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柔的动作像是在照顾一件价值连城的瓷器。
  沈凝侧头，但被他的手轻轻按住了。
  这一刻，车中气氛变得无比暧昧。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低声问道：“好些了没？”
  江尹煊的温柔让沈凝有片刻的恍惚：
  “不疼了，已经好多了。”
  莫雨晴穿着细高跟走进沈氏的会客厅。
  助手说：“沈总现在没时间见客。”
  “沈总可能还不清楚吧？”
  她随手把一份合作文件塞到了桌上的机器人模型下面，“我们这次派来的，可是一位连报表都不会做的新同事……”
  她拿出沈凝工作证的复印件，一副‘江总早就想摆脱这累赘’的表情。
  助手疑惑地问：“之前不都是您跟我们对接的吗？”
  莫雨晴装得很为难的样子回答：
  “没办法，谁叫人家天生丽质呢。”
  接着她不小心让沈凝被调到清洁部门的值班表露出了半边。
  助手上前说道：“你们这样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沈氏集团一直都是跟高层直接打交道，这点你们清楚！”
  莫雨晴假装无奈地说：“那也没办法了，只能由我们的专业团队来代替进行了……”
  当天傍晚，助理将这件事告诉给了顾笙。
  他背着身站着，忽然转过身将手里的螺丝刀猛扎进了会议桌上，
  “给江尹煊传话！老子只和那些真正做主的人谈事！”
  ...
  在江氏项目的办公室内。
  莫雨晴狠狠地把手头拒绝合作的通知扔到了沈凝的位置上。
  她还特意放大声音说：“工厂那边觉得咱们这边派人手太业余，是不给我们面子！决定不合作了！”
  说完之后，她递过来一块新工牌，气势汹汹地命令道：
  “换上你的保洁员工牌，快点去拿拖把干活吧！”
  沈凝平静地拿起工牌，在手指上转了一圈后微笑着说：
  “这不过是第二天而已，莫主任急得有些过分了吧。”
  莫雨晴冷笑着回应：“他们已经决定不谈了，你觉得还有回旋余地？”
  面对周围同事们的嘲笑目光，沈凝站起身靠近莫雨晴，低声说：
  “私自去见客户违反规定，这事记得住吗？”
  “你是什么意思啊？”
  沈凝将那份工牌直接丢进了垃圾桶，嘴角上扬着笑道：“关于你偷偷跑去谈判的事儿，你觉得需要公开说清楚吗？”
  莫雨晴脸变了色，僵在那里一时说不出话来，许久才终于憋出一句来：
  “即便到了明天，情况也不会有改变。咱们等着瞧好了！”
  周围同事们朝沈凝始终保持着各异的眼神。
  同情也好，嘲笑也罢，或者纯粹出于好奇，她都没放在心上，只是从容打开手机查看日程安排。
  明天刚好是顾笙留在公司的日子。
  第二天，在沈氏大楼顶层。
  此时此刻，顾笙正用气焊枪烧毁江氏送来的合作草案。
  正当秘书通报江氏的人来访时，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模型向门口扔过去:“让他们滚...”
  “难道连我带来的咖啡都喝不上了吗？”
  只见沈凝聚靠门框摇晃手中的保温杯，一股混合了巧克力与薄荷清香的气息弥漫开来。
  这种味道恰好是他以前在工作室拼玩具时最喜欢的气息。
  顾笙手里的喷枪掉落在地上。
  他一脚踢开四周散落一地的小零件:“这么说代表江氏来商议合作的人是你？”
  沈凝随即展开草案开始介绍:“我们需要贵公司生产的智能处理器...”
  接着又旋开一支钢笔勾勒出火车造型图样，“以此激活你们最新收购的一辆1912年产的老式蒸汽机车。”
  顾笙生气地撕破了那份提案书：“我不想跟说话不算话的人合作！”
  沈凝诧异地问道：“哪件事没遵守约定？”
  “那次拍卖会上你说好会跟我一起去拼那个玩具模型的。”
  沈凝轻轻撩开额头的刘海，露出了那绷带。
  “那晚我遇到了车祸，这种情况总可以原谅吧？”
  她的语气无奈。
  本来还一脸怒气的顾笙先是愣了愣。
  他没想到妹妹会在这个时候受伤。
  紧接着，他语气急促地问道：“怎么撞车的？谁开车呢？你吗？”
  沈凝微微点了点头，回答道：“那时候我有些犯困。”
  作为哥哥，他对妹妹的安全总是很敏感。
  此刻，他握住了对方的手腕，将她带到落地窗旁，轻轻地摸着她头上的伤口。
  顾笙的心情似乎缓和了许多。
  “我这儿有好药膏，不会让你留疤的。”
  沈凝轻轻移开了他的手，语气平静地说道：“只是破了点皮，不用担心。”
  “那份合同你是想签还是不想签啊？”
  顾笙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个问题很关键，甚至关乎到公司的未来。
  “这份合同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顾笙的追问，让沈凝感到有些为难。
  她深吸一口气，坐在他的办公椅上，手中摆弄着桌面上的小物件。
  “很重要。”
  她的话语坚定。
  顾笙嘴角扬起了一抹坏笑。
  “既然这么重要的话，那你得答应我好几个条件。”
  沈凝很清楚，每当与自己相处时，顾笙总表现出一副长不大的样子。
  这次如果妥协了，肯定会有不少麻烦。
  于是她思考了几秒钟说：“沈总，我现在是在跟你认真讨论工作的事情，如果你没有诚意，那我就走了。”
  说完便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三！
  二！
  一！
  她在心中默默地倒计时。
  这时顾笙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力。
  “行，我签。”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接着他就让秘书重新起草一份文件，并迅速拿起笔，在纸上飞快地签下名字。
  “这回马上签给你！”
  他手中的笔在白纸上留下了墨迹。
  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站在玻璃窗边问了一句。
  窗外，橙红色的阳光映照在他脸上。
  “你真打算当他助理一辈子吗？”
  “怎么可能！”
  顾笙的目光变得更加深邃。
  “你确定吗？”
  “绝对！”
  她斩钉截铁地回答。
  如果继续当秘书，那么等林妤回归后，她在剧情中的命运将会是死路一条。
  她需要快速项目部立足，同时努力赚取足够的钱以摆脱江尹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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