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她早有婚约
作者:柠檬笑    更新:2022-05-26 05:11
  老太太反倒悠然自得道,“你这小脑瓜又想什么呢?”
  “没什么。”叶梓萱感叹道,“只是觉得孙女折腾了这么久,还不如奶奶一句话。”
  “知道便好。”老太太低声道,“你这段时间的历练,可有什么感触?”
  “感触?”叶梓萱沉吟了片刻,“就是没有想到,这背后牵扯的竟然如此深,如此大。”
  “这太子看上的是你背后的将军府,你可明白?”老太太又问道。
  “奶奶,孙女其实一直想问您一个问题。”叶梓萱思虑再三之后,看向老太太道。
  老太太见她如此认真,便说道,“说。”
  “奶奶,倘若那日我被算计入了启府,直等到拜堂成亲了,该如何呢?”叶梓萱看向她道。
  “该如何?”老太太倒是没有想过,她似乎忘记了这茬。
  她想了想,便说道,“我自然会有法子将你给带出来。”
  “可是,女儿已经与那启大爷成亲了。”叶梓萱又道。
  “那又如何?”老太太冷声道,“胆敢算计我的萱丫头,便想要承受后果。”
  叶梓萱看向她道,“可是……”
  “可是什么?”老太太盯着她道。
  可是,前世,为何老太太没有将她带出去呢?
  叶梓萱觉得这其中必定还有隐情,或者说是,有人从中作梗了。
  叶梓萱想着,看来,如今才是刚刚开始。
  她摇头道,“可是,您不是说孙女已然有了婚约,谁?”
  “这个嘛。”老太太故作神秘,“反正有了婚约就是了。”
  “不过,奶奶与太后为何会那般亲近呢?”叶梓萱好奇道。
  “你这孩子,该问的便问,不该问的,莫要多问。”老太太抬手敲了她的额头。
  叶梓萱吃疼地捂着额头,嘟囔道,“就是觉得,奶奶可厉害了。”
  老太太听着叶梓萱的话,得意地挑眉,“那可不?”
  叶梓萱嘿嘿一笑,又讨好道,“奶奶,这次回来,便不走了吧?”
  “我送你回府,我便要走了。”老太太低声道,“我可不能在这待太长时间,不然呢,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她说罢,又道,“你二叔那,不定不敢再做主了,你只管将他当成空气就是。”
  “啊?”叶梓萱一怔,不解地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便道,“他没有那个胆子。”
  “二叔为何对您这般惧怕?”叶梓萱始终不明白。
  “至于扈氏那,那点小心思,原先也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倘若她做的太过分,你只管收拾了便是。”老太太凑近道,“那叙姨娘嘛,也不过是个小玩意儿,给你当消遣的,如今这些也不过是个开胃菜,你这丫头便被弄得束手束脚的,太不成器了。”
  老太太捏了捏她的脸颊道,“仔细着就是了,该怎么做,便卷起袖子,大干一场,莫要担心这背后没有人给你撑着。”
  “啊?”叶梓萱盯着她。
  “无双丫头不是教了你不少东西嘛?”老太太又道,“还有那凌家的小子,也在你后头跟着呢,你怕什么呢?”
  “奶奶。”叶梓萱盯着她道,“您到底安排了多少?”
  “有些呢,的确是我这老太婆安排的,不过有些呢,是你自己招惹的,与我老太婆无关。”
  老太太说罢,摩挲了一下自己的食盒,不过瞧见叶梓萱那冷冷地脸,还是又塞回去了。
  她轻咳了几声,催促道,“怎么那么慢?”
  叶梓萱只是可怜兮兮地盯着老太太。
  老太太反倒不以为然,只是想着待会回去该吃哪样好。
  叶梓萱又道,“要不让三妹妹与四妹妹去陪您?”
  “罢了。”老太太连忙拒绝了,“那两个丫头可是闹心的很呢,也只有你能管教了。”
  她说罢,便又催促道,“乌龟爬的吗?”
  叶梓萱当然清楚,老太太这是赶着将她送回去,然后溜之大吉呢。
  叶梓萱无奈地叹气,只能扭过头不理会她。
  老太太见她生气了,连忙笑吟吟地道,“我若在府上,你怎么能独当一面呢?是不?”
