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不是你的错。”有灵魂体走过来安慰道。
  “救人没错，善良也没错。”
  “错的是那个白眼狼，是他恩将仇报。”
  “害死我们的也是他。”
  “当然，若说心里半点儿不怪你，不现实，你也不能信。”
  “毕竟，也算是你当初识人不清。”
  “我们心里，多多少少肯定会有一些迁怒的。”
  “但究其根本，是他性恶。”
  “刚刚那位大人说的很对，善良是一种美德，不该被披上罪恶的枷锁。”
  其他的灵魂体也纷纷上来安慰。
  几千年了，他们确实恨。
  可不该恨错了人。
  否则，他们和那个畜生，又有什么分别？
  唐玥有些欣慰。
  他们并没有在绝望中迷失。
  又很心疼。
  这世上最让人恐惧的事情，不是死亡，而是绝望的活着。
  而他们更可悲，连活都不算。
  亲眼看着吞噬者用他们的肉身，用他们的功法灵技，去残害他们的亲人朋友。
  凌音冲着他们感激的点点头。
  心结似乎消散了不少。
  吞噬者见状，立刻皱眉道：“我固然可恶，可当初救下我性命的确实是她。”
  “是她给了我作恶的机会。”
  “若是当时她不救我，我死在了山林里，就没有后续这些了。”
  “所以，她也是‘因’的一部分。”
  “她逃不脱的。”
  “你们还真是……”吞噬者想了想，引用了唐初的话：“还真是圣母。”
  “对，圣母。”
  “明明是她害了你们，你们却还替她找借口。”
  唐玥抬眸看了吞噬者一眼。
  只是轻飘飘的一眼。
  吞噬者整个儿却如同被冻僵一般，就连骨髓里都泛着森森寒意。
  他想跪下求饶。
  可是，他不能动，甚至连眼珠儿都没法转。
  唐玥抬眸看了凌音一眼。
  凌音此刻正死死抿着唇，眼眶红的像是要滴血。
  本来有些解开的心结，估计又系成死扣了。
  “凌音，你认了？”
  唐玥的声音很轻，但结界内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不自觉的便将目光落在了凌音身上。
  凌音双手紧握。
  幸亏她现在是灵魂体，否则肯定要把掌心掐的血肉模糊。
  凌音沉默着，唐玥也不催促，而是趁这个功夫给吞噬者搜了个魂。
  结果很不满意。
  因为吞噬者的记忆被斩断了。
  虽然因果还在，顺着因果她也能探查到一些。
  可总归是不全的。
  而且，恰好没有那个幕后之人的消息。
  凌音沉默了良久，好半天后才深吸一口气：“我不认，我当初没错。”
  “我救人没错，只是瞎了眼。”
  “是他伪装的太好，我们全族人都被骗了。”
  “我确实后悔。”
  “若是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不会再救他，甚至还会补刀。”
  “可这世上没有如果，所有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为此，我很抱歉。”
  “你们怨我，是应该的，对此我无话可说。”
  “也愿意倾尽所有去弥补。”
  “只是有一点，他所造的孽，应该全由他来背负，我不会再替他背负。”
  唐玥满意的点点头：“你说的不错。”
  而后，抬眸看向众灵魂体：“此人，你们随意处置吧。”
  迎着众灵魂体惊诧的目光，唐玥又补充道：“本帝允你们，不沾此次杀生的因果。”
  唐玥话音落下的同时，众灵魂体便都感觉到了一股玄而又玄的气息。
  包括老皇在内。
  众灵魂体并没有立刻冲上去发泄，而是看向唐玥。
  眸底的惊讶都快溢出来了。
  此人是谁？
  竟然连因果都能屏蔽。
  片刻后，一名中年灵魂体站出来：“大人，我们确实都想杀了他，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
  “但是，我们也都明白，大人要找他的幕后之人。”
  “就先留他一条性命吧。”
  吞噬者闻言，松了一口气，只要他还有用，那他就死不了。
  只要现在死不了，日后他就更死不了了。
  除了那位大人的庇护，他还要更加小心的隐藏分身，绝不会再让人像今天似的被全扒出来。
  唐玥很随意的说道：“不必留，你们只管动手就好。”
  “他的记忆被斩断了，也被下了禁制。”
  “留着无用。”
  吞噬者愣住了。
  什么记忆被斩断？谁的记忆被斩断？
  他想问问。
  但他此刻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有眼珠儿能转。
  可他眼珠儿都快转飞了，也没人搭理他。
  凌柏又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沾因果，随便揍。”
  灵魂体们回过神儿来，然后齐齐冲了上去。
  老皇也在其中。
  不过他在冲过去之前，找海明要了点儿粉嫩嫩的带一点儿青的毒液。
  海明的毒分两种。
  一种是能直接死人的。
  以海明如今的战力，神之下的修仙者，只要不小心沾染一丝，都等不及海明亲自来解毒。
  还有一种是不会死人的，但绝对是种折磨。
  就比如这粉中带青的毒液，是强力版的痒痒粉，沾一点儿连骨头都想剜了。
  但有时效，一滴也就一个时辰。
  老皇要了一瓶。
  直接就捏着吞噬者的嘴，给他灌了下去。
  还招呼道：“先别打死，我给他喂了毒，能让他且难受着呢。”
  众灵魂体也都没下狠手。
  他们现在主要是想让吞噬者感受一下他们当初的绝望。
  所以如同猫逗耗子一般。
  唐初饶有兴致的坐在一旁，看着吞噬者快要不行的时候，就顺手治疗一番。
  众灵魂体见状，都不再有顾虑，下手更狠了。
  被折磨的吞噬者，恨不得自戕。
  但又没自戕的机会。
  灵溪估摸着这场群殴还得持续很久的时间，遂大胆上前一步。
  “大人，这里应该还要些时间。”
  “不如您先到我们宫殿里小憩片刻，等这边结束了，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唐玥点点头：“正好，把你们皇带过来，本帝瞧瞧。”
  灵溪猛地抬头，眸底带着一抹惊喜。
  愣怔片刻后，便开始猛地点头，连声说道：“好好好，我马上去，我马上去。”
  唐玥看向唐初和凌柏：“大师兄，二师姐，我去看看蓝水界的皇。”
  唐初摆摆手：“你去吧，这里有我们守着就行。”
  凌柏温和一笑：“要是有什么事情，就用传讯石联系我们。”
  PS：告白章，告白各位宝子，爱你们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