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璟：“……”
  #&##&#，就离谱。
  萧时光是个傻子。
  迟璟默默在心里想。
  “你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奇怪，难道不是叶寻吗？”萧时光疑惑地看着她。
  “啊？！”迟璟愣了下，闪烁其词：“是啊，当然是叶寻。”害怕萧时光不相信似的，迟璟又强调一遍：“她特意交代我，不要跟你说。”
  “想不到你这么聪明。”
  迟璟言笑晏晏，一语双关。
  萧时光也乐了。
  她也觉着自己挺聪明的。
  但是做人不能太高调，萧时光抿着笑，随意翻了几页书，一行字也没看进去。
  叶寻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小时候的捉迷藏也好，现在偷偷送笔记也好，这个人的小把戏总是能被自己轻易识破。
  太有成就感了。
  不多时，上课铃响了。
  第三节是物理课，物理老师手里攥着上次月考的卷子，这节课讲试卷。
  萧时光物理考出过高达9分的好成绩。
  听，是听不懂的。
  但是她还是挣扎了一下。
  最后上眼皮忍不住要亲下眼皮。
  睡了。
  萧时光起来时，班上只有零星几人。
  迟璟在打游戏。
  “下课了吗？”萧时光有些睁不开眼睛。
  迟璟眼都不抬一下，“嗯，吃午饭了。”
  第四节刚下课食堂人很多，她们历来都是最后几个去。萧时光好不容易打起精神：“厕所去不去？”
  迟璟手在操控□□，另一只手拼命点技能，嘴里碎碎念：“上啊上啊，怂什么。”
  “艹，**，气死我了。”
  “……”
  萧时光踢了她的凳子一下，“喂，问你话呢。”
  迟璟敷衍回应：“你自己去吧。你是alpha，我跟你又不顺路。”
  萧时光愣了下，这次惊觉自己已经分化了。
  教学楼alpha与omega的厕所一个在东头，一个在西头。
  “林然呢？”萧时光四下看了看。
  迟璟：“她说她饿了，先去食堂了。”
  好吧。
  萧时光默默接受了自己一个人去洗手间的事实。
  她在上周四分化，周五请了一天假，学校的alpha厕所她还没去过。
  萧时光心里有些忐忑，自从多出某些东西之后，她就不太敢面对了，尤其是在公共场合这么多人。从前的一些习惯要改，现在还在适应阶段。
  学校的厕所都会装上空气净化器。
  萧时光一进去，正好碰上厕所隔间出来一个人。
  是个女alpha，叫袁皎。萧时光跟她打过几个照面。论混混的程度，这人跟萧时光半斤八两。她们一个高二，一个高三，平时没多少机会碰头。
  彼时她的手上黏糊糊的。
  做了什么，不为人知。
  袁皎见到萧时光，嘴角勾着抹弧度，“原来是萧时光啊，怎么不进去？”女生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难道你还不好意思吗？”
  她太清楚了，刚分化的女alpha，或多或少有些不适应。
  萧时光对她没什么好感，冷冷道：“想多了，你挡我道了。”
  袁皎轻笑一声。
  即便萧时光已经这么说了，但她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一双凤眼上下打量萧时光：“你真的变了好多。”
  “以前我还打算追你来着，长得合我眼，性子烈，跟我很合拍。”袁皎目若惋惜：“只可惜…居然分化成了alpha。”
  萧时光冷冷瞥了眼门：“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快滚吧。”
  “啧，真烈。”袁皎舔了舔唇，那双凤眼像只狡黠的狐狸：“像你这样的alpha，我倒是想尝一尝这个味道。”
  萧时光屏住呼吸瞅着这个一直在挑衅自己的人，她掐了掐食指。
  下一瞬，袁皎只感觉一股失重感袭来，她的衣领被萧时光拽着，被这只刚分化不久的alpha单手拎出了门外。
  “怦！”
  萧时光将人扔出去，把门反锁。
  有病吧。
  萧时光低声骂了句。
  要不是被言家人气到，这段时间想要安分点搞学习。照萧时光以前的性子，这会儿已经开始叫人商量怎么堵人了。
  “周可心上次说的那家K你去不去？她又在群里艾特了。”迟璟扒拉着群里的消息，扯了扯萧时光的衣角。
  被袁皎倒了胃口，萧时光一直闷闷不乐。要不是迟璟拽着她，她连食堂都不肯去。
