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是个送命题。
  没想到她林珊珊还有机会经受这种大场面。
  林珊珊正襟危坐，目光坚定得仿佛要上战场，义无反顾地迎着苏晴晚的视线点了点头：
  “于玲玲嘛？这个姑娘我知道。”
  “苏总您可能没注意，咱们公司现在所用的办公室就是她家的。”
  “不光这一间，听说楼上还有好几间，都是几百平的那种。”
  说到这个。
  林珊珊感觉自己浑身都冒着酸气。
  有的人一出生就在罗马，有的人一出生就是牛马！
  这个世界上多我一个有钱人怎么了怎么了！
  不过很显然。
  苏晴晚并不是想听这些的。
  林珊珊看着视频面色冷淡默然的苏晴晚，突然起了坏心眼，她放慢了语调：
  “所以，我们都说当初陈述能够进这家公司就是因为有于玲玲在。”
  苏晴晚平静淡然的表情果然一变。
  林珊珊甚至还感觉她朝着镜头倾了倾身体，估计是刚刚洗漱完，高清的显示屏上放着她精致清丽的脸蛋，海藻一样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中和了她身上的冷意，带来了些许慵懒的气质。
  再看看自己的视频小窗——
  林珊珊忍不住给自己鞠了一把辛酸泪。
  真想疯狂质问一下女娲娘娘，为什么有这么强悍的动手能力，还要在自己脸上狂甩泥点子啊！
  这不公平！
  呜呜！
  不过还好——
  苏晴晚有恋爱脑！
  这就叫有得必有失……个毛！
  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她也愿意做这个恋爱脑。
  这个世界真他妈的不公平啊！
  林珊珊直接被气笑了。
  你以为我会emO吗？
  真是不好意思啊。
  我已经吃了好几年的喜之郎，心早就在外空了呢。
  ：）
  “我知道他们俩很早就认识了。”
  苏晴晚想到陈述在车里跟自己的话，心头就生出丝丝缕缕的心疼。
  她知道陈家突然破产陈述肯定会过不好，但是没想到竟然会过得那样不好。
  甚至连中介骗他、沦落到睡公园长椅上，都还能以一种轻松的姿态说出来。
  都说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差，可是运气差的人根本笑不出来。
  苏晴晚眼眸低垂，纤长地眼睫在眼下落了一片阴影，遮盖住了快要涌出来的泪。
  陈述，你到底是怎么度过那段时间的？
  现在又是怎么能轻轻松松地把这些说出来呢？
  苏晴晚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汹涌的情绪，接着才缓缓问道：
  “你说陈述是因为于玲玲才进这个公司，是为什么？”
  林珊珊想了想，组织语言说：
  “当时公司只是一个初创公司，稍微赚了一点小钱，随着规模扩大就从另外一个区搬到了这里。”
  “然后于玲玲知道我们公司招聘，就联系了我们的老板，让陈述过来试试。
  不然的话，以陈述只是大学肄业甚至连结业证书都没有拿到的学历，连面试的资格都没有。”
  学历说明不了什么。
  但确确实实是个敲门砖。
  很多人都以为自己是金子，可是到了社会上才会发现金子到处都是。
  最最最可怕的是，你被社会毒打了几年以后才发现自己是金包银的，连金子都不是！
  不——
  或许你只是个砖。
  毕竟现在银子也不便宜呐。
  “钱总就让他进来了？”
  钱总是公司原本的老板。
  公司被苏晴晚买了以后，他已经实现财富自由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国家度假呢。
  苏晴晚这么说，并不是怀疑陈述不够格，而是想要多了解一些。
  林珊珊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脸上浮现过一丝纠结。
  “尽管说。”
  苏晴晚看出来她的迟疑，沉声道：“这个月奖金多加百分之十。”
  苏总！
  我伟大的苏总！
  林珊珊默默的在心里画着十字——
  从今以后。
  我将彻底遁入苏门！
  以维护苏晴晚为己任，以八卦陈述为首要纲领！
  我，林珊珊，一定对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门！
  有了金币bUff加持。
  林珊珊果断抛弃任何迟疑，迅速道：
  “有小道消息说，是于玲玲给抹了半年的房租，才为陈述换来这个机会。”
  “毕竟当时急要人，但是也不会要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新手。”
  “而且，我后来偷偷的和财务打探了一下。”
