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冲你这么对我胃口，我必须得带你认识一位更对胃口的老人家。”
  啊？
  陈向东被司马瑶的大转弯搞得差点闪了腰。
  “还愣着干嘛，买单走人啊。”
  陈向东苦着脸，正要说没钱，司马瑶就不客气呛道：
  “陈青天，你的身家在网上可不是秘密。
  而且你的妻子施总少说也是身家上亿的大老总，这点小钱你可不能吝惜。”
  陈向东闻言一噎，到底是默默付了钱，跟在司马瑶身后离开。
  “哟，这保护阵仗还挺大的嘛。”
  司马瑶看到副驾上坐着的人，一下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陈向东笑了笑，没有说话，脑子里还在想着刚刚的晚餐钱。
  那是他整整六个月的工资！
  司马瑶把陈向东带到一个小区门口的广场上，找到了一个教太极拳的小老头。
  “陈老，我又来看你啦。”
  陈老笑呵呵让队伍里的人自己练习。
  其他老人家看到司马瑶也都笑着点头打招呼，显然她来过多次了。
  “陈老，我今天不是自己来的，还给你打来了一个小家伙。”
  陈老眼中闪着八卦的光。
  “陈老，你可别乱点鸳鸯谱啊。
  我跟他就是单纯的朋友，人家有老婆的！”
  陈老眸子里的失望太过明显，把陈向东都给整无语了。
  “陈老，这还是你本家的晚辈呢，名字叫做陈向东。
  他对太极拳特别感兴趣，我就把他给带来了。
  陈老，我跟你说，小陈他在金山上班，只能周末过来跟你学习。
  你得好好用心教，不然我要好好替你宣扬一下。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自称是最会教太极拳的。”
  “嘿，你这丫头……”陈老埋怨了几句，这才转过头看向陈向东。
  “小陈是吧，来，过来转一圈我瞅瞅。”
  陈向东无奈，只得遵循陈老的吩咐，转了一圈又一圈。
  陈老不住点头，“不错不错，体格子不错。
  转了这么多圈还没偏离，看得出来是经常锻炼的。
  小陈啊，我跟你说，你找我学太极拳，可真是找对人了……”
  当晚，陈向东就被一群小老头围着指点起了太极拳的耍法。
  看得出来陈老挺满意他的教学成果，等到9点，陈老宣布散场。
  然后，他就把陈向东和司马瑶带回家里吃宵夜。
  “小陈在金山上班啊？认识孔承双吧？那是我学生。”
  陈向东眼睛瞪大了一瞬，“孔书记也跟您老学太极拳？”
  陈老摆摆手，“什么呀，他以前上大专是我教的。”
  陈老大概是真的跟孔承双关系不错，说起这位弟子，滔滔不绝。
  其中很多生活细节，以陈向东对孔承双的了解，都是对得上的。
  陈向东配合着陈老，说了几句孔承双的好话。
  陈老一高兴，又把相册翻了出来。
  陈向东这才发现，陈老跟孔承双的关系不仅仅是不错，更应该说亲厚无比。
  他们每年都有合照，按照相片上的时间来看，还是每年春节期间拍的。
  唯一一点令陈向东感到不习惯的就是，陈老嘴里的孔承双品德兼优。
  跟一个策划了全县大罢工的人绝对不是同一形象。
  还有像是纵容族人开挖机撞死人、逼迫手下一家三口跳搂自杀等等。
  这些事件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陈老嘴中的那个学生身上。
  但，事实上，这一切就是发生了。
  “小瑶瑶，你可是给我带来一个好学生。”
  陈老对陈向东的态度非常满意，最高兴的就是他跟着自己一起夸孔承双。
  司马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只是出了陈老家大门，司马瑶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怎么样，是不是奇怪于孔承双还有这么温情的一面？”
  陈向东狐疑地看着司马瑶，“司马主任，我以前是政法委书记。
  而且我主持复查了很多冤假错案。
  一个人身上的多面性，或许，我应该，不陌生吧？”
  司马瑶努了努嘴，并不理会陈向东的不配合。
  “陈老老伴因为生产大出血，早早就撒手人寰。
  他的独子在08年地震时永远留在了岷川。
  孔承双这些年来，一直承担着一个晚辈的职责，时常过来陪陈老。”
  司马瑶顿了一下，对陈向东着重强调：“陈老就是一名退休教师。
  而且他还因为受到领导刁难，享受的退休待遇水平比同事低不少。
  也没有什么高官人脉。
  你今晚看到陈老组织的那一小撮练太极拳的团队，里头都是孤寡老人。
  陈老他们的团队有个约定，那就是同伴过世，他们帮忙办身后事。
  迄今为止，他们团队已经送走十多个老头子了。
  这其中一半以上的人，医药费都是孔承双帮忙支付的。
  团队里的老头们对孔承双也都是赞不绝口。”
  司马瑶说着说着，声音就带上了几分润感。
  陈向东听了后，大概知道司马瑶留在万杞的目的了。
  “其实我们调查组在金山，查到的情况也不少。
  孔承双做的那些坏事，罄竹难书。
  但是他对这些孤寡老头所做的善事，又都是真的。
  这个人，挺复杂啊。”司马瑶感慨道。
  “司马主任，孔承双替这些老人家支付的医药费。
  可能是另一个家庭的救命钱。”
  司马瑶又是嘟了嘟嘴，“你这人真扫兴。
  我就是感慨一下嘛，又没有真的要对孔承双心软。”
  陈向东默默陪着司马瑶走了一圈，这才将人送回酒店。
  “班部长那边，我会出面替你们顶住。
  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孔承双的弟弟现在在省政法委。
  汤映国对你是什么意见，你自己清楚。
  我毕竟不是华中省的干部，最多应付一个省领导就不错了。
  剩下的，还是得由你们自己解决。
  另外，关于潘博宇一案的所有案件资料，尽快交给我。
  当然，你手头有关于孔家人的其他罪证，最好也一并给我。
  我核实之后，会尽快上交中央。
  有这些基础，金山这次不管捅出多大的篓子，我都能保你无虞。”
  司马瑶的保证，令陈向东愈发困惑起来。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司马瑶居然直接解释了起来：
  “你也别多问，我也不是关照你，只不过是承育才书记的情。”
  “那不知道司马主任能不能保一下我们尤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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