  迟璟将手机收回兜里，“小小？”
  “萧姐！”
  萧时光瞥了她一眼，摆摆手：“一边去。”
  “你怎么了啊？上个厕所回来就变了个人。是怪我打游戏没理你嘛，别生气了吧我错了。”
  萧时光不喜欢贴人这么近，走远了点：“没生你气，厕所碰到了个神经病，烦着呢。”
  迟璟哦了一声，本来想八卦一下。忽然瞥到草坪上抱着头抽泣的人，她拉了拉萧时光衣角：“你看那个，是不是林然？”
  萧时光眼都不抬：“别想骗我说话。”
  “没骗你，我说的是真的啊，她旁边那个就是我们班的左小安嘛。”说完，迟璟顾自往那边走过去，萧时光无奈，只好跟上。
  左小安没发现有人来了，她很急，很担心，已经一个人在这儿安慰林然很久了。
  “然然，我们先回教室吧。”
  林然即便在抽泣，仍然体贴地回复：“你先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儿。”
  左小安没办法。
  本来就是劝林然别哭的托词而已。
  帆布鞋踩在草地上的嗦嗦声，萧时光拍了拍林然的肩：“林然，你怎么了？”
  听到萧时光的声音，林然整个人抖了下。
  怎么办？
  告诉萧时光的话，这事就没完了。
  林然恹恹：“我没事，刚开始来学校，不适应。”
  萧时光眉头紧锁。
  怎么可能没事？
  她把目光放在左小安身上，“小安？”
  左小安是林然隔条巷子的同桌。为人老实本分，乐于助人。在班上好学生坏学生堆里人缘颇好。至少萧时光看她挺顺眼的。
  左小安一见萧时光来了，仿佛见到了救星。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林然，抱怨道：“然然，她都那样污蔑你了，你怎么还维护她啊。”
  她又像萧时光悉数道：“都是那个方婷。她在食堂见到然然，阴阳怪气地在说然然的成绩造假，说什么跟你走得近的都是一丘之貉，专门搞这些旁门左道。”
  左小安共情能力极强，叙述别人的故事时自己也气得发抖。
  萧时光拧眉确认：“她真是这么说的？”
  左小安重重点了几下头：“她前阵子还在炫耀，说她爸爸承诺她只要考进班级前三，国庆就带她去马尔代夫。结果然然考了第三，把她挤到了第四，她肯定嫉妒啊。”
  “靠。”萧时光低声骂了句，全程眉头没有舒展过，转身作势要走。
  迟璟拦住她：“先把饭吃了啊。”
  “让开。”萧时光垮着张脸，语气冷到极致。
  迟璟讪讪让道。
  林然顾不得哭得泪汗交加的脸，急得站了起来：“小小——”
  叫不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味儿。
  迟璟无奈地看着左小安，摊了摊手。
  刚才萧时光那样子有点吓人。
  左小安回过味来才惊觉事情的严重性。她莽撞了，她只知道自己气愤，却没料到萧时光是一点就着的性子。
  “怎么办啊，小小不会打人吧？”林然担忧地看向迟璟。
  她的眼睛都哭红了，迟璟看得有些心疼。比萧时光多的一丝理智，渐渐也被报复心吞噬了。迟璟安慰道：“打人应该不至于。萧时光昨天才跟我说她以后在也不闹事了。”
  林然放缓了心。
  但迟璟知道，自己只是安慰她罢了。
  萧时光昨天脑子抽了，突然跟她这么说。她只当她是玩笑而已。
  萧时光回到教室时，门是虚掩着的。
  南城的冬天来得快，不关门冷风倏倏吹进来，前排的同学根本忍不住。
  萧时光火气正上头，她连推门的耐心都没有，直接一脚踢开的门。
  “怦”的一声巨响。
  门里的人愣在原地，与萧时光四目相对。
  “萧同学。”言溪大脑懵懵地低声唤道。
  萧时光轻哼一声，越过言溪身旁与她擦肩而过。
  萧时光那一踢备受全班瞩目。大伙的目光从门边一路随着萧时光的身影滑到班里。若不是言溪才与她碰过面，众人一定以为萧时光这一身火气都是冲着言溪去的。
  只有坐在边上一组的方婷，暗暗往墙边缩了缩。
  但是能缩到哪里去呢。
  她早已被萧时光的目光锁定住。
  不一会儿那人刷地就到了她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萧时光，在教室里你要做什么？”在教室里四个字咬的重重的，像是在提醒萧时光不要乱来。
  萧时光耸肩。
  以为她会怕吗？
  她语气冷得可怕：“你很厉害啊。一句话，骂了两个人。”
