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小章
作者:秀生天    更新:2025-06-08 14:05
  草庐中陈设十分简单,竹削小窗开得高高的,只有零星的光照透进来。′衫?叶/屋. \更′辛!醉`筷/
  两桌四凳,加上两张床,就是云竹西的全部家当。
  床是拼凑起来的木板,分别摆在东西两侧。
  东侧床上有一套被褥,西侧那张则闲置已久,积了一层薄灰。
  一群黑鼠负来稻草,约莫是怕丛不芜,在门外徘徊一阵才敢进来。
  鼠婴离了云竹西的怀抱,围着明有河看来看去。
  “你是狗吗?”
  明有河鲜少遇到话这么多的人,一时没个防备,被他天真烂漫的童言无忌给问住了。
  “老鼠精,你话好多。”
  “我是人,不是老鼠精。”鼠婴笑着拍了拍手,跑过来用两只小手捧住明有河的脸轻轻哄着,“小狗,小狗,我喜欢小狗。”
  明有河心道:算了,不和小屁孩一般见识。
  云竹西:“阿淇,不得无礼。.白*马`书,院? +庚?薪*嶵~全*”
  丛不芜捏着黑鼠的脖子将他拎起来,向云竹西道:“我们先出去。”
  云竹西笑吟吟的,“好。”
  门扇在身后紧闭,丛不芜将鼠婴拎远了一点,捡个绿藓不多的石墩坐下,问道:
  “好了,你为我办成一件事,我也说话算数,你想让我做什么?”
  她说着,手无意识地擦过腰间的铜钱串。
  鼠婴用爪子扒拉着地上的竹叶,良久后才道:“除了自己的名字,娘亲什么都不记得了。”
  “失忆吗?”丛不芜轻轻挑起眉头,语调依旧沉静。
  好巧。
  可她不太会治。
  “不是的。”鼠婴矢口否认,“娘亲只记得她死后的事。”
  丛不芜看着他毫无生气的脑袋:“我明白了,你是想让她想起生前种种。”
  鼠婴的眼皮动了动:“不是我想,是娘亲想。她虽然不说,但我就是知道。′卡¢卡·小,税/王? ~免-肺·阅?犊!”
  丛不芜淡淡“嗯”一声,“孝心可嘉,但我爱莫能助。”
  鼠婴不料她竟然拒绝得如此干脆,满心失落地将头埋得更低,深深吸了一下鼻子。
  “哦。”
  可惜黑鼠是死的,他也是死的,怎么也嗅不到云竹西说的竹香。
  因而不免更失落了。
  丛不芜将他心如死灰的做派看在眼里,道:“如果你想让我去取谁的项上人头,我万死不辞。但这种生死之间的麻烦,旁人是很难插手的。”
  云竹西没有怨气,可见不是枉死。
  她没有仇也没有怨,与世间便没了关联,想寻回前尘,无异于痴人说梦。
  无怨无恨,身死念消。
  何必自寻苦恼呢?
  鼠婴胆大包天地不理她,将竹叶拱成一个小丘,跳上去,踩扁,再拱出一个小丘,跳上去,踩扁。
  丛不芜觉得有趣,凝眸瞧了好一会儿。
  鼠婴动作娴熟,可见平日常常祸害竹叶,聊以打发时间。
  明有河伤得不轻,云竹西一时半刻忙不完,怕鼠婴无聊,丛不芜便问道:“除了这片竹林,你还喜欢去哪里?”
  “没有了。”鼠婴闷闷的,兴致不高,“我能去的地方不多。”
  丛不芜不解:“为什么?”
  鼠婴有黑鼠为躯,只要小心玄门禁制,应当活动自如才对。
  “不瞒仙长说,我带您走的路,就是我能去的所有地方了。”鼠婴玩儿累了,心里也没了盼头,挨着一支腕粗的竹子躺下,道:“死鹊桥我也只能走一半。”
  丛不芜触类旁通:“看来问鹊城戒备很严。”
  鼠婴点头:“邪魔外道是进不了城的。”
  他并不为此黯然神伤,反倒分外知足:“不过安府主心肠很好,从不为难我们。”
  “是吗?”
  丛不芜不敢苟同。
  府主倘若和善可亲,问鹊城方圆十里内应当聚集不少妖修才对。
  她与明有河来时专挑山林小道走,一路行来,只遇到了鼠婴和吃人心的黄花精。
  她对素未谋面的“安府主”起了点好奇之心,于是问道:“你见过那位安府主吗?”
  “不曾见过。”鼠婴老实不住,扑了一片大些的竹叶,踩到爪子下撕扯,一边与自己较劲,一边回答道。
  丛不芜托起左脸,眼睛盯着他一动不动的筷子似的尾巴。
  “那你怎么知道是安府主安排你和娘亲住进竹林的,万一是有人假借府主之名,包藏别样祸心呢?”
  鼠婴想不明白她为何要问这么仔细,但还是照实说了:“有个柳仙长,是问鹊仙府里的人,他听了府主的吩咐,先是为娘亲盖了草庐,月底还常来探望。”
  丛不芜问了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男人?”
  “是。”
  人心不古,不可不妨。
  丛不芜闲聊般道:“你未曾踏足过问鹊城,未曾见过仙府修士,他纵使谎话连篇,你也无从知晓。他的身份,未必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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