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叫厉团团，不是囡囡。
  “妈妈是只喜欢囡囡姐姐吗？”
  刚满五周岁的团子，失落的耷拉下脑袋，抹眼泪。
  她还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很无辜的厉彦辰，“都怪你这个笨蛋爸爸，媳妇媳妇被人抢跑了，害得妈妈也不喜欢我啦！”
  “她刚宣布，我是她情人。”
  某人像一只翘起尾巴的灰太狼。
  团子特嫌弃，翻白眼，“当个小白脸，你高兴啥？”
  “她喜欢我，不喜欢你。”
  只要有第三个人存在，厉彦辰就不太爱说话。
  也就跟他相依为命的团子，能理解这样没头没尾的表达方式。
  小家伙抿唇，呵呵，“那我就祝你早日小三上位，抱得美人归。”
  “谢谢。”
  “……”看着自说自话的一大一小。
  陆甜抖着手，很温柔的捧起团子的小脸，再次确认了一遍。
  怎么会？这世上怎么会有完全没有血缘关系，却能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孩子呢？
  “厉……厉彦辰，她真是你女儿？”
  连声音都在发颤。
  小团子赖在她怀里，用力点头，“笨蛋爸爸是爸爸，你是我妈妈，我今年五岁了，妈妈，我一定比囡囡姐姐还乖巧的！”
  为了证明这一点，小家伙噔噔噔的跑去儿童房，再拿出自己科科满分的试卷给陆甜看。
  她骄傲的拍拍胸脯，“妈妈，我跳级了哦，今年已经上小学五年级啦。”
  “五岁，我的囡囡是七岁，她们不会是同一个人，可这张脸，这张脸……”
  看着小团子嘻嘻哈哈的样子。
  陆甜再也克制不住崩溃的心情，一把将女孩推开，转身便往外跑。
  团子穷追不舍。
  人走的太急，小短腿一绊，咣当！一声，狠狠摔在了电梯间的大理石地面上。
  满分试卷掉了一地。
  下巴磕出血，豆子一样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落。
  她朝电梯里的陆甜伸出手，委屈巴巴的，“妈妈，呜呜呜，妈妈不要丢下团子，妈妈不要走……”
  “我不是你妈妈，我只有囡囡一个女儿，你闭嘴，不要再这么叫我了！”
  电梯门关闭。
  陆甜胡乱抓挠着头发，人脱力般靠着金属墙壁，滑坐在地。
  她反反复复，只说一句话，“囡囡，我的囡囡不在了，她不是我的囡囡，她不是，不是！”
  直到电梯在一层开门。
  冰冷的空气，席卷着刺骨的潮意，扑面而来。
  “我这是怎么了？我是在嫉妒吗？
  “嫉妒厉彦辰的女儿那么可爱，那么鲜活。
  “可我的囡囡，囡囡她……”
  陆甜一路踉跄，一路自言自语。
  等她回到新公寓。
  抽屉里，属于瑞秋这个身份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来自于斐竟的消息。
  ——【瑞秋女士，我是斐氏集团董事长，方便的话，我们见一面？】
  不一会儿，斐竟又发微信给她。
  ——【甜甜，我知道你是故意利用厉彦辰那个小白脸来气我。】
  ——【但没关系，我们是夫妻，是法律保护的一家人。】
  ——【无论你在外面玩多久，最后都要乖乖回到我身边。】
  紧接着，瑞秋的手机再次振动。
  ——【我知道一家不错的海岛餐厅，我会为瑞秋女士亲自准备交响乐团的表演。】
  ——【希望你能喜欢。】
  语气有些，暧昧不明？
  她还在为那个酷似囡囡的女孩心烦。
  陆甜直接回复：【抱歉，斐总，我对孤男寡女的会面不感兴趣。】
  对面秒回。
  ——【瑞秋女士放心，我会带我的妻子一起。】
  妻子？
  陆之的微博推送，迅速解释了这个疑问。
  是转发陆悠悠的朋友圈。
  小姑娘坐在一堆奢侈品之上，饱满的胸口半遮半掩，还隐约能看到不少激情过后的吻痕。
  配文：【老公突然要带我去见一个非常重要的客户，人家要美美打扮起来~】
  陆之评论。
  ——【悠悠，看来阿竟对你是真上心了，有些人还自以为无可替代，真是好笑。】
  陆甜看了一会儿，又拿起瑞秋的手机，回复斐竟。
  ——【斐总真的很爱自己的妻子？】
  依旧秒回：【是的，不过她年龄小，没什么学历支撑，我们几乎没有任何共同话题。】
  ——【所以，斐总觉得，我们会有共同话题？】
  ——【瑞秋女士，你相信缘分吗？】
  没有长篇大论的解释，斐竟很会拿捏跟女人来往的节奏。
  一瞬间，她像是想起了什么。
  大概一年多前，在京港慈善舞会上，自己被一个三十多岁的妖娆女人拦住。
  “陆甜？斐竟的妻子？
  “我好心提醒你一下，这世上滥情的男人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控制每一个女人。”
  当时不懂得这人在发什么疯。
  如今仔细回想一下，陆甜分分钟被吓出一身白毛汗。
  瑞秋的手机屏幕上，不断有新消息显示出来。
  她本就糟糕透顶的情绪，瞬间炸裂开来。
  啊啊啊！！！
  不大的卧室，被砸的零碎不堪。
  陆甜蓬头垢面的跌坐在地，任由那些碎玻璃碴子划伤自己。
  “囡囡，妈妈爱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畜生？
  “他那么温柔，那么深情，为我也不止一次险些丢掉性命。
  “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
  一边纠缠不休，什么卑劣的手段都能使得出来，只为让她回家。
  另一边，又能够心安理得的去和其她的女人调情，为自己所用。
  一整晚，陆甜像是在地狱里游走了好几圈。
  阳光透过纱帘射入。
  暖洋洋的温度，勉强让她找回了一点力气，从地上爬起来，快速洗漱，去上班。
  防盗门一打开，两道黑影嗖！一下，窜进了楼梯间，消失不见。
  陆甜低头去看门口地面。
  一份永和豆浆，还有一大盒来自于不同网红面包店的糕点。
  含糖量爆表。
  不过，她从小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吃甜食来平衡。
  离开单身公寓，将来历不明的糕点和豆浆都扔了。
  躲在垃圾桶后面的父女俩，面面相觑。
  小团子抱怨，“都怪你，妈妈不喜欢你，也不喜欢我！”
  “金主不喜欢小白脸？”
  厉彦辰还挺骄傲的样子。
  团子小小年纪，老气横秋的唉声叹气，“老爹。”
  “嗯？”
  “我五岁，能整容吗？”
  “……”
  陆甜刚进空管塔台的办公区，就被主任火急火燎的叫走了。
  她纳闷。
  主任开门见山，“陆甜，你是不是疯了？冒充谁不行啊，你居然敢冒充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