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作者:王雨辰    更新:2021-11-25 11:21
  黎正让黎度抓住落蕾,自己把返魂香举过头顶,在塔的正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洞内隐约能听见非常悲鸣的呼喊,我看见无数的赤身裸体的人都在挣扎着朝洞外爬,但块到出口的时候又落了回去。
  过了一会,一个类似人体的东西像泥巴一样从洞里流了出来,然后来到塔顶,渐渐恢复成一个人形。
  是一位面貌非常慈祥的中年妇女,长相和黎正非常相似。黎正看见她,居然哭着喊道:“妈妈!”一边的黎度似乎也有所动容,也朝那妇女走去。那女人微笑着看着他们,然后朝落蕾走了过去。
  落蕾瘫软在地上,那妇女再次化为黑色的泥巴状的东西,朝落蕾滑去,正当快要接触到落蕾的脚时,忽然被什么东西击碎了,四散开来。我们都惊呆了,尤其是黎正和黎度,黎正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而黎度的表情更吓人,她的耳朵开始发出刺眼的光。
  “臭小子,你居然为了复活你死去的母亲而利用我,我把你母亲的魂魄打碎,看你怎么办!”黎连居然还未消失,挣扎着把一颗桃木钉扔了除去。黎度的耳朵发出的光芒越来越亮,一道,两道,三道,直到第十三道光芒后,她已经被光芒吞没了。在场的人都惊讶得说不出话,尤其是黎连,忽然若有所思地喊道:“我知道皇上为灭我族的真正原因了!”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金色的光吞噬掉了,再也看不见了。困住我们的控尸虫也不见了。黎正满脸苍然的跪在地上,手里握着返魂香。黎度的光也消退了,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昏过去了。
  塔顶的黑洞越来越大了,似乎快要有更多的人从里面爬出来了。
  “黎正!快关上怨崖!否则来不及了!”纪颜虽然没有被控尸虫所缚,但身体受伤太多,也动不了了。我们跑去扶助他的身体。纪学也慢慢爬了过来。
  黎正站了起来。看了看地上的黎度,又看了看我们。平淡地说:“来不及了,本来我是等母亲可以复活后再关闭,现在晚了,除非有人可以带着返魂香进取,平息那些人的怨恨,怨崖就会彻底消失了。”说完,转过身,朝怨崖走去。
  “黎正!难道你”纪颜朝他喊道。黎正把在地上的黎度抱了起来,放到纪颜面前。
  “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再打开耳朵上的封印了,我做的错我自己会去承担。另外。”黎正说道这里顿了顿,居然拍了拍纪颜的肩膀。
  “有你这样的对手真好。”说完对着纪颜笑笑,拿起返魂香飞快地冲向怨崖,黑洞一下就把他吞没了,紧接着,开始慢慢缩小,直到消失不见了。
  塔顶又恢复了宁静。
  “你没事就太好了。”纪学对着纪颜笑了笑。纪颜内疚地望着他。
  “叔叔,你的腿。”
  “没事,保住性命就很不错了。”
  还好纪颜迅速为自己止住了血。我们稍微休息下就搀扶着下了楼。菜伊感叹着说:“返魂香就这样从世间消失掉了。”
  “你说黎正是不是就这样死了?”我问道,身边的落蕾一边扶着楼梯,一边靠着我肩膀。
  “不知道,但或许他不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纪颜略有些伤感,躺在他后背上的黎度仍然没醒过来,我们不知道是否该如何向她解释这一切。
  一星期后。纪颜在家休养,黎度照顾着他。纪学已经回去了,他说不习惯在城市里呆着,而且他也需要赶快回去报个平安。菜伊也继续她的古墓报数事业了,并一再要求纪颜伤好后去她那里玩。我们答应了。
  我和落蕾去探望纪颜的时候,黎度正在照顾他。听纪颜说,黎度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或许对她来说未尝不失件好事。
  “我总觉得,我总觉得似乎最近做了个好长的梦,而且好像失去了什么非常亲近的人呢,还好纪颜哥哥没事,吓死我了。”我们还是习惯地叫她李多。
  “多多没事的,我不过是被车子撞了一下而已,恢复很快的。”纪颜赶紧敷衍她。我们也跟着打马虎。李多狐疑的看着我们,嘟囔着嘴说:“我总觉得你们在瞒着我什么一样。”
  “那里,你那么高的智商,我们那敢骗你。”我笑道。
  “那倒是,今天你和落蕾姐姐别走了,留下来吃我做的饭吧。”说着哼着歌走了进去。我们三人看着她的背影,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以后吧,我不想欺骗她,等她心理再成熟些,我会告诉她的。”纪颜低着头说。我点点头,走进去看着做饭的李多。她耳朵上的十三颗耳钉发着耀眼的光芒。