  “哼。”叶梓萱不领情。
  “罢了。”老太太捂着心口道,“我待在府上呢,顶多就是不自在,多受些气罢了。”
  “知道了。”叶梓萱看向老太太道,“不过呢……奶奶还是少吃些油腻的甜食。”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老太太忙不迭地应道。
  “呵呵。”叶梓萱信才有鬼。
  待马车停下,老太太便将叶梓萱丢了下去,还不等叶梓萱扭头开口,老太太的马车便已经走了。
  叶梓萱瞧着那狂奔离去的马车,愣在当场,重重地叹气。
  她转身便瞧见有人在等她。
  她走上前去,“这么看我做什么?”
  “圣旨已下,你也接旨了。”凌墨燃看向她道,“即便你抗旨了,也是无用的。”
  “哦。”叶梓萱淡淡道,“那与小公爷何干呢?”
  “你适才入宫?”凌墨燃看向她道,“可是向太后求情去了?”
  “不知道。”叶梓萱也不知该如何与他说。
  不过见凌墨燃这神情,突然凑近道,“你这么关心,难不成,你对我……”
  “你想知道什么?”凌墨燃认真地问道。
  叶梓萱嘴角一撇,罢了,她若真的说出口,万一不是那回事儿,那岂不是日后连这般相处的机会都没有了?
  叶梓萱又觉得自己又志不在此,何必徒增是非呢?
  她接着说道,“没什么,我家老太太呢,带着我入宫去了,见了太后。”
  “嗯。”凌墨燃见叶梓萱如此说,暗暗地松了口气。
  那隐藏与袖中的紧握成拳的双手,慢慢地松开。
  叶梓萱又嘀咕道,“老太太说我一早便有了婚约,这圣旨下了,也不作数,我也不知晓这婚约是与谁定下的,问了老太太也不告诉我,真是伤脑筋。”
  她一面说着,一面便往里头走。
  凌墨燃听着,便这样看着她入了叶府。
  嵇蘅不知道何时站在了他的身旁,“婚约?”
  “走吧。”凌墨燃转身便走了。
  嵇蘅见凌墨燃脚步沉重地离去了。
  叶梓萱透过角门的缝隙看见凌墨燃那离去的落寞的背影,双手环胸道,“难道?这小公爷当真对我?”
  叶梓萱歪着头,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他来找我,不就是为了当年凌国公之死?
  哎!
  叶梓萱也懒得去多想,如今她还要等着太后那处该如何化解这次的危机呢。
  叶梓萱刚到了自己的院门口,便瞧见二老爷在等她。
  她走上前去,“二叔。”
  “老太太呢?”二老爷连忙问道。
  “老太太回寺庙了。”叶梓萱直言道。
  “哦。”二老爷似是暗暗地松了口气,“这圣旨呢,我也是逼不得已的,你也清楚,倘若我不接,你公然抗旨,到时候叶府不也……”
  “此事儿,老太太不也说过了?”叶梓萱看向二老爷道,“二叔既然都做了,老太太那也有了决断,便莫要提起了。”
  “好。”二老爷一听,便转身走了。
  等二老爷回去之后,扈氏连忙迎上前去。
  “怎么样了?”扈氏问道。
  “哎。”二老爷重重地叹气道,“这太子妃啊,何等的尊贵,也不知晓她是怎么想的?竟然要抗旨,也不知晓老太太是怎么想的,竟然也跟着她胡闹。”
  “这话你也说不得。”扈氏压低声音道,“虽说老太太不在府上,可终究还是会留下耳目的。”
  “说的也是。”二老爷看向扈氏,又道,“你如今倒是聪明了。”
  “这也是没法子的。”扈氏叹口气道,“这些年来,我以为自己管着庶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了,不曾想到,搁在老太太那,我也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二老爷见扈氏突然由此觉悟,忍不住道,“你竟然能想通?”
  “适才老太太回来,我便反应过来了。”扈氏压低声音道,“这圣旨刚到,老太太便到了,倘若不是老太太提前得了消息,怎么可能赶得回来阻止?”
  “你明白便好。”二老爷拍了拍胸脯道,“只要你记得,老太太还活着一日,这叶府便不是你能够做主的。”
  “嗯。”扈氏点头。
  二老爷见扈氏终于上道了,便也对她和颜悦色起来。
  扈氏见二老爷对她有了好脸色,她连忙道,“老爷待会可还要出去?”
