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见赵才,三言两语断军机
作者:烟雨楼台下    更新:2025-03-23 17:16
  赵府内。
  里屋正厅,就见什么杯子亦或者文房四宝,甚至连带蒲团之类的东西。
  都被扔出屋外,散落在院内。
  “岂有此理,朝中忠良何人不劝谏,唯独那宇文述居然赞同远征!”
  一声怒喝响起。
  就见一年过花甲胡子都银白的男子,喘着粗气走了出来。
  一众下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能默默收拾残局。
  何人不知,赵大将军的脾气向来暴躁。
  不然也不会在朝中树敌甚多,毕竟他向来直谏,有一说一。
  这等性子,怎能在朝堂混得风生水起?
  “将军。”
  看门的吓人,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去。
  “何事?”
  赵才双目一瞪,吓得那下人浑身一颤。
  “府外有人求见。”
  “不见,老夫没那个心情!”
  赵才都不带犹豫的。
  “诺。”
  下人不敢触霉头,应了一声之后,就打算打发走吴缺。
  “等等,府外是何人?”
  赵才平复了心情,还是问了一句。
  毕竟能上赵府来的,不会是外人。
  求人办事,就不可能来此地。
  “是个年轻人,他说是您故交之子。”
  下人如实说道。
  “姓甚名谁?”
  赵才又问。
  “他说他叫吴缺?”
  下人想了一下回道。
  “吴缺,姓吴?”
  赵才眉头紧锁,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吴,难不成是吴家?”
  良久,他才恍然大悟。
  那双浑浊的眼珠子,立马有了光芒。
  “快,让他进来!”
  “诺!”
  见自家老爷如此激动,下人不敢耽搁。
  吴缺等了许久,终于得到通报,他才带着李存孝走了进来。
  而且下人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
  吴缺一进来,就见满院狼藉。
  全是摔碎的杯子,洒了一地的茶水,还有缺了一个角的砚台。
  “这大将军,看来又在发脾气。”
  吴缺心中暗道。
  他拥有前世记忆,知晓这大隋名将脾气向来火爆。
  脾气虽不好,但不至于傲慢失了礼数。
  最为津津乐道的,就是他做人耿直,没什么花花肠子。
  吴缺一抬头,正好对上赵才的目光。
  赵才上下打量吴缺之后,目光炯炯的盯着他脸看:“像,太像了,吴老鬼是你的谁?”
  “啊?”
  吴缺愣在原地。
  “不是,叫啥来着?”
  赵才眉头紧锁,嘴里不断念叨着,随即他两眼放光猛然想起:
  “吴振海,对就叫吴振海,他是你谁?”
  “我爷爷。”
  吴缺苦笑道。
  他本以为,赵才是和他父亲有交情,没想到是和他爷爷。
  而且吴缺也能确定,赵才和他爷爷绝对是好基友!
  若不然,怎么张口便是吴老鬼,连名字都要想半天?
  “快进来,让贤侄见笑了,人老了脾气没变。”
  赵才热络的揽着吴缺肩膀,把他往里带。
  “你爷爷可还好?”
  一坐下,赵才便问。
  “爷爷已经去世多年。”
  吴缺如实道来。
  “是吗?”
  赵才愣了一下,眼圈有些发红,不过很快就恢复常态,并念叨着:
  “我一直说你比我先死,没想到一语成箴啊!”
  “你父亲呢?”
  他又问。
  “家父也早逝。”
  吴缺苦笑一声。
  正是因此,吴家才家道中落。
  “是吗?”
  赵才有些吃惊,他又问了吴缺几句。
  得到的答案便是,如今吴家无人,只剩一众家丁护院。
  当然,这些家丁护院,实际上就是飞虎十八骑和李存孝。
  “老夫怎么现在才知道?”
  赵才有些自责。
  可见两人关系虽好,但许久没有联系。
  可能因为吴家终究是富商世家,而赵才成了大隋大将军。
  而吴缺的爷爷了解赵才的脾气,所以才断了联系。
  若不然,不但会影响赵才的仕途,也对吴家有影响。
  “赵爷爷不必自责,此乃命数。”
  吴缺倒是看得开。
  说完,他从怀中取出书信,交给了赵才。
  赵才接过泛黄的书信一看,思绪飞回了几十年前。
  足足良久,他才叹息一声,看着吴缺满脸慈爱:
  “从今日起,赵府就是你的家,你就是老夫的孙儿!”
  光是那声赵爷爷,赵才就要担起这个责任。
  至于李家的事,吴缺没打算说出来。
  他这次来京也是断了过往,暂时不想和李家有太多牵扯。
  “对了,你应当饱读四书五经学识渊博,那老夫便给你安排个文职。”
  赵才直接敲定。
  “赵爷爷,我想跟着您行军打仗。”
  谁曾想,吴缺直接拒绝。
  文官?
  哪能有什么前途,而且里面水很深。
  饶是吴缺,也需要耗费不少时日,才能走到顶点。
  有什么比立军功,来得更快?
  更何况,大隋天子杨广,本就是喜好征战之人。
  对年少英雄颇为赞赏。
  再加上吴缺身边有飞虎十八骑和李存孝。
  不去征战立功,岂不是白费了这配置?
  “参军?”
  赵才听出端倪,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那此事日后再说,现在不可以。”
  良久,他果断摇头,拒绝了吴缺。
  “为何?”
  吴缺忍不住问。
  “接下来,大隋有一场大仗要打,此战危险万分。”
  赵才缓缓起身,遥望天际颇为神伤。
  吴缺立马明白,此战是远征高句丽的首战,随即他问了一句:
  “赵爷爷所言,难不成是远征一事?”
  “你怎么知道?”
  赵才甚是吃惊。
  “陛下征兵浩浩汤汤,有劳力百万,沿江一带还在大肆造船,所以不难猜出。”
  吴缺如实回道。
  赵才来了兴趣,就算这些动静很大,可以是征讨突厥毕竟更近一些。
  吴缺一言断定,就是征讨高句丽,怎能不让人吃惊?
  “你为何断定,就是征战高句丽?”
  赵才又问。
  “第一点,征讨突厥没必要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更不可能造船。”
  “第二点,提前准备声势浩荡,必然是一场远征。”
  吴缺解释道。
  “好,很好。”
  赵才大为吃惊,他看得出来吴缺眼界甚高,而且颇有军事才能。
  “贤侄斗胆一句,此战必然是兵分两路水师先行,直入平壤!”
  吴缺又道。
  “这你都能料到?”
  赵才震惊无比。
  这些事,可是涉及到远征的军事机密。
  莫说吴缺,就连一些未出征的朝堂武将都不一定知道。
  就算猜到有水师,也不必断定水师先行。
  “你这小子,还真是让老夫刮目相看。”
  赵才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