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作者:子秋    更新:2021-11-23 23:54
  据机上乘客指出,他们看到这三个人好像火箭与空气摩擦,扬起一朵火红的光晕,并亲眼目睹这三个人在没有借助降落伞,或其他任何工具的情况下安全著陆。地面也有目击者和机组人员也证实了这个消息。”
  接下来电视镜头转换到高级酒店住房,记者对机上多名乘客进行相关查证的采访,然后又转换到机长和曾服务过我的美籍空姐,了解离奇空难的起因和经过,直到定格在时雨柔和铃儿的面孔上。
  我的心终于被提了进来,没料到媒体的反应速度如此之快。
  记者问:“小朋友,你知道救你和妈妈的那人叫什么名字吗?”
  “是乔克叔叔。”铃儿直挺挺的坐著,绷著小脸,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的回答:“他是少校,对我很好,还请我喝了一杯柳橙汁……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好刺激……”
  我为之失笑,注意到中间镜头连续切换,料想中间一定切了一大段无关紧要的话。
  记者十分尴尬的将麦克风递给时雨柔,问:“您当时是什么感觉?”
  “惊恐。”时雨柔保持简约风格,讲述:“在机上,我和乔克少校聊的不多,只停留在陌生人间初次见面的谈话上,但他是个优秀的好人。”她这种做法摆明是先发制人,不想多说,让记者再也没多问下去的理由。
  镜头果然立即切换,女主播用职业化的口吻说道:“就这起离奇的空难,警方已经介入调查,初步不排除采用高科技犯罪的可能性。至于这位见义勇为的神秘少校,本台将会追踪报导,请随时留意。”
  “我的天,原来是真的。”刘斌再次夸张的惊叫:“从八千英尺高空救人,不用任何逃生工具,那是人干的事吗?”
  我微笑不语,恰好碰上爷爷投来的目光,他疑问:“按时间算,你应该就是坐那架客机。”
  我犹豫了一下,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老实点头:“是的,您猜对了,那个乔克少校就是我。”
  “咕噜。”刘斌猛的咽下嘴里的菜,眼中发出野狗看到骨头的类似光彩,崇拜道:
  “我收回刚才那句话,不过真的是你吗?”
  “这恐怕假不了。”我朝震惊不已的爷爷笑了笑,随口回应。不要说爷爷,我这种吓人的超能力恐怕没有几个常人能一下子接受得了。
  “天哥……”刘斌叫的我直起鸡皮疙瘩,献媚:“我身体出了一点相当要命的小毛病,可不可以劳您贵手,帮我治一治。”
  我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此刻滑稽的笑脸,终于看清相貌堂堂的他居然是一个活宝,难怪能和我难缠的爷爷臭味相投。
  我瞪了他一眼,笑骂道:“说吧。”
  刘斌有些尴尬的道:“我最近精神不振,体力下降,可能是因为夜生活太频繁或工作压力太大,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失笑道:“这好办。坐在那儿别动,闭上眼睛,放松……”
  等刘斌听话的闭上眼睛,我先输送一小股能量延伸到他的大脑局部神经,进行象徵性的催眠,使他的神经最终全部松弛下来。
  另一股能量同时深入他腰部区域,搜索并刺激疲软的神经,令这些神经恢复敏感,从而达到加快他新陈代谢速度和平衡体内循环系统的作用。
  一切搞定,我悄悄把能量撤回,微笑询问:“说说你现在的感觉?”
  对于常人来说,神经是敏感而脆弱的,哪怕我有些许能量残留在他体内,也会对他神经产生毁灭性的灾难,所以常人体质很难改造,也永远不可能成为超能战士。
  我的神奇疗法说穿了其实也不值一提,只是采用一种微妙而特殊的方法,使他体内原有的自我恢复功能加快运作而已。
  “好神奇,天哥的超能不是吹的。”刘斌呼了一口气,睁开双眼,竖起大拇指:“
  刚开始有点痒,现在全身暖了起来,感到神清气爽,所向披靡了。嘿,我今晚非亲自试试效果不可。”
  我和爷爷互看了一眼,差点当场晕倒,这家伙好逗。
  天空撒下密集雨点,落在青石大道上,溅起串串悦目的水花。
  这里是大型坟场,规则排列的大理石墓碑一望无际,淹没其中,使人升起生命如微尘的感伤。
  我左手撑著伞,右手捧著一束洁白的鲜花,感到脚步益发的沉重。
  走过两排墓碑,我停了下来,弯腰放下鲜花,静静凝视嵌在墓碑上的两张熟悉面孔,默默呼唤:爸、妈,小天来看你们了。
  爸爸、妈妈的笑脸彷彿瞬间鲜活起来,他们注视著我,如儿时般轻轻呼唤著我的乳名。
  一幕幕往事在我眼前沉浮变迁,幼年时紧紧抓住爸爸的裤角不放,躺在妈妈温暖的怀里甜美入眠。