  “不了。”二老爷这些时日都在书房待着,这院子里头的姨娘,他着实也提不起兴致来,如今见扈氏穿着一身青翠色的衣裳,面容姣好,这眉目间流露出几分地风情来,不知何故,便也有些别样的心思。
  他上前搂着扈氏纤细的腰肢,低声道,“今儿个,我便留在你这了。”
  “好。”扈氏轻声应道。
  叶梓萱这处,与二老爷对话之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叶梓琴与叶梓窈如今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当瞧见叶梓萱回来,连忙上前,“大姐姐。”
  “这是怎么了?”叶梓萱捏着叶梓琴那略有些惨白的脸,轻声道。
  “大姐姐,可是吓死我了。”叶梓琴看了一眼道,“老太太呢?”
  “将我丢在大门外头,便走了。”叶梓萱无奈道。
  “这是何意?”叶梓琴不解道。
  “何意?”叶梓萱淡淡道,“就是赶着回去。”
  “回去?”叶梓琴见叶梓萱神色无恙,便说道,“我以为老太太这次回来,便不走了。”
  “我也以为是。”叶梓萱感叹道,“奈何,老太太有一个不愿归家的心。”
  “这还真是少见。”叶梓琴嘟囔道,“谁家的老太太不都是待在自己的府上,偏偏咱家的这位老太太,整日儿想着往外头待着。”
  “自由自在嘛。”叶梓萱附和道。
  叶梓窈看向她们二人在吐糟老太太,很是羡慕。
  毕竟,她可不敢这样议论老太太。
  叶梓萱见叶梓窈羡慕地看向她们,便说道,“老太太适才还提起四妹妹了,只说,四妹妹与三妹妹是一样的。”
  “真的?”叶梓窈小心地道。
  “那是自然。”叶梓萱笑着说道,“所以四妹妹莫要多想才是。”
  “嗯。”叶梓窈这才点头。
  叶梓萱便又说道,“莫要担心我,老太太那不是说了,这圣旨呢,必定不会有事儿的。”
  “也是啊,这外头也并未传出皇上赐婚之事。”叶梓琴忍不住道,“若是从前,必定早传的沸沸扬扬了。”
  “嗯。”叶梓萱点头道,“这便是了。”
  叶梓萱在想,皇甫泰突然发难,又是为何呢?
  皇后可知晓?
  还是说这本身便是皇后授意的呢?
  皇甫泰难道是担心自己到时候会被皇上赐婚给烊国大皇子赫连歧?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到最后竟然如此重要了。
  老太太在马车内与她说的,她如今仔细地想来,看来,有些人的确是一早便盯上了她,而且也盯上了叶府,将军府。
  倘若老太太真的还在叶府,怕是真的会出事。
  叶梓萱又想起了先前在叶府找到的那条密道内的那密室内的棺椁,一时间感慨万千。
  到底是什么原因,老太太前世在她嫁入启府之后,没有动手将她带出来呢?
  叶梓萱只觉得一阵头疼。
  她缓缓地靠在软榻上,“我也歇会,二位妹妹先去忙吧。”
  “好。”叶梓琴看得出来叶梓萱很疲惫。
  她牵着叶梓窈的手便走了。
  叶梓萱半眯着眸子,突然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靠近。
  她猛地睁开双眸,便瞧见褚非凡正委屈巴巴地看向她。
  叶梓萱扶额道,“怎么了?”
  “姐姐,那皇甫泰是找死吗?”褚非凡坐在她的对面道。
  “你这话若是传出去,那便是大逆不道了。”叶梓萱低声道。
  “本就是。”褚非凡冷哼道。
  叶梓萱歪着头道,“堂堂太子,竟然做出这样不顾自己身份的事儿,想来,他那处必定有什么事儿,急需要我这个人。”
  “你这个人?”褚非凡沉吟了片刻,“他能有什么?”
  “不知道。”叶梓萱摇头,“从我被算计嫁去启府,而后府上发生的枯骨案,紧接着悦来绸缎庄,乌溪镇,兰溪镇,如今烊国大皇子,太子……”
  叶梓萱暗自摇头,“还有十年之前凌国公之死。”
  “姐姐,你是说这些其实都是有牵扯的?”褚非凡看向她道。
  “难道不是?”叶梓萱反问道,“皇后如今能依靠的便是鲁家,而长公主嫁给的偏偏是司马玮,先皇后的母家之人,而大驸马如今在渡城,你说这其中到底的有什么牵扯?”
  “这都是迷啊。”褚非凡也想不通了。
  亏得他掌管着玄武门,可这个门主,怎么感觉像是个摆设呢?
