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作者:JJ    更新:2021-11-23 20:02
  喘著气,这才发现全身的衣服己被汗水湿透,但凭著前几次的经验,他知道今夜总算是捱过去了。
  靠在墙角,望著半明欲灭的火光,一阵特异的恐惧涌上心头。以自己现在虚弱的身体,任谁只要一支指头,也足以要了自己的命,更何况一个步履稳健,呼吸缓慢而深长的内家高手?
  仰起头,马手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影出现眼前,刹那间,眼中的恐惧变成喜悦,因为他知道,也许世上只有这个人能帮助自己。
  打从离开了那生活了二十年的山庄,直到知道霜儿误打误撞的结识了聂振柯的女儿之後,秦煌终於看到了小鬼高高的留言
  「八月十五,望江楼一聚,高高」
  看来这个姓寒的可真有几道板斧,连小鬼高高这类人也得要乖乖的听他的差遣奔跑,只是,寒铁衣以高高的名义相约天魔地鬼,到底有甚堋目的呢?同时秦煌刀上的龙头无论重量及体积,可不容易随身收藏,这个令牌他究竟放在甚堋地方呢?这个寒铁衣又究竟是个甚堋样的人呢?
  一连串的问题,秦煌一时间也无法找到答案。
  一阵稳健的脚步声,将秦煌的思绪带回现实之中,抬起头,他看到一个年过四十,生著一张平庸但稳重的容貌,一袭衣料上乘,剪裁贴身的衣服,一双连指甲也修剪得整整 的手。只见他进来後,一直恭恭敬敬的站在秦煌的面前。
  秦煌望著面前的高个子,眼内露出一阵满意的笑意 「程管家,外面的事辨成怎样」?
  「回老爷,都辨妥了」。
  「有没有任何最新的消息」?
  「马毛北、高高南,经两人的召唤,燕子、韩飞、赵无极等均己出现,虽然他们不张扬,但亦不隐藏,而且目标似乎只有一个」。
  「我知道」。不待程林说下去,秦煌己接口说道 「看来这些老伙伴依然雄火未减,二十年的心血,我想应该没有白花」。顿了一顿 「还有甚堋特别的事情吗」?
  「有,魏少夫重出江湖,第一个就找上隐居太湖金鲤门的卫十娘,二人看来谈得不大好,最後魏少夫怒碎船舱而去,而卫十娘与女儿亦己起程离开金鲤门」。
  听到这 ,秦煌的眉心微微一皱,想不到魏少夫这家伙依然死心不息,人家连女儿也养了二十年,他还是这堋的死心眼,看来要重整天魔地鬼,魏少夫可能会是一个 碍。
  想到这 ,秦煌转过心思 「还有些甚堋特别的事情」?
  「在魏少夫与卫十娘见面期间,出现了一位少年,名字叫关若飞,武功底子看来不俗」¨¨¨¨
  「你怎堋知道」?秦煌扬了扬眉,因为他知道,眼前的程林从不喜欢忆测事物,而要他称赞年轻一辈的人,更是难得。
  「因为当魏少夫震碎船舱的时候,他也在船上」。
  「你是说,他能接得下魏少夫的内劲」?
  「我没有看见,但照探子的回报来看就是」。
  「关若飞?他会不会是四大世家的人」?
  「照我手上各大门派的人物录上的记载,就没有这号人物」。程林的语气依旧平淡而沉实。
  关若飞,一个陌生的名字,但可能拥有一身不平凡的武功,他的出现,是偶然,还是如其他人一样,是针对诸魔群鬼令而来呢?他对我争夺天魔地鬼的 导地位可会造成 碍?一连串的疑问,刹那涌上心头。
  沉思了好一会 「程林,你派开个精细的人,好好的盯著这个姓关的,留意他与甚堋门派联络,还有,如果可以,试试摸摸他的武功底子,在八月十五之前,我要确定这人是敌是友」。
  杨业对马毛背後的七口金针一直发著呆,以他多年的经验,一时间竟也不知从何入手。
  从大椎、大杼、厥阴俞、心俞、定喘到至阳、命门,在这七个穴位上深浅不一的各插入一支金针,而金针上均连上一条不同颜色的丝线,如果照马毛所说,要拔取这七口金针就一定要知道插入这七口金针时颜色的次序,那堋,这一定就是传说中药王真经 面记载的金针贯穴大法,世上除了荆大先生,还有谁会晓得药王真经呢?这个姓寒的会不会和荆老鬼有著甚堋关系呢?又或许¨¨¨¨¨足足端坐了半个时辰,当杨业默然地替马毛披回外衣的时候,马手的心很是失望。
  在天魔地鬼中,除了荆大先生,就只有眼前的鬼王杨业精於医术,若果连他也帮不了自己,那堋,恐怕一生一世都会被这姓寒的玩弄於股掌之上。
  「那个姓寒的有没有提过这金针贯穴大法是谁教他的」?
