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谋朝篡位兮忘川
作者:刘阿八    更新:2025-08-11 02:33
  第192章谋朝篡位兮忘川
  御书房的檀香着股挥之不去的冷意。`7*k′a¢n-s¨h!u*w,u+.!c¢o.m¨
  唐政雍跪在冰凉的金砖上,素白丧服的下摆沾着守灵殿的血渍,与地上铺着的地毯形成刺目的对比。
  他的背比在守灵殿时更驼了,银须凌乱地贴在布满皱纹的脸上,刚才还挺直的脊梁,此刻像被无形的重锤砸断,每一寸骨头都在发出哀鸣。
  “王爷倒是识时务。”兮忘川坐在紫檀木书桌后,紫金蟒袍的袖子随意搭在扶手上,指尖夹着枚白玉棋子,正漫不经心地敲着棋盘。
  棋盘上的分界线被他用朱砂描得鲜红,像是浸透了鲜血的疆土。
  唐政雍的视线越过书桌,落在那个端着茶盏的明黄身影上……
  那是当朝太子唐元恺,此时正低着头,明黄蟒袍的袖口几乎拖到地上,走路时脚尖擦着地面,发出沙沙的轻响,活像个提线木偶。
  当茶盏递到兮忘川面前时,唐元恺的手腕突然不受控制地颤抖,滚烫的茶水溅在袍上,留下片深色的湿痕。
  “废物。”兮忘川连眼皮都没抬,反手一记耳光甩在唐元恺脸上。
  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御书房里回荡,唐元恺却连躲都没躲,只是机械地跪下去,额头抵着地毯,嘴角挂着的血丝与脸上诡异的微笑重叠在一起,看得唐政雍心脏阵阵抽痛。
  这就是他与前皇妃私通生下的儿子,自己动用一切手段将他立为了储君,明日就要登基的大乾皇帝,此刻却像条狗一样被人打骂。
  唐政雍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他想起二十几年前,前皇妃在冷宫对他说,“政雍,我们的孩子将来一定要坐上龙椅,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都匍匐在脚下。”
  如今孩子要登基了,却成了别人的傀儡。
  “老臣……老臣愿携唐氏宗亲,拥立兮王为帝。”唐政雍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每个字都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只求兮王念在唐氏经营这江山百年的份上,给我们父子留条活路。”
  兮忘川终于抬眼,金瞳在烛火下闪着冷光。
  他拿起那枚白玉棋子,轻轻放在棋盘的“帅位”上:“王爷以为,本王想要的只是这把龙椅?”
  他指了指墙上的《九州舆图》,图上的大乾疆域被朱砂圈出,边缘却用墨笔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那是他计划吞并的邻国城镇,“本王要的,是整个九州。*x-i,n_x¨s¨c+m,s^.¢c\o′m\”
  唐元恺突然像被按了发条似的站起身,重新沏了杯茶,动作僵硬的像尊木偶。
  他将茶盏放在唐政雍面前,杯沿的热气模糊了少年空洞的眼神。
  唐政雍看着儿子脖颈处若隐若现的青筋……
  那是“牵丝戏”的引线在皮下蠕动,只要兮忘川动一动念头,这些丝线就能瞬间绞断他的喉咙。
  “把东西拿来吧。”兮忘川对着门口喊道。
  司礼监掌印大监兮万宇应声而入,他穿着身绯红蟒袍,脸上的皱纹里嵌着常年积累的脂粉,手里捧着个明黄锦盒,走路时脚步轻得像猫。
  这位兮忘川的亲二叔,自阉入宫蛰伏这么多年,也没想到最终会协助兮忘川将江山夺得……
  “王爷请过目。”兮万宇打开锦盒,三道明黄圣旨躺在其中,卷轴末端的金龙纹在烛火下泛着油光。
  他的声音尖细如阉鸡,却带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得意,“这是咱家与内阁拟好的三道圣旨,明日登基大典上宣读。”
  唐政雍的目光落在第一道圣旨上,“大皇子恺,继位”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睛生疼。
  他知道这道圣旨意味着什么。
  这唐元恺将成为大乾国历史上最屈辱的皇帝,连年号都要由兮忘川定,一辈子都逃不出“牵丝戏”的掌控。
  “第二道,”兮万宇慢悠悠地展开第二道圣旨,尖细的声音在御书房里回荡,“册封兮忘川为皇帝亚父、摄政王,总揽朝政,代批奏折,出入宫闱无需通报。”
  唐政雍的指甲深深掐进地毯里。
  皇帝亚父?