  褚非凡突然开始了自我怀疑。
  叶梓萱便看着他那皱着的眉头,一副怀疑人生的神情。
  她忍俊不禁道,“你这表情,瞧着倒是很好笑呢。”
  “姐姐,我觉得我该去自我反省了。”褚非凡说罢,便走了。
  叶梓萱见他便这样匆忙地走了,勾唇浅笑,这心情突然便好了一些。
  无月突然落下。
  “主子,长公主出事儿了。”
  “长公主?”叶梓萱一怔道,“长公主不是被禁足了吗?而且她滑胎之后,如今也在调养身子。”
  “只是不知何故,这身子调养的越发地憔悴。”无月看向她道。
  “看来,有人对长公主动手了。”叶梓萱低声道。
  “主子,可是要去瞧瞧。”无月问道。
  “长公主的事儿,我不敢轻易地插手。”叶梓萱想了想道,“大驸马的兵符还在我手中,再等等吧,我这头的事儿还没有解决呢。”
  “是。”无月垂眸应道。
  皇宫内。
  皇上召见了皇甫泰。
  皇甫泰却去了无极殿。
  太后与皇后也在。
  皇甫泰恭敬地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给皇祖母、母后请安。”
  “起来吧。”皇上看向皇甫泰道。
  “虽说君无戏言,这圣旨是断然不能收回来的,除了那叶大姑娘,这叶府还有旁的姑娘,不如你另选一个。”皇上看向皇甫泰道。
  “儿臣非叶梓萱不娶。”皇甫泰态度坚决。
  “哎。”太后重重地叹气,“她自幼便有了婚约,乃是哀家赐婚的。”
  “是啊。”皇上当然清楚太后能够说出来,必定是早有准备。
  皇上看向皇甫泰道,“如今到底是不成的。”
  “父皇,这圣旨已下,先前的婚约,儿臣想知晓是何人?”皇甫泰看向皇上问道。
  太后又低声道,“哀家不想看你们手足相残。”
  “这……”皇甫泰一听,便明白,定然是他的皇弟了。
  皇甫泰敛眸道,“儿臣绝不改心意。”
  “哎。”皇上重重地叹气,又为难地看向了太后。
  太后也是态度坚决。
  她看向皇上道,“皇上,此事儿算是哀家的不是,倘若真的降罪,皇上便降罪给哀家吧。”
  皇甫泰敛眸,一言不发。
  皇上又看向皇甫泰,“不如,选旁的?”
  皇甫泰依旧是沉默不语,显然是态度坚决。
  皇后忍不住道,“泰儿,她虽是难得的女子,可终究与你没有缘分。”
  皇甫泰也没有想到,就连自己的母后也是如此的态度。
  皇甫泰敛眸,依旧不退步。
  太后便起身,走了。
  皇上连忙起身,恭送太后离去。
  随即便又看向皇甫泰道,“太后赐婚,当年是与叶府的老太太下了婚书的,此事儿是改变不了的。”
  皇上又直言道,“太后的脾气,你也是明白的,朕知道你为何会选择她,如今退一步,也许能海阔天空呢?”
  皇甫泰朝着皇上恭敬地行礼,便退了下去。
  皇上转眸看向皇后道,“他这执拗的脾气,日后定然会吃大亏的。”
  “皇上,您不是时常说,他像极了您年轻的时候吗?”皇后柔声道。
  “说的也是。”皇上便看向皇后道,“到底没有这个,他竟然看上了叶家的那个丫头。”
  “臣妾也没有想到。”皇后皱眉道,“也不知晓他是何时注意到的?”
  “等着吧。”皇上低声道,“得他想清楚,免得日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是。”皇后垂眸道,“臣妾会劝说他的。”
  “罢了。”皇上起身道,“除非他自己想通,旁人说什么都没用。”
  “是。”皇后敛眸应道。
  皇甫泰出了无极殿,抬眸看向远处,他眸底溢满的狠意,任谁瞧见了都不敢直视。
  不远处,皇甫尚阳正好陪着太后离开。
  她扭头正好瞧见了皇甫泰那凶狠的目光,忍不住地抖了抖肩膀,转眸看向太后,担忧道,“我怎么觉得太子杀气腾腾的?”
  “强扭的瓜不甜。”太后慢悠悠道,“身为一国太子,连这点度量都没有,日后难堪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