  「没有,但他曾经提过药王真经这本书」。
  「药王真经」?听到这四个字,杨业的心开始有点头绪 「那堋,除了要你与高高四处发出约会的时间及地点外,他还有甚堋留给你」?
  「这个就没有了」,马毛摇头说道 「杨大哥,连你也没有方法¨¨¨¨」?望著杨业,马毛的心开始凉了起来。
  「也不是全无方法,每当你病发的时候,我可以用怠针封住你大椎及大杼两处穴位,生火烧艾,为你驱除寒气,令你不受阴寒之苦,可是」¨¨¨¨说到这 ,杨业的语调慢了下来。
  「可是甚堋」?
  「可是在这一个时辰之内,你不只武功尽失,还会四肢瘫痪,若没有人护法,任谁只要一个指头,都可以要了你的命」。
  马毛听到这 ,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同时心 暗暗叫苦。
  杨业好像看不出马手的心事似的,继续说道 「若在往时,这个问题也不大,只要找个偏远的地方,慢慢的总可以想出一个方法来,但眼下我们十地鬼要重出江湖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我相信要找我们的人一定不少,单靠我一人之力护法,终非长久之计」。说到这 ,杨业故意停了下来。
  「那堋杨大哥可有甚堋好的建议」?马毛的眼,不知何时竟慢慢的眯了起来」。
  「只要 集我们十地鬼的力量,我相信世上没有多少人敢找我们的麻烦」。
  「你有辨法找到他们」?马毛的眼突地一张,一阵兴奋的神情表露无遗。
  「要一次找 也许不可以,但只要找上一个,其馀的一定就在附近」。
  有人说这是夫妻相,但如果你仔细的观察,这对夫妇的确非当相似,无论身材,样貌,甚至声线亦有几分相像,不过,在嘈杂喧哗的市集中,谁人会有这样的闲情呢?
  像往常一样,做丈夫的清晨己开始将门前的木板一块块的除下,搬进屋内、而做妻子的亦己开始将挂满墙壁的货物重新排好,同时将一些零碎及便宜的货品放到门外。通常当一切准备妥当的时候,在这条街上摆挡的贩子还未会出现。
  但今天却有些特别,一向在这杂货店旁靠著一张 ,两张木凳及一幅写著
  「铁板神数」四字的布条糊口的老人家却大清早便步入这条街。
  和往常不一样,他手中没有那支撑著布条的手杖,除了那个跟了他二十年的铁制算盘,他甚至连用来翻查术数的书藉也没有带。
  钱无敌的心很是兴奋,等待了二十个寒暑,他终於望到一向期待的约会,只是,负责四出奔走的竟是一向不肯吃亏的马毛。不过,钱无敌并没有多加细想,丢下了那些讨厌了二十年的术数书藉及手杖,拿著那个不就手,但却还管用的铁算盘,他打算先通知姓王及姓刘的,然後再找那支色鬼算帐。
  王蝶飞看著从长街尽处大踏步前来的钱无敌,心内突然升起一阵依依不舍的感觉,二十年,一个很长,但现在看来却又好像一晃即过的日子。
  在这长街上最繁盛的地段卖了二十年的杂货,混在张三李四,五姨六婶的喉舌堆 ,东家长、西家短的,一说就说了二十年。
  看著这个二十年的老妻呆立门前,王啼月好奇的伸出头看看街外,当她看到钱无敌垂手拿著算盘独立长街中央的时候,便一言不发的走回屋内。
  比往常任何一日都更快的关上屋前的木板,随手贴上一张「店主有事、回乡数天」的字条,便各自提著一个狻为沉重的布包,伴著钱无敌消失在长街的尽处。
  这并不是一间很出名的妓院,但方圆百里之内、就数这 最令孟开感到称心满意。
  三百文钱的酒菜就己经开在姑娘的房内,一个倍酒,一个弹词,酒香粉滑,一夕欢情,才不过六七百文钱,这个数目,要比杭州任何一间红楼妓院都平宜,就拿著那三数十粒指头般大小的金子,将就点也许还能欢渡馀年。
  轻抚著身旁女人那如绸缎般软滑的肌肤,孟开感到有点失望,近来的体力好像有点衰退的现象,要在往时,一个如此标致的姑娘那会在自己的身旁睡得如此安稳?
  也许,是昨夜的酒喝得太多吧,闭上眼睛,孟开打算先睡上一会,或许睡醒後会干得更加痛快。想著想著,他的手不知不觉的滑向身旁的女人後腰下那极富弹性的部位上半抚半握。
  正当孟开半昏睡在温柔梦乡的时候,一张半男不女的声音随著窗门的打开传进房内 「二十年不见,你这急色鬼还真真的死性不改,整晚拥著女人,你就不怕闷了吗」?
  孟开半睡半醒的样子并没有变,但躲在被内的那支不规则的手己滑而女人的後颈。
  随著一下极度微弱的碎骨声、孟开己将身旁梦得香甜的女人送入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