  第二十六夜 船虱
  李多(我还是习惯这个名字)的饭菜的确不太行,我们勉强着吃完了。当我在她进去乐呵呵的去洗碗的时候,我问纪颜,到底黎连在消失前的说得话是什么意思,黎正说得别在让李多解开耳朵上的封印又是为什么。纪颜摇头,他说自己也询问过纪学,也查询过资料,但那里也没有关于黎氏一族的是事,更别提什么十三耳钉了。我只好作罢。
  纪颜的伤并不重,我甚至开始佩服他那野兽般的恢复力了。才过了几天,他的手脚已经可以动了。不过只是还不能洗澡,大概还要过几天伤口才可以遇水。
  “再不洗澡,身上就要有虱子了。”落蕾削着一个苹果笑道。
  “我到不会有虱子,对了,你们知道么,轮船到是会生呢,船虱。”纪颜说。
  “哦?那是什么意思?”李多也洗碗回来,靠着沙发盘腿坐在地板上。
  “船虱本来并不算什么,但有的时候,却是致命的。”纪颜用手肘把自己撑了起来,换了个较为舒适的姿势。
  “去年夏天,我打算乘船从大连出发去烟台,坐的是一艘客货混装船,船里不仅载着几百号人,还有几十辆汽车。上部是客舱,下部装载着过海的汽车和其它物品。我上去的时候,一些工人还在清理船底。旁边站着一位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穿者黑色上衣的男人指挥着,他把裤腿挽到了膝盖处,赤着脚在码头走来走去。我走了过去,想和他攀谈一下。
  他叫刘伟,是船上的大副,为人很热情,开船还有段时间,我们做在码头聊了起来。刘伟虽然才三十多岁,但脸上被海风侵蚀的很厉害,鼻梁似乎被砸过,斜歪向左边,红红的像一颗折弯的辣椒一样。手上,脸颊红彤彤的,而且粗糙,干裂的厉害,我不禁想起了常年缺水的田地。
  在他旁边我可以清晰地闻到那种混合着海水和体味的特殊味道。他开玩笑的抚摸着自己的鼻子。
  “被桅杆打的,那次出海遇到了暴风雨,我在甲板上收帆,结果脚一滑,砸在上面,结果就歪成这样了,不过也没什么,能活着我就很感恩了。说完他微微抬了抬头,粗大的喉结滚动了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我看着轮船,好几个人在水里面擦洗着,于是问他船员们是不是每天都要擦洗轮船,因为我觉得船面并不脏啊。
  刘伟的眼睛很深邃,像那种希腊雕像似的,他望着,忽然说:“他们擦得不是那种脏东西,而是船虱。”
  “船虱?”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名词。
  刘伟见我惊讶的表情,微抬了抬嘴角。“知道你会奇怪,直到鲨鱼么?他们是海洋的霸主,大部分鱼看见它们都会走远,当然除了鮣鱼,鮣鱼长的像一个梭子一样,细长细长的,背上有一个吸盘似的东西,它们就吸附在鲨鱼的腹部,享受着免费的旅游,还可以从鲨鱼的嘴巴里捞点残羹冷炙。当然,轮船这种大家伙在海里面形势也会招惹到这类家伙。但它们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需要提防的是另外一种脏东西。”忽然说到这里,刘伟压低了声音,凑到我跟前,我看见他那像弹簧钢丝般的头发一根根卷曲着,和打了摩丝一样。
  “你知道么?在那海里有多少冤魂,他们都是发生海难事故中死在大海里的人。冰冷的海水把他们无情的永远留在了海地,大多数临死前的人心里都期望着什么?当然是轮船,他们渴望被救起再次进入轮船,所以那些死者只要看见海里的轮船,都会执着的想要进来,然后把整船的人都带进海里,我们一般叫她们做‘船虱’。”李伟说完,又拍了拍我肩膀,哈哈大笑起来。我被他的话所惊讶,然后又被笑迷糊了。
  “别害怕,跟你开玩笑呢,我都这么多年在海上了,从来没见过‘船虱’呢,那不过是传说罢了,大家只不过载清理船壁上衣服的贝类动物而已。”说完爽快地站了起来,深深吸了口气。
  “这味道真好,老子只要一天闻不到这咸咸的海风味就不舒服。”他把我拉起来向轮船走去。“走吧,在过下我们要启程了,和你谈话蛮舒服,如果等在船上有什么需要到船员休息室找我,我会尽力帮你的。”我感激了几句,跟着他上了船。
  这艘船叫“天顺”号,已经服役五年了,船上刨开船员和厨师之类的工作人员,光我这样的游客有三百多人,下午五点,太阳就躲起来了,温度骤然降低了下来,我不想呆在甲板上做人体冰棒,于是走进了娱乐室看看热闹。外面阴沉沉的,轮船开始远远的驶离码头,我透过玻璃窗,望着渐渐远去的大陆,忽然有种很不实的感觉,怎么形容呢,或许可以说是第一次做船的人一种没有安全感吧。
  娱乐室大概有八十多平米,有一些棋牌类玩具和书报,另外还有个小型的商店,你可以买点吃喝小点,我看了看,大都贵的吓人,但我有些晕船,于是买了包姜片,含在嘴巴里,效果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