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22章 喝药背后的秘密
作者:辣椒炒番茄    更新:2024-04-01 06:20
  大家听说医生来了赶紧让开位置。
  村医丁有志,从急救包里掏出听诊器,听了一下,脸色一变。
  又用手电筒照了一下眼睛。
  “丁医生,怎么样子?”
  乔兰花问道,周围人看着丁有志的神色,觉得情况不妙。
  但都等着丁有志的答案,如果他一声令下还有救,大家就准备集一切力量送丁大柱去镇医院。
  去年村里也有一个农药中毒的,用一辆板车,大家愣是换人不换车,把病人送到医院,抢回来一条命。
  村里人,因为鸡猫狗什么的,有点小矛盾屡见不鲜。
  但一旦到了救命的事上,还是团结一致,不计前嫌的,
  何况,丁大柱一辈子都是一个好人。
  丁有志长出了一口气,微摇了摇头伸手抚了下乔兰花的肩膀:
  “婶子,准备办事吧。”
  准备办事,在这里的意思就是办理后事。
  这个时候,丁飞阳和几个兄弟也随着丁德光、柳适谊一起过来了。
  正看到丁有志医生在下达死亡通知书。
  丁飞阳听到这句话,脑子一懵,爹就这么去了?
  丁飞龙人老实,没有那么多心眼子,一听说爹是喝老鼠药走了,心里觉得好难过,他是真想在父亲床前尽孝的。
  老二老三老四一听父亲没了,一个比一个会表演,争先恐后地冲到丁大柱的床头,大哭起来。
  几个儿媳妇也趴到丁大柱的床周围大声嚎起来。
  只有丁飞阳呆呆坐着轮椅,离丁大柱的床还有一米距离。
  他没有大哭,甚至连泪都没有。
  他冷冷地看着这一群哥哥嫂子充满激情的表演。
  还有娘,乔兰花听到医生说的那句话就瘫坐在地上:
  “我的命咋这么苦啊,老头子,你也不等我,你带我一起走了算了。”
  想到刚才,几兄弟还在为照顾父亲的事互相推诿,没想到一会功夫,父亲自己却走了。
  他是寒了心才走的。
  刚才还互相推诿养老的兄弟们,一转脸,就成了大孝子了,真是讽刺……
  丁飞阳因为太难过,倒是没想到别的,只顾看着眼前的情景,想着父亲的这一生。
  ……
  丁德光看着这一家子的表演,却很沉着,他在考虑另一个问题。
  丁大柱不能下床,谁给他递的老鼠药?
  这事不能不明不白,如果丁大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岂不是他这个大队支书的失职?
  几个妇女在劝乔兰花,想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大冬天的,地上多冷啊。
  乔兰花确实感受到屁股底下越来越凉,有点受不住。
  于是也就一边哭着数落,一边也半推半就地起了身。
  几个妇女把乔兰花扶回到屋里椅子上坐下。
  几个村民已经把丁大柱的床重新抬回客厅。
  又分别把那些个哭倒在地上了的儿子们,媳妇们,架回到屋里。
  跪倒在地上哭着实在太凉了,有族人已经拿着大箩筐去扯了很多的麦草回来,把客厅的地上全部铺了厚厚的干草。
  几个痛哭的儿子儿媳妇看到有人在铺干草,一边哭着一边配合挪动着身体。
  哭了一大阵子,大家开始来劝。
  于是儿子媳妇也半推半就止了哭泣。
  柳适谊一直和丁飞阳在一起冷冷看着这一家子唱大戏一样。
  心里只为丁大柱感悲凉。
  哭声终于止住,丁飞龙作为大儿子,要和几兄弟商议葬礼的事宜。
  村里专门负责办白事的丁八斤,已经来了。
  丁飞龙去和丁八斤谈论如何办丧事。
  乔兰花也跟着在一边商量。
  丁德光走到乔兰花面前:
  “兰花,丧事的事,先不急着商量。
  我想问一下,大柱是怎么拿到老鼠药的,他不是躺在床上动不了吗?”
  乔兰花看了丁德光,突然翻脸,大为恼怒:
  “五叔,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怀疑我害他不成?”
  “兰花,你安静一下,我没有怀疑你害他。
  我只是想知道他从哪里拿到的老鼠药。”
  乔兰花神色悲凄,还挤出几滴眼泪来:
  “都怪我,我忘了,他床头下,几个月前一直就压着的几包老鼠药。
  隔壁不是喂了猫了吗,今年好长时间都没有老鼠了。
  我哪里还记得这个。
  刚才他叫我给他端水喝,给他端了水后,喂他喝,他说要慢慢喝,让我把他扶起来。
  我就把他扶起来。他靠在被子上,慢慢喝水。
  我就走到门外和人聊天。
  有人要进屋看大柱,我觉得大柱精神差,让他好好歇歇,就把门关了起来。
  我就在院子里聊了会天,就听到里面有动静。
  进去一看,就看到大柱很痛苦的样子,水碗也扔在地上。
  床边地上扔着老鼠药的空纸包。
  我都吓傻了,一闻水碗,果然碗里的老鼠药的味道。
  我吓死了,赶紧让大家把他抬出来,给他灌肥皂水。
  结果就是这样,。”
  “你那老鼠药啥时候买的?在哪里买的?”
  “半年多了吧,我哪里记得具体日期,就在镇上赶集的时候,骑车子卖的人那里买的”
  虽然乔兰花说话前后逻辑清晰,前前后后似乎毫无破绽。
  但丁德光却总觉得很奇怪,咋那么巧,丁大柱一回来,睡的床底下还有几包老鼠药。
  丁德光神色还是不放心的样子,乔兰花委屈大哭起来:
  “五叔,你啥意思,真怀疑我害了他啊。
  你要是怀疑我,就把我送到派出所去吧。
  我都不想活了,剩下我一个,儿子们没有一个懂事的,我还有啥好日子过,我倒真想跟着大柱一起走了。”
  几个儿子也说:“五爷爷,你这什么意思,我娘还能害我爹咋的?”
  “我娘要是害我爹,哪里还等到现在这一天啊。”
  “五爷爷,我爹之前都说不想活了,我们都听到的,只是没放在心上。
  谁想他能真的自杀呢,要是知道肯定要好好看护他。
  这样子算怎么回事啊,让我们兄弟的脸往哪搁。”
  丁德光看着丁老二说这话,心里冷笑。
  就你们丁家几兄弟,还考虑过脸的问题吗?你们恐怕连脸都未必有了吧。
  但他当然不能说出来。
  乔兰花的解释天衣无缝,按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丁德光按下了怀疑的心思。
  做出一副慈爱的表情:
  “大柱一辈子辛苦,从来不曾对不起过别人,这次走得这么悲惨,你们好好给他办个葬礼吧。”
  “五爷爷,你说得对,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办个隆重的葬礼。”
  丁德光又进去看了一眼丁大柱,心事重重地离开了丁飞阳家。
  丁飞龙对乔兰花说:“五爷爷真是,想哪去了,快成侦探了。”
  乔兰花面无表情:
  “去找管事人好好商量办事吧。”
  乔兰花心里倒是佩服丁德光的敏锐,因为丁大柱的死,确实因为她的原因。
  但她此刻,是自信的,她相信谁也不可能查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