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激活原始的生存算法
作者:与寂寞共舞    更新:2025-04-29 15:22
  夏知安端着碗,脸上青红的站着。
  “队长,听说站着吃饭是为了多吃,你是吗?”沪飘问的真诚,这是他听来的习俗。
  “你想吃我碗里的肉,没门。”夏知安半蹲着,瞅吃饭的十一人:“你们想吃烤野兔么?”
  既然是集体,那就集体加练。
  “队长,我们更想吃你上回带回的那对战利品,烤全羊,羊肉汤都不错。”少林建议。
  马翊恒欲言又止,他不能拆知安的台,哪知,
  “我也想吃,但我打不赢候班长,”夏知安有点委屈。
  “要是咱们小队中有一人能打过他,是不是就能上桌吃饭了?”
  夏知安拉小队入坑,既然都想喝汤,那就人人有份打过候班长。
  “队长”青青道:“你是想让我们小队对战炊事班?”
  夏知安眼前一亮:“这个主意好,咱们不能只靠龙啸磨刀。还有个炊事班呢。”
  饭后半小时,夏知安趁午休时去了后山加练,有人比她更早,她的战友们。
  已经在开始自觉加练了。
  三栖,比起一般的特种兵所要学习的,掌握的东西更多,更多。
  训练的每一天都是充实的。
  《军事领导力学》指出:“真正磨砺意志的不是痛苦本身,而是对痛苦的可控性解析。”
  训练的本质,是让其在生理与心理的临界点,重建对时间,空间与自我认知的坐标系。
  记下两百组摩尔斯密码时,发现大脑海马体长出新的神经树突,
  抗晕眩训练中,呕吐第七次,前庭开始与视觉信号建立加密信道,
  野外生存生吞蛇时,味觉神经突触完成战场应急模式重构,
  凌晨四点负重奔袭时,大脑进行精密演算,
  迷彩服摩擦系数与山地坡度的函数关系,步频节奏对心肺代谢的调控阈值。
  这不是机械重复,而是将《运动解剖学》与《战术队形》揉碎重组的人体实战。
  这是体力与脑力的双螺旋结构。
  第三百八十七次拆装枪械的黄昏,金属部件开始在指尖产生量力纠缠。
  当蒙眼状态下组装速度突破十九秒时,突然就理解了老班长的话:
  肌肉记忆是另一种形态的脑沟回再造,机械动作里藏着神经突触的星链工程。
  重复训练是人体肌肉的量子跃迁。
  四十三度戈壁滩潜伏训练,唾液蒸发成盐晶的第三小时,意识开始剥离出第二观察者。
  一部分神经监控着伪装网与太阳角度,
  另一部分在脑内推演《孙子兵法》与热成像侦察的反制方程。
  有人说每天的训练是枯燥无味的?
  实则不然!
  每一天的训练,哪怕是重复训练,都是精神淬火的奥氏体化过程,是在极限环境里的意识觉醒。
  暴雨中战术手语训练,浸透雨水的作训服让每个手势都增加二百克阻力,
  当全队十二人同频完成“三点钟方向,遭遇敌火力点”的无声指点链时,
  突然在雨幕中看见精密机械般的群体智慧。
  这是独处时永远无法抵达的神经协同维度,
  这是集体韵律中的个体蜕变!
  每个人,成长很快,进步很快。
  密林渗透训练的第九天,导航被全程屏蔽。
  指北针配合蕨类植物向阳性进行三角定位的瞬间,
  突然意识到现代战争悖论。
  越是依赖科技装备,越需要激活人类原始的生存算法。
  看似负重冲刺,是肺叶灼烧,实则是疼痛耐受阈值校准。
  刺杀操练,看似是肌肉记忆固化,实则是肾上腺素精准调控统构建,
  夜训复盘,看似是战术板火花刺眼,实则是多巴胺与肾上腺素代谢平衡实验。
  几千公里的一个乡村,八角树村竹屋大门前,这一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猛然的声响惊醒了竹屋房顶的冷霜簌簌化为水汽顺着竹片滴下。
  吃饭的一老一少听到外面的动静放下碗筷去瞧,谁家办喜事?
  没听说啊!
  打开大门,一老一少站在门前观望。
  旺财发财带着两崽护在一老一少左右,对大门前的热闹好奇又狐疑。
  旺财想去迎一迎旧主,被旧主摇头安抚。
  两头舞狮对着竹屋大门表演节目。
  这是村部有啥热闹事?
  夏小安指着诊所那边的村部办公处道:“那边才是村部,你们弄错了。”
  “就是这家,没错。”人群中有人大声道。
  热闹,吸引了村里没上班的人。
  以前逢年过节有唱戏的下乡,但是舞狮子只有城里有。
  李村长骑摩托车来的,和秀才同时到达。
  “县长,这是咋了?”李村长问秀才。
  秀才停好车:“好事。”
  秀才走向祖孙,对二人道:“夏爷爷,小安,好事,是好事。”
  什么样的好事,不能由他来说。
  满桌儿,猴子各开着一辆大卡车来,有一车是烟花爆竹,有一车是鸡鸭鱼肉,各种时蔬。
  金灿灿的太阳破开晨雾,温暖的照耀大地。
  吉时到!
  舞狮停了下来,锣鼓停了下来。
  围观的人群自动分站在竹屋大门的两边,齐齐看向远处:那是什么?
  远处,藏青制服与国防绿绶带组成移动色谱,
  沿着竹屋大门前雕琢的青石板裂缝蜿蜒生长。
  武装部长怀中的檀木匣正在呼吸,特等功的勋章在零下七度的空气里蒸腾出淡金色雾霭,与金灿灿的太阳一样夺目。
  闪耀!
  “立……定!”
  夏孟生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白了整张脸,双腿发软,不自觉的抓紧身旁的秀才的胳膊,噙满了泪花。
  这一幕他在电视里头看到过,那个木盒盒头该不会是娃娃的灰灰嘛?
  “娃娃?娃娃是不是?”
  秀才看到夏孟生的脸色,立即反应过来,握紧夏孟生的手。
  “夏爷爷,知安好好的,她是立了大功,武装部来送匾额的。
  是特等功。
  我们县的第三位特等功授与者。”
  夏孟生不语,偏着头看秀才:没有骗我?娃娃好好的,不是光荣了?
  “等到过年的时候知安就能打电话了,就会给你打电话,你相信我,夏爷爷。”秀才举手保证。
  四名仪仗兵抬着“光荣军属”的金色牌匾挂在竹屋大门的门楣上。
  部长指尖拂过绶带褶皱,这是特殊的军用桑蚕丝,
  经纬线里织进了南海台风季的盐粒与戈壁夜训场的月光。
  堂屋八仙桌上的药碾子突然停止转动,
  祖宗牌位前的香烛自主升起三柱青烟,
  旁边的艾柱条自主点燃,艾香飘满竹屋。
  正中悬挂的画上,黄帝正在翻看竹简,右手捻着的银针闪闪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