  摄政王?
  这分明是把大乾的江山当成了兮家的私产!
  他想起自己当年做摄政王时,虽独断专行,却从未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凌驾于皇权之上。
  兮忘川这是要把唐氏皇族钉在耻辱柱上,让后世子孙都记得,大乾曾有过这样一段被异姓王操控的历史。
  “第三道,”兮万宇的声音带着刻意放大的喜悦,“赏镇国将军兮鸿霸黄金千两,锦缎百匹,晋封永安王,世袭罔替。”
  “荒谬!”唐政雍终于忍不住低吼出声,银须剧烈颤抖,“兮鸿霸只是个黄口小儿,何德何能继承永安王爵还世袭罔替?”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兮忘川的眼神骤然变冷,金瞳里翻涌着杀意。
  他缓缓站起身,紫金蟒袍拖过地面的声音像蛇在爬行:“王爷说什么?本王好像没太听醒。/w?o!s!h!u·c*h_e?n~g,.·c!o*m¨”
  他抬手按住唐政雍的头顶,掌心的温度烫得人头皮发麻。
  唐政雍的脊梁彻底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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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终于明白,自己与兮忘川的差距,根本不在权谋与兵力,而在野心的大小。
  他想要的是保住唐氏的皇位,而兮忘川想要的是颠覆整个九州的秩序,用铁与血重塑一个属于兮家的时代。
  “怎么?王爷不喜欢这三道圣旨?”兮忘川松开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惨白的脸,“若是不喜欢,本王可以换个写法……比如,直接废了唐元恺,让兮鸿霸继位,这样更省事些。”
  “老臣……老臣没有异议。”唐政雍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他对着三道圣旨连连叩首,额头撞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响,“陛下圣明,亚父圣明!这三道圣旨,字字珠玑,尽显仁德!”
  兮忘川满意地笑了,重新坐回书桌后,拿起那枚白玉棋子把玩:“王爷能明白就好。”
  他对着兮万宇挥了挥手,“把圣旨收好,明日卯时,准时敲响景阳钟。”
  兮万宇捧着锦盒退下时,故意撞了唐政雍一下,绯红蟒袍的袖子扫过他的脸,留下股刺鼻的脂粉味。
  唐政雍看着他扭动的背影,唯有悲叹,世事无常,竟荒唐到这般地步。
  “元恺,送你父亲出去。”兮忘川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唐元恺像被抽走了提线的木偶,僵硬地转身,走到唐政雍面前,做出个“请”的手势。
  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仿佛眼前跪着的不是生身父亲,而是块无关紧要的石头。
  唐政雍看着儿子嘴角未干的血迹,突然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脸颊,却被唐元恺猛地躲开。
  “别碰我。”唐元恺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这是他今晚说的第一句话,却带着种令人心碎的疏离,“亚父说,碰了脏东西,会坏了明天的登基大典。”
  唐政雍的手僵在半空,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砸在波斯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他踉跄着起身,丧服的下摆扫过地上的白玉棋子,棋子滚落到角落,像颗被遗弃的眼泪。
  走出御书房时,夜露已经打湿了石阶。
  唐政雍回头望了眼那扇紧闭的朱漆大门,里面还亮着灯火,隐约能看到兮忘川把玩棋子的身影,和他儿子像奴才一样侍立在旁的侧影。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唐氏皇族已经名存实亡,明天的登基大典,不过是场为兮家篡权铺路的闹剧。
  宫道旁的宫灯在风里摇晃,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条拖在地上的丧服。
  唐政雍望着天边的残月,只恨世间没有重来的机会。
  他只能一步步走回守灵殿,回到先帝的灵柩旁,等待明天的钟声敲响……
  那钟声不会带来新的王朝,只会宣告一个旧时代的终结,和一个由野心家主导的、更加黑暗的未来。
  御书房内,兮忘川将最后一枚棋子放在棋盘上,正好堵住“将”的去路。
  他看着唐政雍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抹冰冷的笑。
  老东西以为让出江山就能活命?
