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作者:张廉    更新:2021-11-25 02:11
  一阵阴风吹过,大堂里的油灯闪烁了一下,大家顿时唏嘘不已,莫非李有田的鬼魂真的来了。
  突然,公堂里的灯全灭了,阴冷的空气中传来恐怖的声音:“唏——嗄——”虚无飘渺,婉若地狱怨灵的呻吟。
  松鹤里露出惊恐的表情,慢慢退至大堂中央,莫无闻一个剑步跃到松鹤里身边,抽出了西瓜刀。衙差更是相互依偎,林老板不停地四处张望,而身边的菜头,不知何时退到门口,抱着门框发抖。
  “唏哩阔落”,传来一阵骨骼碰撞的声音,菜头露出无比惊恐的神情,张大嘴巴,望着我的身后。我的身后?莫非?
  我僵硬地回过头,我的天,诈骷髅啊!只见那具骷髅居然站了起来,直挺挺地竖在我的面前,这是大半夜玩鬼抓人啊!
  只听有人“敖”一声,不用问,定是申屠燕又晕了。
  我颤抖着往后退去,再看林老板,和我的反映一样,而且,他比我退地快多了。
  骷髅站在担架上,扭了扭脖子,伸了伸各处关节,发出“格啦格啦”的响声,然后,他将头一扭,直直地望着林飞天,虽然他的窟窿里没有眼睛,但大家感觉地出来,他的的确确是望着林飞天!
  “唏——嗄——”骷髅的脚抬了起来,走下了担架。
  这骷髅居然会动?不可能,不可能会有鬼神妖媚,可是眼前的景象不得不让我认为鬼神的存在,究竟怎么回事?
  骷髅慢慢靠近林飞天,把林飞天吓地,摊在地上,抱着门框,双腿乱蹬:“别、别靠近我,别过来,别。啊——”
  一丝反光,晃过我的眼前,是什么?我仔细地在黑暗寻找着,又一丝放光,光很弱,在微弱的月光下根本不容易发现,但我确定,我是看见那一丝反光的。
  眯起眼睛,注视着黑暗,终于,我看见了一根细细的线,线很细,犹如蛛丝。不只一根,又被我发现几根,根根蛛丝伸展在黑暗中,顺着线一看,惊呆了,线的末端正是那骷髅。
  傀儡术!没错,就是傀儡术!
  傀儡术共有两种,一种源自南部原始森林里一个野人族。据说,在那里有一种人形蜘蛛,硕大无比。蜘蛛常常会先抓一个活人或动物,用自己的细长的针刺入其的脑部,注入一种不名液体,人或动物就会呆板。然后,蜘蛛会吐丝缠在其的肢体上,摆动,别人或是动物看见,就会过来,结果被蜘蛛捉住。野人抓住蜘蛛后,从它身上得到了这种液体,服用后,发现服用者受声音控制,很是听话,这种傀儡术被四川苗族广泛使用,但在战国就已经绝迹。
  还有一种是过去道术的一种,捉鬼的道士会制作一个人形木偶,用绳线控制,就像木偶戏。人偶上会贴上符纸,用来招魂捉鬼,这种傀儡术已不多用,倒是成为东洋忍术的一种,那么现在眼前的这种,应该就是东洋忍术了。
  看来应该是松鹤里搞的鬼。这个林飞天,任你再嘴硬,今天也要你说实话,像这种恶人,直接吓死更干净。
  骷髅伸出右手放在林飞天的额头上,林飞天眼一翻,晕死过去,骷髅随即散落,倒在地上。那些黑暗中的丝线也随即消失。
  “点灯!”松鹤里喊道。
  衙差颤抖着点着了油灯,彼此之间窃窃私语:“吓死俺了,要有几天睡不着了。”
  “是啊,是啊!还好经常见鬼,否则我肯定晕了。”
  “申屠燕,申屠燕,醒醒,醒醒!”莫无闻拍着申屠燕的脸,好半天,申屠燕才缓过劲来:“啊?什么?什么?”
  “哎哟妈呀,差点尿裤子。”白菜慢慢站了起来,仔细查看着自己的裤子。
  “呵,你没尿,有人可尿了。”我笑着,往林飞天那里一指。
  地上,多了一摊水,黄色的。
  “啪”一盆水泼在林飞天的脸上,林飞天当即跳了起来,对着面前的骷髅猛磕头:“对不起啊,李老爷,我对不起您啊,我该死!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我……”突然,林飞天发现面前的骷髅一动不动,大堂里灯火通明,仰头一看,众人都得意地看着他,他举手给自己就是一个嘴巴子,懊悔不已。
  “签字。”丝师爷将供词放在林飞天面前,林飞天拿起毛笔,无奈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可他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以为真能治我的醉吗?哈哈哈,告诉你们,我的弟弟可是曹吉祥的干儿子,哼!以后有你们看的。”
  “收入死牢。”松鹤里连正眼都没看他,便扔出了令牌。
  “喔——”一声嘹亮的鸡啼,迎来了又是美好的一天。
  第一卷 混迹扬州 第十四章 救异乡客
  (更新时间:2006-8-24 18:50:00 本章字数:3546)
  没想到这一折腾,居然折腾了一个晚上,天空已经渐渐发白。
  林飞天的案子算是告一段落,可往后真的会顺利吗?他最后所提的曹吉祥可是个厉害人物,虽然历史上记载,阉人曹吉祥是在英宗复辟后得势,但说不定,他现在就在协助英宗复辟呢?总之,忽然觉得那林飞天没那么容易死。
  到了家,第一件事,就是补充睡眠。
  睡到晌午,出门,门口围了一圈人,仔细一看,一个女孩在我家门口卖身葬父。
  那个郁闷啊,刚买的新家就这么晦气,仔细看了看,门口一大槐树,难怪阴气重,容易惹白事。
  “菜头,回头把这树砍了!”
