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时砚替她披上呢子大衣，静默几秒，低哑出声：
  “给我也易个容，陪你去。”
  “用不着。”
  裴今雾系好大衣腰带，走到男人面前，拨弄他的衬衫扣子，“商爷，我连你都不怕，还怕一个老头子？”
  “小姑娘还挺牛气。”
  商时砚抿着嘴，指腹捏了捏她漂亮的下巴，低哑出声：“行吧，反正在财团楼下，有事随时联系我。”
  “嗯。”
  裴今雾抬眸望着商时砚，轻扯嘴唇，“早点解决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再找到父母，我就能彻底躺平摆烂了。”
  “地下城不管了？”商时砚拉着她往外走。
  “不是还有你？”
  裴今雾脚步放慢，波澜不惊笑道：“商爷不是说要给我打工？”
  “嗯。”
  商时砚怔了几秒，挑眉轻笑，揶揄道：“我给你打一辈子的工。”
  ——
  离开云之上。
  裴今雾又辗转几个地方，抵达人潮拥挤的闹市区。
  拦了辆出租车。
  半个小时后，车辆停在商氏大楼的咖啡厅门口。
  距离约定时间，不到十分钟。
  裴今雾随便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姿态惬意地拿着ipad点单。
  奶茶、果汁、小甜品。
  点了不少。
  放下ipad，裴今雾拿出手机给楼影发了个张照片。
  备注：「隐世阁的人在哪儿」
  楼影将聊天记录，截图发给隐世阁。
  幽灵：「时间到，见不着人我就会离开」
  发完消息。
  裴今雾将手机扔在旁边，拿着金色的叉子，惬意地尝着蛋糕。
  唔。
  好难吃。
  难怪商时砚从来没给她带过这家店的东西。
  楼影又将截图发给隐世阁：「什么意思？放我们老大鸽子啊？」
  此时。
  不远处的黑色轿车里。
  厉枭戴着半边面具，深黑的双眸认真打量着咖啡厅里的女人。
  因为皱眉，眉眼下的疤痕格外明显。
  “地下城的老大，竟然是个女人？”手下小心翼翼出声：“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不至于。”
  厉枭黑眸微眯，眼底划过一抹阴厉，嗓音低冷：“我们有地下城的把柄，她不敢耍心眼子。”
  地下城炸了s盟最重要的医药研究所。
  听说s盟的人正当初打听幽灵的下落，放话说要将她碎尸万段，再扔去喂野兽。
  她都敢把见面地点约在商时砚眼皮子底下。
  自己有什么怕的？
  “是。”
  手下得到命令，立刻下车打开车门。
  厉枭出了车厢，抬脚走进咖啡厅，停在裴今雾面前。
  “……”
  裴今雾抬眸，上下打量他一眼。
  眼角有疤。
  确定就是隐世阁的阁主。
  几秒后。
  裴今雾淡定地收回视线，继续悠哉吃东西。
  “……”
  厉枭摘掉墨镜，认真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儿。
  目测只有20多岁，该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她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股清冷、拒人千里之外的匪气。
  狂妄、自信又淡然。
  果然不是一般人。
  “你好。”厉枭主动开口。
  “坐。”
  裴今雾将ipad递给他，淡淡一笑：“想吃什么自己点，我请客。”
  “你请客？”
  厉枭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狂妄又淡定的女孩儿。
  竟然敢把见面地点，选在死对头楼下。
  还淡定吃吃喝喝。
  “当然。”
  裴今雾身体往后一靠，眉梢轻挑，“赚了阁主几百亿，请个几百块的东西罢了。”
  “……”
  厉枭喉咙发紧，沙哑着声音道：“你是幽灵？”
  “不像？”
  裴今雾嘴角轻勾，烈焰的红唇衬得整个人格外潇洒，“如何？前两天那场烟花效果不错吧？五彩斑斓的黑，特意让手下人做的。”
  “呵。”
  厉枭迟疑了几秒，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浮现几分趣味的笑。
  如果之前还在怀疑，幽灵推了个替身出来。
  此刻完全能确定。
  眼前的人，便是地下城的老大—幽灵。
  这样出众的气质，散漫的态度，没点强大的核心支撑，真装不出来。
  “没想到，地下城老大是个女人。”
  厉枭将ipad随意放在旁边，扯动嘴角，不紧不慢道。
  “是么？”
  裴今雾指腹漫不经心敲着桌面，澄眸凉薄地盯着厉枭，语调带了几分讥讽：“我也没想到，隐世阁的阁主会是个男人。”
  “……”
  这话一出，厉枭顿时愣在原地。
  对眼前的女人，刮目相看了。
  “有事说事。”
  裴今雾讨厌这种恶臭男，没个好脸色，“谈合作？谈什么合作？”
  “一项医学研究。”厉枭盯着她的反应，似乎还有所保留。
  “你之前说能赚很多钱，我想知道，赚多少。”裴今雾没问研究，关注点全在钱上。
  “很多。”
  厉枭没想到她如此直接，勾唇一笑，沧桑的声音缓缓响起：“研究成功后，要多少，有多少。”
  “这种好事，能落到我身上？”
  裴今雾拿起瓜子，一颗一颗地剥着，淡定自若：“阁主该不会想借刀杀人，再卸磨杀驴吧？
  “……”
  厉枭挑了下眉梢，没想到这丫头片子还挺聪明。
  他确实这样想。
  既然被看穿，启动其他计划未尝不可。
  反正“改造基因计划”的研究，必须要在一年内完成。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钱和s盟主的命，我保证给你的。”
  厉枭进入正题，语气严肃：“九夜神医，以及北洲的地盘我要。”
  “阁主这么喜欢北洲？”裴今雾支着下巴，饶有兴趣问道：“北洲到底有谁在啊？你非要北洲不可！”
  “幽灵小姐问太多了。”
  提及这件事，厉枭顿时换了副面孔，气势逼人：“合作而已，各取所需。”
  “自然。”
  裴今雾随意耸肩，看了看时间，“听说你想要九夜神医？”
  “没错。”
  厉枭点头，“研究遇到点困难，需要他的协助。”
  “有钱好说。”
  裴今雾思索几秒，笑着点头，“既然要合作，咱们得坦诚相待吧？不然我怎么知道，阁主是不是在算计我。”
  她的意思是，看看隐世阁的研究基地。
  “会有机会的。”厉枭也是个谨慎的主儿。
  “合作愉快。”
  裴今雾看了眼时间，站起身往外走。
  两步之后，忽然停下。
  转过身，迟疑几秒出声：“你让九夜神医救的男人是谁？”
  ——
  还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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