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八年了，我一直在等你
  以前确实不会，她都是喊他，阿衍哥哥。
  因为那个时候她暗恋他，只想要拉近两人的距离。
  可是他们已经八年不见。
  愣了愣，南至下意识想解释，却见霍承衍又开口。
  “南至，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照顾你。”
  这……
  不太合适。
  霍承衍的表情太认真，让南至都有些无措，尴尬地扯了一下唇角，“霍……哥哥，虽然我准备离婚，但是我的处境其实没那么糟……”
  “我知道。”
  霍承衍忙开口，清冽的眉眼认真。
  “我知道，你会过得很好，任何时候，只是……”
  霍承衍无奈，语气也柔和了几分，灼灼地盯着南至的目光。
  南至一瞬恍惚，甚至，有了不自在。
  就在两人对视，她以为眼前男人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霍承衍忽而笑开，轻轻地摇头。
  “没事，你先处理好。”
  南至更懵，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却又没多问，顿了顿，岔开话题。
  “霍大哥，你怎么会在医院？”
  一直到现在，都是说自己的事情，南至忍不住好奇回问，不过没等霍承衍开口，便看到一个男人急匆匆跑来。
  “霍总，一转眼你人就不见了，检查单都开好了，医生说了，你的胃病已经不能拖了，今天必须住院治疗。”
  方正脸上满是着急和无奈，可瞧见坐在霍承衍对面的南至，瞬间跟点穴一般愣在原地，直勾勾盯着南至打量，那眼神，分明是认识。
  南至：“你好，我们认识吗？”
  南至被看得有些莫名，下意识朝他挥了挥手。
  方正听到这话，瞬间回神，磕磕绊绊开口：“霍总，这不是你……”
  “闭嘴。”
  霍承衍皱眉瞪了一眼，随即起身，朝着南至道：“南至，留个联系方式吧，我以后，会长期留在海城。”
  南至意外，不过也没有拒绝。
  互留了微信，霍承衍才带着方正离开。
  南至坐在原地，瞧着两人背影，还有方正时不时回头欲言又止的表情，眉头不觉拧了拧，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八年不见，霍承衍似乎，性格开朗了？”
  记忆中的霍承衍，可从未对自己这样……热情。
  与此同时。
  方正一路憋到了电梯口，终于忍不住跟倒豆子一样开口。
  “老板，那不是你办公室桌上的女孩吗？你什么时候决定要长期在海城来着？明天回京都的票要不要取消啊？”
  一问三连，方正内心如海浪翻涌。
  霍承衍却眼神淡淡，瞥了一眼。
  “取消，我要休假。”
  “什么？”
  方正彻底傻了眼。
  要知道，昨天他口沫横飞劝了三个小时，也没劝动老板放弃工作的打算。
  可是现在，他竟然主动提出休假？
  脑子转了转，方正琢磨了几秒，又小心翼翼抬头，从这个角度，自家老板棱角分明的脸上帅得人神共愤，且唇角，带着他从未见过的点点笑意。
  自家老板笑了？
  错觉？
  方正吞咽了一下，而后，忍不住小心翼翼问：“老板，你要追人姑娘啊？”
  “多事。”
  霍承衍扫了一眼，语气淡淡。
  单手抄兜，正巧电梯门开，霍承衍先一步跨出去，而后，又淡淡吐出一句。
  “等她先离婚。”
  方正：？
  反应三秒，方正才回神。
  他们老板，要为爱当三？
  ……
  一连三天，顾景逸用尽手段联系南至。
  他不愿意离婚。
  哪怕是已经是实质性出轨。
  甚至连顾景逸的朋友都开始劝南至。
  大致意思就是离开了顾景逸，她还有什么？
  “男人不都那个样子，要我说，钱才是最重要的，这些年，你不管公司，根本不知道顾景逸多少家产，万一最后什么都分不到，女人这辈子，可就亏大发了！”
  他们共同的好友在电话里语重心长说。
  气得陆翩翩差点骂人。
  “亏！跟着渣男才是亏！”
  南至本以为，他们的离婚官司还要拖一段时间，可是没想到，没几天，舒月窈竟然主动约她见面。
  ……
  两人约在一间咖啡馆。
  “姐姐！”
  舒月窈见到南至便起身，甚至主动给南至拉开了椅子。
  南至看出舒月窈眼底的急切。
  轻嗤，她面无表情避开舒月窈的主动，兀自拉开椅子坐下。
  舒月窈见状，眼眶瞬间红了。
  “姐姐，你还怪我是不是……”
  南至觉得可笑，瞧着舒月窈装腔作势，言简意赅。
  “三分钟。”
  舒月窈指尖死死掐住掌心逼出两滴泪，声音哽咽：“是景逸哥哥天天喊你的名字，说最后悔伤害你……”
  “姐姐，我和景逸哥哥真的只是一时糊涂。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不要和景逸哥哥离婚，好不好？”