  太天真了。
  等登基大典结束,等兮家的势力彻底稳固,这对父子,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唐氏宗亲,一个都不能留。
  “亚父,茶凉了。”唐元恺的声音突然响起,他重新沏了杯茶,小心翼翼地放在兮忘川面前,动作比刚才熟练了许多,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伺候。
  兮忘川没有看他,只是望着窗外的残月:“明天之后,你就是大乾的皇帝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种诡异的温柔,“记住,皇帝的宝座,是用鲜血和背叛铺成的,你父皇和你那个亲爹不懂这个道理,所以他们都输了。”
  唐元恺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指……
  那里还残留着刚才被打的痛感,却比不上心口那道被“牵丝戏”撕裂的伤口。
  夜越来越深,御书房的灯火依旧亮着,映着棋盘上那枚孤零零躺在角落的白玉棋子。
  兮忘川拿起那杯温热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茶水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却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
  他知道,自己距离最终的目标只有一步之遥,只要明天的登基大典顺利完成,只要那三道圣旨被宣读出来,整个大乾就会彻底落入他的掌控。
  至于唐政雍和唐元恺,不过是他计划中的两颗棋子,用完之后,自然会被弃之如敝履。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傀儡皇帝,而是一个真正属于兮家的王朝,一个能让九州都为之颤抖的帝国。
  兮忘川放下茶盏,目光坚定地望向墙上的《九州舆图》,那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将成为他霸业的见证。
  …………
  大乾国师府。
  温墨竹坐在紫檀木书桌后,指尖悬在一幅工笔肖像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画中的女子穿着银甲,红缨枪斜背在身后,眉眼间带着股沙场儿女的英气,正是他的妻子禾黎。
  烛火在画像上投下晃动的光影,让那双眼眸看起来仿佛在眨动,看得温墨竹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书桌上的砚台里还凝着半池墨,是他傍晚回来时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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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想给禾黎写封信,可笔刚蘸饱墨,就对着画像发起了呆。
  “这画像倒是传神。”
  温墨竹猛地回神,腰间的折扇“唰”地展开,扇尖直指声音来源。
  只见窗边的梨花木椅上,左九叶正悠哉游哉地晃着腿。
  他手里把玩着个青铜酒壶,壶身上的“醉里挑灯看剑”几个字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终于盼到你了!”温墨竹收起折扇,惊喜地凑过去,“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对着画像傻笑的时候。”左九叶仰头灌了口酒,酒液顺着下巴淌进玄色衣襟,“不得不说,竹子这府邸够气派,比之前宇文老贼的院子阔气多了。”
  他目光扫过墙上的名人字画,“看来兮忘川待你不薄,九品巅峰的修为,再加上这国师府,就你这小小年纪,如此的身份地位,足够让满朝文武眼红了。”
  温墨竹的指尖在画像上顿了顿,忽然笑了:“你以为这九品巅峰是好来的?我险些被那兮忘川给练死掉了。”
  左九叶跳下椅子,走到书桌旁,仔细打量着那幅画像。
  画中的禾黎眼神锐利,仿佛能穿透纸面,看得人心里发怵。
  “这世上最难得的,是能与你并肩作战的人。”他看着温墨竹眼底的温柔,说道,“此事之后,你们便能携手共度余生了,咋个逍遥快活都行了。”
  “怎滴,你这是不想让我们参与你之后的大计了?”温墨竹一撇嘴,“你的目的是杀兮忘川报仇不假,但却不仅仅于此,对吧?”
  “啊对。”左九叶淡淡一笑,“但随我出征的起征点是十品仙,你还不够格。”
  “十品仙起?你快别痴人说梦了,整个九州境内魂师万千,哪有……”
  “井底之蛙,之后再带你看看这真正的九州世界。”左九叶打断他,从乾坤袋里掏出个锦盒,推到温墨竹面前,“你师尊阮清悦让我给你的。”
  盒里装着三支小巧玲珑的飞剑。
  “这是……青衣三剑!”温墨竹的手在颤抖,这是他们青衣门的宗门至宝,师尊曾说过,如果有一天她成仙了,便不需要此三剑了,就会传给他……
  喜欢天问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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