  方婷桌下的脚在颤抖，但任抵死不认：“什么骂？谁跟你说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像萧时光这种不被校纪束缚的，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方婷已经开始后悔，一时逞口舌之快了。
  “听不懂？”萧时光冷笑，“那好，放学别走，我教你啊。”
  萧时光留下这句话，就在全班的瞩目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是她惯用的处理问题的方式。
  屡试不爽。
  对付方婷这种嘴巴碎的专注成绩的好学生，萧时光甚至不需要叫其他人，有她和迟璟就够了。
  迟璟提着两个面包进来的时候，萧时光正在玩游戏。今天烦心事实在太多，一件接一件，本来与“一条小溪”的聊天界面都打开了，但那人说的“下午六点前别给我发信息，我收不到”萦绕在她脑海里。
  “呐！”迟璟将面包递给萧时光。
  萧时光刚好黑屏，趁着这会儿功夫撕开包装啃了几口。
  “今天要晚点回去了。”萧时光注视着手机提醒迟璟。
  “哦。”迟璟没多大意见，“你怎么处理的？”
  萧时光眼也不抬：“她欠揍。”
  “你……”迟璟一言难尽地看着她。很想对她说你不是不闹事了吗，怎么又想打架了。
  但想想她还是憋回去了。
  这无疑是火上浇油。
  想到言溪上午对她说的话，迟璟犹豫了会儿：“你能行吗？我听说学校理事要换了，小心闹到政教处。要不就交给我吧？”
  萧时光笑了下，突然正视着迟璟：“你是omega，她是beta，你力气说不定还没人家大呢。”
  迟璟嘴里细碎嘟囔：“又不一定只有打架才能警告别人。”
  这话不能见光。
  不然第一个被打的就是她。
  ……
  下午第八节下课后，萧时光与迟璟就借口上厕所，提前溜了。
  萧时光的理由很蹩脚。
  被某人在本子上狠狠记了一笔。
  几点逃课，逃了几分钟，都用专门的本子记录了下来。
  言溪淡淡看着教学楼下的一棵香樟树，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其实她今天表现挺好的。
  第一天难免会不适应，应该多给她一点时间。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言溪想了想，将本子上记录的那些又一一划掉。
  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
  挂钟上的时间已经显示到了六点。
  六点十分学生会就会来查卫生查通电。
  方婷坐在座椅上，书上停顿的那页做满了第八节课的笔记。她心乱如麻，不知道要不要请求其他人的帮助。
  “言言，那我先回去了。”
  “好，明天见。”
  竟然还有人没回去。
  方婷扫了眼，只有言溪的背包还在。
  “方婷，你还不回去吗？”言溪进到教室，准备收拾东西回去，见还有人在，便善意问道。
  方婷欲言又止，不知道要不要说。
  学校里剩的人已经不多了。
  言溪啊？
  可是她也是萧时光的眼中钉，肉中刺。
  “你有心事吗？”想到中午萧时□□势汹汹去找方婷麻烦，言溪诧异问道。
  方婷紧咬着下嘴唇。
  忍了好久，她终于忍不住，“萧时光……”
  她将前后经过全部倾吐给了言溪，最后几乎带着哭腔：“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太想要爸爸的礼物了……”
  言溪被她拽着，皱了皱眉，“你得跟林然好好道歉。她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方婷：“我会的，我会的。可是……”
  言溪想了下，叹了口气，“你诚恳点道歉，萧时光不会为难你的。”
  “没用的…萧时光很小心眼的。”方婷没想这么多。她只知道萧时光平时招惹言溪的地方也不少，言溪一定也很看不惯她吧。
  言溪忍了忍。
  终归是有些不开心的。
  萧时光也没有她说的这么差吧……
  但是言溪总归不忍心，“这样吧，今天我陪你一起回去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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