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的有男人喜欢小姑娘啊？”
  女人心里不相信，男人娶媳妇生孩子不就是为了传宗接代，怎么可能会喜欢女孩？
  不过听夏梦那么说了，她还是又满含羡慕的说，“你丈夫是个会疼人的，看着就特别有耐心，还亲自给你倒水喂水，我结婚这么多年了，从来也没被这么伺候过，哪怕是坐月子的时候，也是我伺候他！”
  “他确实挺好，你男人既然那么一无是处，不如换个好的，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
  女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讪讪地笑了笑，一时也没再说话。
  病房里安静下来，夏梦困倦地闭上眼睛，她现在精力不济，醒了一会又感觉困了。
  迷迷糊糊又要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顾清衍带着那个小姑娘回来了。
  手里拎着几个铝制饭盒，还冒着热气。
  “妈，我回来了。”小姑娘开心地跑到床前，把饭盒递给母亲。
  “怎么那么慢？你是不是又乱跑了？”女人有些抱怨的说，说完看到高大挺拔的顾清衍，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麻烦你了，同志，这丫头皮实的很，总是不听话，我怕她乱跑耽误你的事儿。”
  “没事，她挺乖的。”顾清衍冲她点了点头，便回到了夏梦的床边。
  他把一个保温桶和两个饭盒放在床头柜上，这些都是他在医院外面的供销社新买的，所以才耽误了点时间。
  把保温桶拧开，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带着淡淡的铁锈气，还有葱姜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是什么味道？”夏梦吸了吸鼻子，好奇地问道。
  “猪肝汤，医生特批的。”顾清衍说。
  猪肝能补血，要不是夏梦大出血医生都不会批，没有医生开的条子食堂不会卖。
  “我盛出来一点，你尝尝。”顾清衍说着，就拿出一个新买的不锈钢碗，给她倒出来一碗。
  碗底满满的都是切成小片的猪肝，看着就实在。
  夏梦被他扶着半坐起来，喝了两口汤，温热的汤水滑过喉咙，落入胃中，暖洋洋的，很舒服。
  可能胃部感受到了食物，夏梦真的有了点食欲。
  就是她没尝到什么味道。
  “这汤里是不是没放盐？”
  “你现在还不能吃盐。”这是医生嘱咐的。
  夏梦点点头，又喝了几口汤。
  她又夹起一片猪肝，慢慢地咀嚼着。
  虽然没什么味道，但她还是努力地吃了小半碗。
  吃完了饭，胃里舒服了些，可新的问题又来了。
  夏梦开始想上厕所。
  她想忍一忍，但根本忍不住。
  纠结了半天，她才小声对顾清衍说，“我想上厕所。”
  顾清衍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下床。
  夏梦感觉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又酸又软，根本使不上力气。
  刚一落地，她就感觉双腿一软，差点儿摔倒。
  幸好顾清衍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夏梦只能紧紧地抱住顾清衍的手臂，几乎把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了他的身上。
  即便如此，每走一步，下半身还是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钝刀，在她的身体里来回拉扯。
  还没走两步，她就疼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要不.......我抱你过去？”顾清衍见她脸色煞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心疼地问道。
  夏梦咬着牙，摇了摇头。
  “不行，医生说了，要下床多走走......”
  她知道，多走走是为了排恶露。
  这事儿早晚都得面对，还不如早点儿开始，早点儿恢复。
  一步，两步……
  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
  夏梦疼得浑身发抖，却依然咬牙坚持着。
  终于，两人挪到了走廊尽头的厕所。
  夏梦掀起衣服，才发现自己腿上全是暗红色的血迹。
  而且，还在不断地往下流。
  她皱了皱眉，心里一阵烦躁。
  艰难地蹲下身子，上完厕所，她用卫生纸把腿上的血迹擦干净。
  可总感觉衣服上也沾上了血，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得找个东西垫上才行，可这会儿，上哪儿去找呢？
  她扶着冰冷的墙壁，慢慢地站起身。
  顾清衍一直在外面等着，见她出来，连忙上前扶住她。
  两人慢腾腾地回到了病房，就发现病房里已经多了两个人。
  而且，这两个人明显不是约好一起来的。
  脸上全是看到对方的震惊。
  居然是顾徐之和宋曼玲。
  “曼玲阿姨？”
  “.......爸。”
  夏梦和顾清衍同时出声。
  病房里的两人闻言齐齐回头，见到两人脸上都露出松了口气的笑。
  “你们没事就好，我今天早上才知道你们住的那边失火了，跑过去家里又没人，可吓死我了，幸好你们隔壁邻居说你们来医院了。”宋曼玲把手里拎着的水果放在床头边，忙过来扶了夏梦一把。
  “感觉怎么样？”她关心的问。
  “太疼了。”夏梦实话实说。
  “那是肯定的啊，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特别你还是一下生两个。”见她脸色煞白的样子，宋曼玲也有点心疼。
  把人扶到床上躺下，宋曼玲才又去看两个熟睡的孩子。
  这会儿两个孩子已经褪去了刚出生时候的红，皮肤粉白粉白的，肉嘟嘟的嘴唇嘟起，时不时还做出吸奶的动作，别提多可爱了。
  顾徐之来的急，根本没时间买东西，这时候还有点过意不去。
  他在身上摸了摸，最后从内兜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走到床边放在夏梦身边。
  “我没来得及准备什么，这个你收着，留着买点吃的用的。”
  “爸，你别那么客气，你能过来我们就很开心了。”夏梦笑着说，想把信封给他拿回去。
  实在是顾徐之之前饿昏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听出里面放的是钱，她还真不忍心收，不知道他怎么存下来的呢。
  顾徐之听到她喊爸，眼镜片后的眼睛瞬间就有些湿润，望向夏梦的眼神异常柔和，“你是个好孩子，清衍能娶到你是天大的运气。”
  “收着吧，算爸给你和孩子的红包，这里面是我这次发的奖金，不是什么大钱。”顾徐之把信封按在她手里，说完就转身去看两个孩子了。
  夏梦只能收下了信封，暂时没打开，但光摸着，至少有几百块钱了。
  比起那个婆婆，这个公公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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