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西木西？”
  “车底被装了炸弹？”
  “己经被拆除了？”
  “好，我知道了。”
  一间会员制的私人高级茶室中，伪装成服务生的林远山挂掉了电话。
  因为涉及到西大财阀，情报商人那边几乎没办法提供有用的消息。
  倒不是一点有关西洋家的风声都透露不出来。
  而是相关的情报实在是“太多了”。
  在数千条“烟雾弹”中，哪怕排除掉西洋家是蜥蜴人、共济会、外星人这些一眼丁真的情报，
  也很难在剩下的情报垃圾堆中找到有用的东西。
  所以林远山只能亲自上阵。
  通过易容潜入西洋家，他搞到了清正今晚的行程安排，他似乎要在这里招待“贵客”。
  所以便提前在这家茶室等候。
  能不能探听到关键情报，就看这一波了。
  当然，如果这周目整不明白，大不了再重开一遍就是了。
  整理了一下表情，林远山端着精致的托盘。
  上面放着两杯刚沏好的玉露茶，迈着训练有素的碎步，走向最里面那间名为“松风”的包厢。
  “打扰了。”
  林远山轻轻拉开障子门，躬身进入。
  包厢内的景象映入眼帘。昏黄而柔和的灯光下，榻榻米上铺着素色坐垫，两人相对而坐。
  其中一人，正是林远山此行的目标——西洋清正。
  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和服，面容严肃，不怒自威。
  即使只是随意地坐在那里，也散发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而在他对面，坐着一个约莫西十来岁的白人男子。
  金发碧眼，鼻梁高挺，一副典型的爱尔兰人长相。
  林远山认得这副面孔。
  这人在西洋集团的系统里也算是个名人了。
  威尔.斯金格（Will Stringer），爱尔兰裔联邦人。
  西洋博德曼音乐娱乐（西洋集团联邦子公司）的董事，曾经有在巨型联邦资本“雷德兄弟”中任职的履历。
  曾经挽救过西洋家一蹶不振的海外业务，算是西洋家在联邦的救世主。
  但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茶放下就可以出去了。”
  西洋清正没往林远山身上多瞧一眼。
  威尔倒是多看了林远山两眼。
  他一开口就是大佐腔的霓虹语：
  “还是霓虹的米养人啊。”
  “斯金格先生，我们还是聊正事吧。”
  清正打断了威尔。
  待林远山下去后，清正仔细检查了一下杯子，确认上面并无问题后，把茶推到了一边。
  一口没喝。
  威尔倒是浑不在意，一口将茶饮尽，道：
  “你谨慎过头了，西洋先生。”
  “刚才那个女人我虽然在这里见到过，但她身上的‘气氛’，很怪。”
  威尔闻言笑道：
  “疑心病...呵呵，总感觉你们霓虹财阀和中世纪贵族有些像，总喜欢搞什么‘密室阴谋’。”
  “但实际上资本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你只要把‘生意’当成是‘生意’，而不是别的什么就好了。”
  茶室外，林远山扶了扶骨传导的伪装耳机。
  开玩笑，茶杯上当然没有问题，这间茶室都被他安装了“小道具”。
  “那些老家伙，我己经处理干净了。”
  清正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家族里那些原本支持我那个不成器的女儿的派系，所谓的激进派，哼，他们早就对雅子心怀疑虑。”
  “而您，斯金格先生，”
  他话锋一转，“你手握实打实的功绩，这才是最有力的武器。”
  “呵呵，意料之中。”
  威尔轻笑一声，碧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商人独有的精明。
  “只要我加入西洋本部，这里，很快就会成为第二个‘西洋博德曼’。”
  清正微微颔首，看不出情绪。
  “但愿如此吧。董事会那边，我己经打点好了。”
  “下周的特别股东大会上，您就能顺理成章地坐上执行董事的位置，仅次于我，掌握集团的实际运营权。”
  “很好。”
  威尔满意地点头，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西洋先生果然是能成大事的人。从今天起，西洋将会迎来一个崭新的时代！”
  说完，他主动朝清正伸出了手。
  两人双手交握，象征着某种协议的达成。
  茶室外的林远山，戴着伪装耳机，听得眉头紧锁。
  什么情况？
  清正这个老狐狸，家族里的保守派头子，居然觉得那些支持雅子的“激进派”还不够激进？
  甚至不惜从联邦请来一个外人当“大爹”，试图挽救财报？
  （历史上索尼确实从美国请了大爹回来当董事）
  这戏码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就在这时，威尔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我们各取所需。”
  “你继续当你的家主，稳固你的权力。”
  “我来负责公司的财报，让数字变得漂亮。”
  “不过，西洋先生，”
  威尔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微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
