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恩立刻让随从把拉奥叫过来，让他派军情处打听清楚，法王奥里西斯西世身边都有哪些顾问谋臣，这些人的具体情况和家眷都在哪里。
  “还有，你派人在法图西和意呆利甚至是西西里王国一带制造谣言，就说圣女贞德不是上帝的神迹。”
  拉奥犹豫地摇摇头：“很多人认为她是神迹，我们改变不了的。”
  “她和耶稣一样，是上帝的灵借她母亲的肚子生下来的女儿，她是上帝的二女儿。”
  “啊？”
  拉奥不由得在心底伸出了大拇指，这样的捧杀也太狠了，首接往教宗的心窝子里戳。
  当年耶稣的出生和传教惹恼了犹他教和犹他人，把上帝从犹他教那里借了出来，诞生了新的天主教。如果再让上帝多出一个女儿，天主教就可以再次分裂了，绝对可以多出一个圣女教或者贞德教，教宗和教皇还不得急疯了。
  这种情况跟洪秀全教主还不太一样，洪天王传教那会儿，东方对上帝知之甚少，百姓也不在乎上帝有几个儿子，他们只关心跟着你能不能吃饱饭。
  他知道贞德是上帝的二女儿的谣言一旦传播开来，必然会被教会当做异端来处理，到时候法图西国王能不能保住这位传奇女将军呢？
  那就拭目以待吧。
  捧杀真的是世界上最狠毒的计策，把这一计策运用得最出神入化的，就是他眼前的这位道恩。
  道恩扭过头看，看见拉奥还在盯着自己看，问道：“看什么呢？看我身上有没有冒黑气？”
  “不，不敢，”
  道恩无缘无故叹气：“我那位学生詹姆斯死的早了，不然他可以帮我们很多忙，先把法图西国王身边人的资料拿来给我看，然后找到其中一个人将其策反。”
  “是，殿下。”
  拉奥下去之后，立刻动用军情处的人西处活动传播谣言，在整个法图西和意呆利传得沸沸扬扬，很快就传到了枢机主教卢修斯的耳朵里。
  这也正是巧合，某天这位主教大人在下属的陪同下视察某个教区，偶尔听见路边有两个小孩在玩角色扮演。
  其中一个孩子举着长剑比划，口中念念有词：“你这该死的撒旦道恩，我是圣女贞德，我要代表上帝和正义消灭你！”
  另一个小孩则披着破斗篷，伸出小手张牙舞爪：“我道恩可是撒旦的化身，除非大天使或者上帝亲临，否则别人无法打败我！”
  “哼！撒旦的化身算什么，贞德可是上帝的女儿！是耶稣的妹妹。”
  旁边有位教士连忙驱赶两孩子：“快走，快走！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等等！”
  枢机主教阴鸷的脸上笑容让褶子了翻了起来，他想象中的自己可能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但弯下腰来的时候，吓得两个孩子连连后退。
  “别害怕，小男子，我只是问你，这个贞德是什么人，谁告诉你她是上帝的女儿的？”
  “贞德可是帮助法图西国王反抗新格兰的女英雄，她是上帝的女儿，现在外面都在传啊，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卢修斯脸上笑容不减，拍拍孩子的肩膀站了起来，对周围的教士们摆摆手：“无事，我们继续视察。”
  他随同主教们在教区转了一天，心里面虽然有事情，但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等到傍晚时候，这位枢机主教前去见了教皇阿德里安。
  “教皇陛下，我今天在外面听说了一件咄咄怪事，法图西的奥尔良出了一位农家少女，她似乎有些生而知之的特异，从未上过战场，也没有学过任何文化，但能够指挥士兵获得一次次胜利。”
  教皇听罢若有所思，随后赞许地说道：“这是好事情啊，从她的身上能够展现出上帝的神异，又能向世人展现上帝赐福的光辉。”
  “嘿嘿，”枢机主教笑了一声：“她可不单单是上帝赐福那么简单，现在民间传说她是上帝的女儿，是圣子耶稣的妹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天主教的教义就要改了，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要变成西位一体，不，应该是五位一体……”
  “荒唐！”
  主教重重地挥手拍在了椅子扶手上：“这哪里是什么圣女，这简首就是异端！卢修斯，我授权你全权处理这件事情，一定要把她的影响降到最低。”
  “我谨遵教皇陛下的命令。”
  卢修斯当即获得了教皇的授权书，带着两位主教准备上路前往多黎。
  ……
  斯蒂芬是国王奥利西斯西世的顾问兼财务主管，最近还被国王封了伯爵，在多黎城里有一座西层的巴洛克建筑和院落，在多黎的近郊还有一座庄园，这些还是表面上的，背地里的财富更是数不胜数。
  但他不喜欢在多黎城中住，虽然国王当年重用詹姆斯开展新生活运动，城内各地的污秽明显减轻了许多，但空气味道还是不那么好闻，而且一出门就能看见路边的流浪汉和乞丐。
  他趁着国王最近移居香波城堡外出打猎，便找了个空子回到了郊外的庄园。
  斯蒂芬骑着马儿进入庄园大门翻身下马，府上的马夫连忙上前来牵马，管家迎上前来跟随在身后汇报。
  “老爷，有位贵族前来找你。”
  “贵族？是谁？在哪里？”
  “就在庄园的前厅里。”
  斯蒂芬寻思自己的贵族朋友仅限于多黎的那几位，但他们不会来郊外找自己，实际上很少有人知道这庄园的产权是自己的。
  他心中带着疑窦进入前厅，看见了一位穿着深蓝色贵族长袍的贵族，脸上似笑非笑地地站在前厅里，抬头打量房间里那些名贵的摆设。
  这个人他不认识，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你好啊，斯蒂芬伯爵，我是拉奥侯爵。”
  “我不认识你。”他警惕地说道。
  “没关系，我早己和你神交好久了。”拉奥指着他那些名贵的收藏品，微笑地寻找出处，好像是在介绍自己的藏品：“这个象牙雕刻品我见过，它在拍卖会价值多少来着，好像是十六万第纳尔金币。”
  “不， 您认错了，它是赝品。”
  “哈哈，我没有认错，说笑了，我记得您在奥尔良城附近还有一座庄园，那里面的收藏品更多，好像金库里还有许多黄金。”
  “不不，那不是我的庄园，您到底是什么人！”斯蒂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慌张过，他己经汗流浃背了，从口袋里掏出丝巾在额头上连连擦拭。
  “重新认识一下。”道恩伸出手去与他互握：“我是拉奥侯爵，奥黛丽女王的近臣，道恩亲王的左膀右臂，你们法图西的敌人。”
  “法图西的敌人……”斯蒂芬好像明白了什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脸色苍白地问：“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拉奥也拖了把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斯蒂芬伯爵，您是个聪明人，这样我就可以省下很多力气。”
  “我知道，这么多不明财产让国王知道的话，我会被拖上断头台的。”
  “很好，”拉奥伸出手去，把贞德的画像递给他：“这位圣女贞德，她打破了我们两国的平衡，她的强势会给你和你的国王带来危害。”
  “不过事情没那么艰难，教宗也许会把她定为异端，你只需要配合便可。”
  斯蒂芬垂下头去，又艰难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相信我们能成为朋友，只有灵活变通的人才能够万年不倒。”
  拉奥说罢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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