  “确实是有几个月没有租金支出流水。”
  所以。
  虽然林珊珊说是小道消息，但其实都是真的。
  于玲玲。
  竟然不惜倒贴钱也要帮陈述。
  那个时候大家都以为陈述是于玲玲养的小白脸。
  背后蛐蛐了好多次。
  结果时间长了，才晓得根本不是那种关系。
  但这更令人八卦了！
  结果八卦来八卦去，被苏晴晚给截胡了！
  陈述这小子，真是好福气啊！
  林珊珊想想就咬牙切齿。
  嫉妒！
  就是他妈的嫉妒！
  苏晴晚沉默片刻：“……陈述知道于玲玲帮他吗？”
  “这个……？”
  这种事儿他们也只敢在背后蛐蛐，毕竟陈述如果真是如他们所猜测的那样是关系户，随随便便说两句，还不直接把他们都开了？
  林珊珊托着下颌，分析道：
  “陈述刚来公司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全部都是从零开始学的，前面几个月一直都在加班，甚至有一段时间直接在公司里睡的。”
  “有几次我看着他站着都快要睡着了，估计是没有时间理会公司里流传的这些八卦的。”
  “但是于玲玲有没有跟陈述说，这就不知道了。”
  林珊珊从来没见过陈述这样的人。
  他当年是真的在拿命在拼。
  甚至还在开着会的时候就突然昏倒，醒来的第一句话不是‘我在哪儿’而是‘合同呢’？
  要钱不要命。
  明明他赚的也不少啊。
  “他应该不知道。”
  陈述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工作是这样得来的，一定会拒绝。
  但……
  也不一定。
  苏晴晚想到了之前沈慎言给自己的资料，陈彦国跳楼、宋宛白入院，他们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钱。
  “苏总，其实你不用担心于玲玲。”
  林珊珊看着苏晴晚沉默不语的样子，还以为她是在担心于玲玲的出现会影响她和陈述，当即十分贴心的开口分析：
  “虽然于玲玲帮了陈述，于玲玲对陈述或许也有那方面的意思，可是我敢跟你打包票，陈述对于玲玲绝对没有那个念头。”
  “毕竟之前您还没出现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了，如果两个人真的看对眼了，根本不会有您出手的机会。”
  “最重要的是陈述看您的眼神，和看于玲玲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所以，于玲玲哪怕真的想要撬墙角，只要陈述对她没意思，您就不用慌。”
  相反。
  如果陈述对于玲玲有意思，苏晴晚就是把陈述拴在裤腰带上也根本阻挡不了什么。
  “我不是担心这个。”
  苏晴晚摇摇头，轻声呢喃道：“我只是突然很感谢于玲玲。”
  “哦……啊？”
  林珊珊怀疑自己幻听了。
  不是姐妹。
  你感谢自己的情敌啊？
  林珊珊傻了，脑瓜子嗡嗡的。
  资本家的脑回路跟她这样的普通人就是不一样啊！
  “如果不是她，我难以想象陈述该怎么度过那段最晦暗地时光。”苏晴晚垂下了眼眸，低声说道。
  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得出些许细碎的哭腔。
  看到你幸福，我会比你先落泪。
  想到你痛苦，我会比你更心碎。
  林珊珊恍然大悟。
  他妈的！
  活该人家有恋爱谈，被男人爱啊！
  这话要是让陈述听见了……
  啧啧啧！
  哪个男人心里不感动得要死要活啊？
  林珊珊为自己狭隘的小心思而反思起来，和自己相比，苏晴晚这他妈的才是爱啊！
  她那些只是占有罢了。
  一想到陈述被一个人这样爱着，林珊珊就酸了，彻底酸了。
  好想谈恋爱，和苏晴晚这样的恋爱脑谈恋爱。
  可是我常常在奶茶店买了杯奶茶出来，共享单车就不见了，在这座城市，我连共享单车都守不住，我拿什么守住爱情！
  林珊珊心碎地想哭。
  她吸了吸鼻子，捂着破碎的心口：“苏总，要不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吧？”
  她迫切的需要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等等，你还没有解决我朋友的问题。”
  苏晴晚满脸严肃认真地盯着林珊珊，许诺道：
  “百分之十奖金。”
  林珊珊：“！！！”
  苏总！
  我今晚就是您——哦不，您朋友的人了！
  “有了！”
  林珊珊打了个响指，两眼放光，
  “既然之前主动不管用，那就开始不主动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