  “干吗?”
  “看着不爽。”
  “哦,不过这丫头挺可怜的,你看看人家,哎,我们幸福多了,还有房子住。”
  也是,我仔细看那姑娘,披麻带孝,头上插着根茅草,心中直发酸,想起以前的苦日子,自己也差点走上卖身的道路。
  掏出十两银子放在那女孩面前,女孩直磕头:“谢谢!谢谢大爷!以后我紫儿就是大爷的人了,做牛做马,决不埋怨。”
  “啧啧。”白菜惋惜着搀扶起紫儿,朝我看看,露出祈求的眼神,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种可怜兮兮的眼神。
  “好吧,以后你就住这儿,不过,不要你做牛做马,我们也本是穷苦人家,都是大男人,你呀,照顾我们吃喝就行了,你先把父亲葬了,回头,这位白菜会给你安排任务的。”
  “谢谢两位大爷。”说着紫儿又要跪,被我们搀了起来。
  “白菜,紫儿怪可怜的,他爹你就帮着葬了吧,我去接我娘和丫头。”
  “好”白菜说着从屋里推出独轮车,将紫儿父亲搬上车朝北城门走去,北城门外有山,可以葬人。
  接着我跟三娘请了一天假,便驾着马车出城接娘亲。
  还没进门,远远地就望见周大夫从我家门里出来,心一揪,难道娘出事了。
  “娘——娘——”进门我就大喊。
  “喊什么喊,一回家就这么吵。”娘从里屋走了出来。
  没事,太好了,我心中的石头放下了:“娘~~,我刚刚看见周大夫从家里出来,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我?”娘笑了,整理了一下我凌乱的头发,“娘没事,娘只是救了个人。”
  “救了个人?”我往里屋望去,娘将我手一牵,带我进了里屋。
  一个人,一个男人,满身是伤,躺在我的床上,全身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肤,眼睛所及之处,全是大夫绑好的纱布,仅管已作包扎,血还是不停地往外渗着。
  再往上看,脸已经被胡子遮住,发髻凌乱,看来应该是被仇家追杀。
  “娘!你怎么!”我小声说道,“会惹麻烦的。”
  “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涂啊,而且,刚才周大夫说了,这人啊,活不久啦。”娘的脸上无限惋惜。
  能活才怪,包地跟木乃伊似的,还依旧流血不止,可见伤口相当深,这仇家贼狠,刀刀致命啊。
  “哎——”我叹了口气,“娘,您先出去,我来救他。”
  “你?”娘惊讶地看着我,我笑着一点头,将娘推出了屋子。
  娘是信佛的人,既然她救了这个人,那我自然要让他活下去。
  从床底掏出那个大包,好久没用它啦。从里面翻出一颗生血药,这药丸,人在服下后迅速补血250ml,不过一次只能补一粒,否则会引起大出血,这药本就是急救时用的;然后又翻出了止血喷雾剂,这东西在伤口一喷,伤口立刻止血,而且促进组织新生,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解开大夫给他帮好的纱布,血,染红了双手,这该死的周大夫,怎么裹那么多层,我拆拆都累。
  一个男人的身躯渐渐展现在我的面前,脸,红了一下,仅管白菜经常光膀子,可我还是会脸红。
  但是让我真正触目惊心的,是他满身的伤口,太多了,实在太多了,前胸,后背,脸上,到处是刀伤,长长的,深深的,有一刀甚至是致命的,他居然还有气息,不知是他命大还是自己毅志力坚强,看来是天意不让他死,既然如此,我就顺应天意吧。
  取出喷雾剂迅速在伤口出喷洒,伤口立刻停止了流血,然后将生血药塞进他的嘴里,他那惨白的嘴唇在片刻之后,终于有了血色。
  把了把脉,脉搏开始强劲起来,不过还是有些轻浮,看来后面的调养工作非常重要,至少命是保住了。
  一撩帘子,望见娘亲担忧的脸,我笑了笑:“已经没事了,不过要给他好好洗洗,你看。”我摊出双手,满手的血渍,娘亲叹息着皱了皱眉。
  至于我是如何救那个男人的,娘亲自没多问,估计她已经猜到我用的是那些“仙药”,因为在那些“仙药”的调理下,娘亲已日益健康,神采奕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