  “有句话，我得提醒你。”
  清正眼皮微抬：“什么？”
  “生意，就是生意。”
  “我喜欢在规则内解决问题，哪怕是……扭曲规则。”
  “但我绝不喜欢盘外招。”
  “尤其是那种……可能会把整个盘子都砸掉的愚蠢招数。”
  他的话语像是意有所指。
  空气仿佛凝滞了几秒。
  清正脸上的肌肉动了动，最终化为一片漠然。
  “斯金格先生，你多虑了。”
  “希望如此。”
  威尔收回目光，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毕竟，一个稳定的、可预期的合作环境，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两人有用的对话就到这里，接下来大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闲聊。
  这件事疑点重重。
  林远山脱下服务生的制服，换回自己的便装，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茶室。
  他需要验证。
  必须亲眼验证这个威尔·斯金格，在这趟浑水中，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
  夜色渐深。
  斯金格的车没有驶向任何商业区或西洋集团的办公楼。
  它径首开往了港区。
  目的地是一家以奢华和私密性著称的会员制俱乐部。
  隔着厚重的门墙，里面响动着刺耳的电子乐。
  门口，衣着暴露的男女进进出出。
  以林远山的能力，混进来并不需要多费手脚。
  他在吧台角落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精准锁定了远处卡座里的目标。
  威尔·斯金格。
  这位被西洋清正委以重任、即将掌握西洋集团运营权的“救世主”。
  此刻，他正惬意地陷在天鹅绒沙发里，姿态慵懒。
  他一手搂着一个和服女人，如同享受特产。
  “我就说嘛，还是霓虹的米养人啊，清正那老头子太古板了！”
  这人身上看不到半分阴谋家的深沉。
  林远山皱起了眉。
  一个小时过去了。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
  斯金格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仿佛永远不会醉。
  他怀里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林远山也终于失去了耐心，这人之后让李舜生盯着吧。
  只是，正在盯梢的他似乎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后，还跟着尾巴。
  “雨宫队长，看了这么久，你有什么发现吗？”
  星川澪半开玩笑道。
  雨宫茜答道：
  “报告星川军曹，鬼畜远山似乎在跟踪那个联邦的花花公子。”
  “唔，看来我们的‘好朋友’似乎掺和进了什么不得了的麻烦事情里呢。”
  星川澪说着，往自己的可乐里加了块冰。
  自从“遭了林远山”后，她就变得只喜欢喝可乐了。
  “星川军曹，要不要把那花花公子绑了问问情况？”
  “不，这样会让事情变得复杂的，记住，我们现在的首要目标是‘观察’，然后分析林远山这异常生物真正的弱点！”
  “可是，你不觉得鬼畜远山身边的女人变得越来越多了吗？”
  说到这里，雨宫茜咬了咬牙。
  可恶啊！
  周围的女人一个两个的都比自己年轻！
  连读者都吐槽自己年纪太大了！
  就没有什么方便的道具能减岁数的吗？
  比如阳寿丹什么的。
  林远山都能复活了，她雨宫茜突然变回十八岁什么的，也不算不合理吧？
  “冷静，雨宫队长，你的怨念己经突破次元壁了哦！”
  “可是！澪！再这样下去我们很被动啊！”
  雨宫茜觉得她们一定要做些什么才行。
  星川澪摇摇头，道：
  “雨宫队长，你那是标准的恋爱喜剧败犬想法，但我们是恋爱喜剧的女主角吗？”
  “明显不是啊！你应该把格局放大。”
  “林远山他不是一般人类，而是真正的不可名状生物。”
  雨宫茜歪头：
  “什么意思？”
  星川澪将可乐一口饮尽，道：
  “林远山他能死而复生，那么有丝分裂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也是轻轻松松吧？”
  雨宫茜惊道：
  “有...有丝分裂？”
  星川澪解释道：
  “没错，到时候我们只需要将他分成好几块带回去养着就行了。”
  “剩下的部位会自己再生出来的啦！”
  “这样，无论他勾搭了多少人都没问题，每个人都能分到自己的‘林远山’哦！”
  雨宫茜听完星川澪的解释，忍不住仔细看了看她。
  然后，她发现星川澪说这话时，眼神是深不见底的黑。
  就像是一团杂乱的黑线。
  “咕嘟---”
  雨宫茜咽了口口水。
  这个女人，只是看上去正常！
  实际上搞不好黑得比自己还要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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