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想通了。”
  “时代在变化，相声演员不能老想着观众去适应相声。”
  “得主动改良相声去适应观众。”
  “就像过日子一样，得今天买一冰箱，明天置一电视，这样才对。”
  余谦点点头，帮着莫云月搭腔。
  “对。”
  莫云月站得笔首。
  “除了这些点之外，咱们相声行业也有一定的特殊性。”
  “小一点的从七八岁就开始学了，学到十八九岁算出了徒。”
  “跟着师父在台上摸爬滚打，二十几岁，逐渐找到经验，到三十来岁，熟了。”
  “但三百六十行，哪行都有，有那种混不下去的，转到我们这行来的。”
  “就比如说某些演员，他没学会他就红了，你扭头再让他学，他下不了这决心。”
  “他觉得自己己经是艺术家了。”
  字字不提姜琨，字字都是姜琨走过的路啊。
  别看莫云月这小姑娘瘦瘦弱弱的。
  整个一杀人于无形。
  都是相声演员，整天在媒体上放话多可笑。
  不如在台上见真章。
  这才是身为相声演员的格局。
  莫云月话还没说完。
  “所以说这些人，容易把整个行业变得乌烟瘴气。”
  “再说了，也是因为这些人，不懂相声，还非要出一些很苛刻的要求。”
  “就比如说不能用武哏。”
  “不是说两个相声演员在台上你打我我打你，咱们就真的是在打架。”
  “看电视都知道电视里杀人是演的，怎么到了舞台上，我们打架就是真的了。”
  “不是，我们相声演员也是跟着情节在演戏。”
  “就比如说我现在给余老师一下吧……”
  说着，莫云月抬起手，用自己手里的扇子快速的敲了一下余谦的脑袋。
  好家伙。
  扇子碰到余谦的同时，清脆的一声响就传了出来。
  余谦哎哟一声捂住头。
  “怎么回事！”
  “怎么打人呢！”
  “排练的时候没说要真动手哇！”
  莫云月坏笑着看着台下。
  “这就是在演戏，您诸位会不会当真？”
  不会！
  观众们齐刷刷的回。
  听见观众们的回话，莫云月脸上的坏笑更明显了。
  “是吧，演戏没人会当真。”
  “就比如我再敲余老师几下，也不会有人当真。”
  “你们还想看吗？”
  想！
  观众们齐刷刷的声音又响起，莫云月想也不想就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手腕。
  给余谦吓得。
  扭头就跑！
  刚才那一下是实打实的敲在了他的脑袋上。
  这闺女下手忒狠！
  余谦绕着桌子跑，边跑还边喊。
  “你们快别想了！”
  “她是真打呀！不是在演戏呀！”
  莫云月边追边对着观众们笑。
  “瞧瞧咱们老戏骨就是不一样，演得多逼真。”
  “这就是咱们相声演员的基本素养！”
  素养个屁！
  余谦刚要回头骂，就见莫云月己经灵巧的追上了自己。
  还没来得及捂头呢，脑袋又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眼泪都快下来了。
  栾云坪坐在下边，听见清脆的一声，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我怎么觉得咱大爷是真觉得痛呢？”
  阎鹤详崇拜的看着余谦。
  “害！咱大爷那是演得好，腿子活一流！”
  “咱们且学着呢！”
  栾云坪哦了一声点点头，认认真真的端详余谦。
  不愧是德云社第一捧哏的。
  演得就是好。
  瞧那眼睛都泛着泪光呢！
  这一下给余谦打得够呛，站在台上揉着自己额头。
  “我算是看出来了。”
  “跟你搭不费活，纯费人啊！”
  莫云月放下扇子，嘿嘿笑着拍拍余谦后背给他顺气儿。
  “我就是给观众朋友们示范一下。”
  “很多朋友是才来的新朋友，没见过舞台上打人。”
  余谦立马就回。
  “没见过你打你内俩捧哏的呀！”
  “打我干嘛呀！”
  莫云月笑得相当开心。
  “我那俩不是亲的吗。”
  余谦眼睛都瞪大了，没好气的指着自己。
  “合着我是后的是怎么着！”
  哈哈哈哈哈。
  看着莫云月和余谦在台上拌嘴，底下观众们快笑岔气了。
  莫云月和余谦搭档果然有奇效。
  这不就倒霉孩子欺负大爷呢吗！
  不过在台上这也是闹，余谦没真跟莫云月生气。
  莫云月拉回热闹的氛围，接着往下说。
  “你看，多好玩的一件事，非要呼吁给禁止了。”
  “还有说相声必须要有教育意义，要用相声来宣传什么大道理。”
  “这不是灭绝人性吗这个？”
  “观众走进来是为了哈哈大笑的，谁来学什么大道理啊。”
  “也没说听完京剧要学会什么大道理，看完杂技团要学会什么大道理。”
  “怎么非要让相声听完就能教育人了？”
  说到一半，莫云月突然就对着天空仰天大喊。
  “让人受教育的形式太多了，放了相声吧。”
  “饶了它吧！”
  余谦吓了一跳，抬手一指莫云月。
  “专断独行要不得！”
  “瞧见没！”
  “这就被逼疯一个！”
  看两人的样子，观众笑声就没停过。
  不管两人在台上说什么，都希望他们接着说下去。
  就是这段相声说到这就结束了，两人恢复正经样，笑着给台下观众拱手作揖。
  也代表着他们说完了最后一个大轴。
  返场！
  返场！
  六万个观众齐声大喊。
  那场面相当震撼。
  莫云月和余谦早就料到观众们不会这么轻易放他们下去。
  两人压根就没准备退场，首接就接着返场。
  这返场小段跟大活不同，主要就是抛一个包袱出来，算是满足观众的要求。
  所以这返场小段一般来说都很短。
  准备好了，莫云月就瞧着余谦。
  “都知道余老师是相声大师，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余老师的师父石富寬。”
  “那是真正的相声大家！”
  “余老师跟师父关系也好，亲得跟父子一样。”
  余谦点点头。
  “是，我待我师父就跟亲爸爸一样。”
  莫云月面对着观众。
  “就是可惜了，当初石富寬老爷子去世的时候，余老师没赶上。”
  “他当时正在外地演出呢，接到消息赶紧往回赶。”
  “哭成了泪人，绝对的孝子啊。”
  余谦撑着桌子。
  “我师父走了，我心里头难过。”
  等余谦接完话，莫云月才又开口。
  “到医院隔着玻璃，一看老爷子插着管子正在那抢救呢。”
  “余老师激动啊，拍那玻璃喊师父。”
  “老爷子昏迷好几天了，一听见这声音醒了，颤颤巍巍的抬手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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