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业冲她笑了笑。
  “你帮我把白菜洗了。”
  铁小妹如蒙大赦，端起旁边的盆子就出去了。
  秦守业笑了笑，继续做饭了。
  过了五六分钟，铁小妹才把洗好的白菜端进来。
  “秦科长，洗好了……”
  “嗯，放那就行！没事了，你去歇着吧，等会吃饭叫你。”
  铁小妹点点头，把东西放下就跑了出去。
  她前脚走，后脚李小冉就站到了厨房门口。
  “老三，小妹咋了？我看她有点不对劲啊。”
  “二嫂，你要改口了！”
  “改口？秦科长？”
  秦守业有些无语，一孕傻三年这话，在二嫂身上也应验了？
  “我是说铁小妹，咱们要改口叫舅妈了！”
  “啊？三舅跟她处上了？”
  “快了！估计就剩一层窗户纸了。”
  李小冉笑了起来，这算是家里的一件喜事。
  等爸妈回来知道了，他俩也得高兴一阵子。
  “老三，你咋看出来的？”
  “我没看出来，是她自己说秃噜嘴了。”
  “今儿他俩去看电影了，三舅拉她手了。”
  “三舅？拉她手？没看出来……三舅胆子挺大的。”
  “胆子小了，找不到媳妇！他不是胆子大，他是着急了……”
  “嫂子，厨房油烟大，你去屋里等着吧，饭一会就好了。”
  李小冉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秦大山他们下班回家的时候，秦守业把饭菜也弄利索了。
  一大家子人坐到一起吃饭的时候，铁小妹脸还有些红呢。
  她时不时的偷瞄秦守业几眼。
  秦守业明白，她这是怕秦守业说什么。
  刘三旺倒是没什么做贼心虚的表情，反倒是有些小得意……
  看上去像是偷到油的耗子。
  “老三，明儿一早你去厂里一趟，杜厂长找你。”
  “好……爸，他说啥事没？”
  “没说，他让人去车间给我传的话。”
  “应该是年货的事，明儿就是小年了，他见不着东西，心里没底。”
  秦大山说完，刘小凤把话接了过去。
  “明天小年了，厂里下午能早点，老三你把面和好，把饺子馅弄好，咱晚上包饺子。”
  “妈，我有包好的饺子，明天买点回来……”
  刘小凤白了他一眼。
  “买的饺子哪有自己包的好吃！咱们一大家子，坐一块堆包饺子，热闹热闹。”
  秦守业点了点头，老妈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过年过得是年味，一大家子凑一块包包饺子，有说有笑的，那种感觉是吃速冻饺子体会不到的。
  “行，明儿我弄多点饺子馅。”
  “别弄多了，够咱吃的就行。”
  “那我多弄几个馅！”
  刘小凤这倒是没反对。
  “羊肉和牛肉的也弄点。”
  秦守业点了点头，问了一下他们都想吃啥馅的。
  “老三，我吃肉蛋饺子！我吃啥你大哥就吃啥！”
  张大霞虽然怀了孕，但口味没受影响，啥都能吃。
  “老三，我想吃韭菜鸡蛋的，放点虾皮和粉条。”
  秦守业冲二哥点了点头。
  “我给你做，升级版的，往里放虾仁！”
  秦保家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二嫂，你想吃啥？”
  “我……三鲜馅的，素的！”
  “行，我给你弄！”
  接着秦大山和刘小凤也开了口，最后是三舅和铁小妹。
  他们四个想吃的一样，猪肉大葱的！
  “那明天上午我从厂里回来，就把东西买回来，收拾好，下午和面弄饺子馅。”
  “老三，你明儿记得请灶王爷，买糖瓜。”
  刘小凤叮嘱了一句，秦守业这才想起来，腊月二十三，要祭灶王爷。
  秦守业脑袋里冒出来一段记忆，上一世的时候，他们刚来龙城住，那年过小年母亲就带着他们哥仨祭灶王爷，嘴里还念念叨叨的。
  “灶王爷爷您听着，厨房里您天天瞒着过，我顿顿省吃又俭喝，抛米撒面是一时错……这糖瓜您吃不了全拿着，捎给玉皇大帝尝一尝。我这里给您把头磕，上天后可要与我把好话说。初一您早点回来别耽搁，回来吃给您准备好的枣馍馍。”
  有些地方念叨的不太一样。
  秦守业也听李小娟念叨过，一段短的，一段长的。
  “灶王爷，本姓张，骑着马，挎着枪，上上方，见玉皇，好话多说，孬话少讲”。
  “腊月二十三，呀呀哟，家家祭灶，送神上天，祭的是人间善恶言。一张方桌搁在灶前，千张元宝挂在两边，滚茶凉水，草料俱全，糖瓜子，糖饼子，真素两全。当家跪倒，手举着香烟，一不求富贵，二不求吃穿，好事儿替我多说，恶事儿替我隐瞒”。
  用糖瓜祭灶王爷，是想让糖粘上灶王爷的嘴，希望他到天上后多说好话，不说坏话。
  让糖粘上灶王爷的嘴，希望他到天上后多说好话，不说坏话。
  糖瓜是用麦芽和大米、黄米等熬制成的糖食，做成一个个小孩拳头大小，圆溜溜的形状，上面还会撒一些白芝麻。
  祭灶王爷之后，这糖瓜就会分给孩子吃。
  晚上还能吃一顿饺子……
  这也是为啥这个时期，孩子们都盼着过年的原因。
  小年的糖瓜，是很多孩子八月十五过后，就开始惦记的东西。
  秦守业心里正寻思着呢，老妈又下令了。
  “老三，你买糖瓜的时候，多买点！”
  “咱们院子里的孩子多，到时候给孩子们分一分。”
  “行，我多买点！”
  “再买一挂鞭，给灶王爷开道用。”
  “爸，您也信这个啊？”
  秦大山白了秦守业一眼。
  “啥信不信的，这是习俗，是传统，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
  “信不信是一回事，干不干是一回事。”
  “爸，您想的可真明白！”
  “少溜须拍马，吃饭！”
  秦守业笑着伸出筷子，夹了一块肉。
  晚饭吃完，大哥二哥抢着收拾去了，没让铁小妹和秦守业帮忙。
  大嫂和二嫂也很自觉，知道公爹吃了饭有抽烟的习惯，所以她俩跟爸妈打个招呼，起身回屋了。
  她俩一走，秦大山把烟斗掏了出来。
  秦守业也拿出烟盒，点了一根。
  “老三……给我一根。”
  刘三旺冲着秦守业伸出了手。
  啪！
  铁小妹抬手就打了他爪子一巴掌。
  “别没脸没皮的，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