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德和龙平莹送了营养餐过来。
  两人也守了沈望舒一下午了。
  顾卿言派人送他们先回去。
  “望舒我看着就行，你们别累着了，要是累着了，明天谁来给望舒送营养餐。”
  听到前半句，龙平莹想要揍大孙子。
  听到后半句，龙平莹哭笑不得。
  “好好好，回家回家。”
  送走了爷爷奶奶，顾卿言回到病房，就见沈望舒吃饭吃得很慢，明显心里有事。
  他走了过去：“没胃口么？”
  沈望舒摇了摇头，她朝顾卿言问道：“你吃过了么？”
  “吃了。”顾卿言揉了揉沈望舒的头发，“吃完了我们下楼走走。”
  “好。”
  沈望舒的作息很阴间。
  要么白天睡，晚上出动。
  要么白天也睡，晚上也睡。
  这边是私人医院。
  环境特别好。
  还有一处花园供人观赏。
  顾卿言带着沈望舒坐在凉亭上，夜晚的风很凉爽。
  她靠在顾卿言的怀里，耳边是顾卿言温和的声音，他修长的手指指着星空。
  跟沈望舒科普这是什么星。
  那又是什么星。
  他说：“站在那往地球看，挺震撼的，感觉人类渺小又脆弱。”
  沈望舒侧头看他：“好玩吗？上面？”
  “不好玩，时不时听到的敲门声，像是木头锤子敲击铁桶的声音。”
  “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外面，试图敲开机舱的门。”
  “每次我都在想，是不是有鬼。”
  沈望舒被逗笑了：“为什么不是怀疑外星人？”
  顾卿言贴着沈望舒的耳边，开口道：“也怀疑了，不过我更倾向怀疑是有鬼。”
  沈望舒轻笑：“顾先生，要是早知道你是这样，当初我就直接出现在你面前，韶华带我回顾家的第一天，就跟我说你们都不信这种。”
  顾卿言轻声：“要是我们都信了，韶华考古的时候，岂不是每天都要提心吊胆。”
  “想着这里是不是有鬼，那里是不是也有鬼。”
  “自己吓自己，吓多了不好。”
  “也是。”鬼最喜欢气场弱的人类。
  越吓自己，气场就越弱，越是能引来一些鬼的青睐。
  沈望舒心情轻松了不少。
  她说：“要不是你当初用秋白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恐怕我还得一直被蒙在鼓里。”
  顾卿言挑眉：“你是在指责我么？”
  沈望舒回答：“哪敢啊。”
  顾卿言搂着沈望舒的腰，他当时用秋白的身份，也是在试探沈望舒。
  两人都心照不宣。
  顾卿言笑道：“要不是那只猫咬我的时候掉了牙，你是不是还要继续瞒着我？”
  “那当然。”
  “亏我还担心你用两种身份跟我相处会累，早知道我就不应该掀了你的马甲。”
  沈望舒笑道：“你可以当做没有掀我的马甲，我也可以当做马甲没有被掀。”
  顾卿言轻笑：“好。”
  沈望舒直接入戏，手指勾着顾卿言的手指，声音又软又柔：“顾老师，你大半夜的跟学生在一起，不怕你老婆吃醋么？”
  “没事，我送学生来医院，我老婆会理解的。”
  沈望舒揉着顾卿言的腰：“真羡慕啊，今天学校论坛都说你揉腰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妖精，让顾老师你累了腰。”
  顾卿言啧了声，嗓音有些嘶哑：“望舒，不要撩火。”
  沈望舒哦了声，一本正经收回了手。
  然后又被顾卿言给按了回去。
  她逗笑了，笑出了声：“男人，嘴上说不要，心里不知道有多想。”
  顾卿言皱眉：“又看霸总语录了？”
  沈望舒说：“是你先开始的，女人，不要撩火！”
  顾卿言：“……”
  他无奈地看着沈望舒：“那我下一句是不是，女人，自己挑起来的火，自己灭。”
  沈望舒挑眉：“没看见火呀。”
  “那是因为，这种火不能在外面烧起来，走吧，回去了。”
  沈望舒看了一眼时间。
  “再等半个小时就回。”
  晚上十点半。
  私人医院的花园里，有一些快要凋谢的花需要处理。
  白天是病人出来赏花的时间，因此处理凋谢的花得等晚上，等病人都差不多睡着后。
  几个工作人员，提着工具走了过来。
  路过凉亭的时候，他们看见凉亭还有人，也显得很意外。
  一个皮肤有些黝黑的女生，走在队伍最后。
  自从奶奶出院后。
  她现在一天要打好几份兼职。
  早上要去菜市场的肉摊帮忙收银。
  中午去饭店做兼职。
  下午去做家政。
  傍晚饭点的时候，再去饭店做兼职。
  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待会还要去医院做夜晚护工。
  她要快点存钱，存够十万元。
  自从一个多月前，一位女生在她奶奶的账户上存了十万元。
  要不是那个女生，恐怕她就会因为奶奶的医药费，然后被一个男人带走。
  最后那个男人答应的钱也没有给她，奶奶也走了。
  甚至还把她关起来，强行让她接待客人。
  每每做到这个梦，小美就很庆幸，自己得到了那位女生的帮助。
  只是可惜，后来她一直想要找到那位女生的联系方式。
  但都联系不到。
  小美拎着工具，她见前面的人时不时看向凉亭。
  下意识视线也朝着凉亭转了过去。
  有一对郎才女貌的情侣。
  很搭。
  能在这里私人医院里治疗的人，非富即贵，气质都很好。
  小美收回视线，往前走了两步，脚步一顿，又朝着凉亭看了一眼。
  原本疲惫的眼神，突然迸发出亮光。
  她放下手里的工具，拍了拍自己身上干净但很旧的衣服，局促又大步地朝着凉亭走了过去。
  越是靠近凉亭，就越是看清沈望舒那张长得十分漂亮的脸。
  她在距离沈望舒两米远的地方站定，双手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您好，我叫小美，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您以前帮助过我。”
  “您往我奶奶的账户里存了十万元，用于我奶奶的治疗费，我一直想要找到您，还您这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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