  原来，是为了这个？
  南至挑眉，对上舒月窈眼底眼不住的慌乱，语气洞悉又冰冷。
  “你后悔了？毕竟顾景逸现在……”
  南至伸手，在舒月窈面前，缓缓，弯曲了一下食指。
  那一瞬，舒月窈的脸色苍白如血。
  这个贱人！
  舒月窈当然后悔，她怎么想到，顾景逸竟然会出车祸，虽然现在还是家财万贯，但是让她为了一个男人守活寡。
  做梦！
  这个男人，她当然不想要，但是就这么走了，她却又不甘心，所以……
  舒月窈抬头对上南至的视线，深吸一口气。
  “姐姐，我愿意把景逸哥哥还给你，只要一千万，我申请国外的大学，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们……”
  听不下去，南至觉得来这里就是浪费时间，直接起身就走。
  椅腿划过地面发出刺耳锐响。
  咖啡馆骤然死寂，舒月窈扑上来拦人，精心打理的卷发扫过南至颈侧，甜腻的栀子香混着冷气扑面而来。
  “姐姐非要这么绝情？”
  她突然抬高声音，泪珠要坠不坠地挂在睫毛上，“景逸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你！”
  需要？
  南至垂眸看向那只手——
  舒月窈中指戴着顾景逸的婚戒。她的那枚，早在三周年时就被他“不小心弄丢”了。
  “舒月窈，我小看了你，明明唾手可得的财富，你真没用！”
  她轻笑一声，忽然反手扣住舒月窈的手腕。
  舒月窈疼得尖叫抽手。
  南至随即放开她，抽出湿巾慢条斯理擦着手指，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不是扬言你和顾景逸是真爱？恭喜你，马上就能成为名正言顺的顾太太了。”
  舒月窈慌了，尖锐的声音几乎划破南至耳膜：“我可是你亲妹妹，你怎么忍心让我后半辈子毁在一个废人身上？”
  南至斜睨了她一眼，舒月窈软了语气：
  “姐姐，我知道你说的都是气话。你和景逸哥哥青梅竹马，肯定不忍心和他离婚。这样，只要你给我十个亿，我立刻消失！我保证！”
  南至轻笑：“你和你妈一样，只配捡我扔掉的垃圾。”
  ……
  南至走出咖啡馆，坐进车里，第一件事是给陆翩翩打了个电话。
  “翩翩，帮我放点消息出去……我要，推进离婚的进程。”
  可不能让舒月窈，那么轻易的退场。
  南至放下手机，看着窗外，眼底闪过一道讥诮冷意。
  当夜，凌晨两点。
  ＃白栀子与血玫瑰：顶级豪门婚内出轨实锤＃空降某百万粉情感号。
  配图中，左半边是舒月窈朋友圈栀子花九宫格，右半边是南至烧毁的玫瑰婚照，焦黑花瓣拼成“GJY”字母。
  ＃豪门姐夫和小姨子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也悄悄爬上了热搜。
  不少在深夜网上冲浪的网友看着，纷纷炸锅——
  “GJY不就是顾景逸吗？不会是顾氏集团的总裁吧？豪门惊天大瓜啊！”
  “玫瑰上的燎泡，看着像是原配手烫的啊！”
  “栀子花的花语是‘永恒的爱’？小三也配用？”
  南至刷到推送时，指尖正摩挲着结痂的燎泡。屏幕蓝光映着她冷笑的唇角：“永恒的爱？明明是招魂幡。”
  余光扫过屏幕上方，是顾景逸狂轰乱炸的消息提示，南至毫不犹豫点击清除。
  次日，九点整。
  顾氏集团公关第一时间置顶声明：“已锁定造谣IP，法务部即刻启动追责程序。”
  ＃顾氏集团维权＃更是直接冲在热搜前五。
  上午十点半，舒月窈直播间。
  “姐姐一直嫉妒我被姐夫关心，这才犯了糊涂……”
  因着时常直播吸粉，舒月窈有不少路人粉，纷纷抱不平——
  “月窈不哭，放心，我们不信的。”
  “老天爷真不开眼，月窈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那么恶毒的姐姐。”
  舒月窈抬手拭泪，鸽子蛋大小的钻戒闪烁着亮光。外圈那“GJY”的刻字清晰印入网友眼帘。
  弹幕瞬间如潮水般狂涌。
  “舒月窈手上戒指是顾景逸送的吧？顾景逸真出轨了？”
  “找到了！这戒指是顾景逸的婚戒！据说是知名设计师手作，独一无二。”
  “实锤了。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她竟然对姐夫下手，啧啧。”
  顾景逸慌乱松手避开镜头，试图狡辩：“这是设计师的名字，你们看错了。”
  眼瞧着弹幕形势不好，她捂着心口栽倒在地。
  保姆匆忙冲入，猛掐舒月窈人中，白嫩的皮肤瞬间红了一片，舒月窈却没有要醒的迹象。直播也被潦草关闭。
  舆论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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