陈放问道：“你感觉身体怎么样？”
  关清瑶定神感受了一下，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身体比之前有力气多了，可能是晒太阳的缘故吧……”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陈放突然兴奋地站了起来，手舞足蹈的，好像癫狂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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