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尼克·莱德？”
  陆嚣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包括赌徒也是如此。
  陆笑最先反应过来，他目光落在了赌徒的身上，眼神深邃。
  “尼克·莱德？”
  陆笑在心中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
  坐在赌徒身边的安提目光阴沉，他尝试着想换一个位置。
  但身体就好似被施加了定身术一般，无法动弹。
  典狱长和博士两人也纷纷将目光落在了赌徒的身上。
  场面陷入了长久的寂静之中。
  最终还是赌徒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只见他脸上挂着无奈的表情道：
  “看来你就是‘命运’吧？”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高坐在神座之上的陆嚣。
  陆嚣抬手晃了晃，随后微笑着说道：
  “真是让人失望，我帮了你那么多，你现在才把我认出来？”
  赌徒眯着眼没有说话，他在等待陆嚣接下来的要说的话。
  陆嚣也没有卖关子，他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道：
  “别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如果不是我，你已经死在马桶里面了。”
  闻言，赌徒点了点头，没有反驳这句话。
  而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陆笑忽然开口了。
  “你和那个尼克莱德是什么关系？”
  赌徒刚要开口回答，却被陆笑给打断了。
  “你先等等。”
  说完这话之后，陆笑随手掰断了自己一根手指，随后朝着赌徒丢了过去。
  在赌徒愣神的片刻。
  那根断指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在了赌徒身前的桌面上。
  “啪嗒！”
  指头的断口处，还有丝丝鲜血渗出。
  赌徒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将其给捡了起来。
  这时，陆笑用一种奇怪的语速平静地说道：
  “这次不要试图对我说谎。”
  闻言，赌徒哑然一笑道：
  “我好像没有对你说过谎吧。”
  听到这话的陆笑先是一愣，随后轻轻点头。
  严格来说，赌徒的确没有和他说过谎。
  赌徒把玩着陆笑的那根断指缓缓开口道：
  “你也知道，我的童年很灰暗。”
  “那时候我接触到的人，都是社会的最底层，以及那些手里掌握着大量财富的精英人士。”
  “他们普遍有着奇奇怪怪的信仰以及爱好。”
  “在这样的环境影响之下，我了解到了一个神秘的召唤仪式。”
  就在赌徒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安提出言打断道：
  “然后你召唤了克苏鲁？”
  赌徒嗤笑一声，随即笑着摇头道：
  “我召唤祂做什么？”
  “我一个混迹赌场的人，和祂可扯不上任何的关系。”
  “我召唤的是‘命运’。”
  随着他最后一句话出口，众人的目光又齐齐看向了陆嚣。
  陆嚣看起来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他只是笑着看向在座的众人。
  赌徒深吸了口气，随后继续解释道：
  “许多的赌徒在踏入赌场的前一刻，都会在家里提前进行这个仪式。”
  “在这一刻，他们会暂时推翻心中所有的信仰，只信命运。”
  “就好比有人信财神。”
  说到这里时，赌徒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我是通过一个输光了家产的人了解到了这个仪式。”
  “出于心中好奇，我就按照他的说法进行了尝试。”
  “然而那一次，命运回应了我！”
  “在命运的指引下，我爆庄了！”
  “我一个小时就赢得了一个普通人一生都无法获得的财富！”
  听到这里，众人又齐齐看向陆嚣。
  陆嚣见到众人都看向了自己，随后摆了摆手道：
  “嗯，是我做的。”
  得到陆嚣的回答之后，赌徒语气有些恍惚道：
  “随着我越来越依赖命运，然后命运就开始安排我做一些事情了。”
  “比如加入拯救会。”
  “又比如后面开始信仰克苏鲁。”
  陆嚣再次笑着点头道：
  “嗯，这也是我安排的。”
  安提深吸了口气，随后追问道：
  “那后面呢？”
  “后面又发生了什么？”
  赌徒耸了耸肩，语气逐渐平静道：
  “在命运的安排下，我见到了李博士。”
  说着，他扭头注视了安提片刻，随后才继续说道：
  “在你认识我之前，我已经认识了李博士。”
  “并且还有过一次愉快的合作经历。”
  “至于再之后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我就不浪费时间再说一遍了。”
  “我知道你们想要知道的答案是什么，所以我直接进入正题吧。”
  赌徒深呼吸了一口，随后才继续述说道：
  “你们想问的应该是有关于圣徒的存在。”
  “这个组织是怎么形成的，以及我在其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在说这件事之前，我需要更正一些前提信息。”
  “我掌握的特性是‘谎言’。”
  “这个特性是‘命运’赋予我的。”
  众人又看向陆嚣。
  这一次，陆嚣轻轻摆手道：
  “虽然我没做过这件事，不过他说的是真的。”
  赌徒愣了片刻，随后继续说道：
  “我的成神仪式是通过谎言欺诈一位神灵，让祂身死。”
  “在命运的安排下，我加入了最初的诡异监管局。”
  “然后成为了新世界的开拓者之一。”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
  “那就是建立圣徒，然后找一个倒霉蛋，将自己原本该有的命运转接到了他的身上。”
  “那个人，就是尼克莱德。”
  “所以，他成了首席，我成了第二席。”
  “实际上，圣徒是我建立的。”
  “至于意义嘛……”
  说着，他扭头看向陆嚣询问道：
  “这个可以说吗？”
  陆嚣轻笑着点头道：“不然我让你过来做什么？”
  “你可以放心的将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闻言，赌徒轻轻点头，随后继续说道：
  “圣徒，实际上并不是信仰克苏鲁。”
  “我们信仰的神，有且只有一个。”
  “那就是‘奇迹’！”
  “当然，这位存在，我也没见过，也不知道长什么样。”
  “一切都是‘命运’的指引。”
  陆嚣再次开口打断道：
  “没错，我也是在为‘奇迹’做事。”
  “那位造就我的存在告诉我。”
  “只要‘奇迹’能够觉醒，我就可以得到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