  童年的我调皮捣蛋,不安本分,爸爸总是软化在妈妈的温柔笑脸中,时常浮起无可奈何的样子,对我溺爱有加。
  一晃到了少年,爸爸的严厉教诲与妈妈一如过往的温柔溺爱,形成最鲜明的对比,嵌在我记忆最深处。他们的笑声、我的笑声混杂在一起,遍布我记忆中的每个角落,充满了我的每一寸天空。
  我心中有一股想哭的冲动,直到这一刻才明白与亲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是人生无价的财富,无可取代。
  雨越下越大,我静静站在原地,任雨水溅落衣角。
  平静的雨滴突然凝结,汇聚成一条不可思议的水龙,旋转著涌向我背后。
  我自回忆中醒了过来,适时发现一个强大而熟悉的生命场,心头感到有些意外,身体却矗立原地,一动不动。
  来势汹涌的水龙到达我背后三尺时被挡住,散成两股水柱,朝两侧射去。一个强大的能量场紧跟水龙后面,毫不客气的击打在我的能量场上。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两股能量场的接触面荡起一个有如实体的巨大水纹,向外无限扩展。一条湛蓝色的半透明人影随之升起,受巨大震波带动,以展开双臂、半曲左脚的悦目姿式飘向后方。
  我对这种偷袭模式熟悉不过,心中却被难受的滋味覆盖住,任震波带飞我左手中的雨伞。
  雨伞旋转著飘向远方,落在一株苍翠的绿松上。
  半透明人影悄悄落地,朝我背后静静的走来。雨点到达来人头顶两尺处全部反弹,反弹的雨点与接踵而来的雨点滑向身体四周,如此朝而复始,使半点水滴也无法落其身,场面无比诡异。
  “蜜雪儿。”我头也不回,低声招呼,声音里有一股淡淡的悲哀。
  那人半透明的身体一阵荡漾,首先出现的是她捧在手里的一束鲜花,然后现出紧束在那魔鬼般身材上的银灰色短裙和柔美的四肢,最后才是令人著迷的容颜。
  这是位标准的大美人,蓬松的卷发闪著淡红的色彩,五官精致又立体,有著高挺的鼻梁,双眸蓝的像大海。
  我终于回过身来,注视著时至今日仍让我无比迷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伤感道:“好快,我原以为你们至少三天后才会出现。”
  她全名叫蜜雪儿·琼斯,我之所以加入尹捷设在华盛顿的生命科学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先我加入,这点我从没向任何人提起过。
  刚才她所用的能量场的强度比以往任何一次更凶猛,摆明是在刺探我一直隐藏的真正实力,为他们接下来对我展开的行动铺路。
  “嗯。”蜜雪儿轻轻点头,忧郁的看了我一眼,转头将鲜花放到我母亲的墓碑前。
  唯一值得我安慰的是她眼中没有掩饰对我的情意,毕竟我们如胶似漆的相爱了许多年,对对方的熟悉程度甚至于超过了对自身的,这也可以从她手中这一束绝不可能临时准备的鲜花来证明。
  蜜雪儿望著我母亲的遗照,倾诉:“您好,我叫蜜雪儿。方无数次向我提起您的高贵、慈祥,我一直以为您是方的母亲,也将会是我的母亲。可命运是残酷的,它剥夺您生存的权利,也剥夺了我和方之间的许多事。谁也不愿意看到这些,但它真实的发生了,以东方人的话来说,叫时事弄人吧。将来无论发生什么,请您一定要原谅蜜雪儿。”
  我沉默不语,黯然神伤,她这些话无疑是说给我听的。她是毁灭者战队的核心成员,是毁灭者中为数不多的善良者,也很爱我,但她有她独立的人生观,我无法将之改变,正如她无法改变我的价值观一样。
  “方。”蜜雪儿忽然转头,像我离开基地前那样深情的望著我道:“你和你母亲长得像极了。”
  我轻轻点头,切入正题:“你们来了哪些人?”
  “其他人在准备世界超能大赛,连我在内,来了四个人,由我带队。”蜜雪儿笑脸迷人的道:“具体情况我不能多说,不过你一定猜到当中某一个人的身分,他发誓非撕了你不可。”
  “墨本·乔克。”我摇头失笑。他在毁灭者中是个人见人爱的活宝,这次不仅被我打晕,还让我大摇大摆的借著他的身分回国,不用想也知道他当时的表情一定十分有趣。
  随即,我又感到惊骇,毁灭者一直没有对外行动过,战队的真正实力连我也不太了解,但当中有几个破坏狂的实力只能用恐怖来形容,要是毁灭者真的全体出动,参加超能大赛,那对全世界其他战队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威胁。
  而世界超能大赛则是由全球四大联盟协商后共同发起的,是联盟间长期暗中较劲所必然产生的公开战争。
  大赛每三年一届,设立三千万美元的奖金,并把场地设在太平洋中部的三不管地带“魔鬼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