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一处相思,两处闲愁
作者:锦衣夜行    更新:2024-03-22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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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楚原叫来老张,吩咐道:“今天找个时间去接少奶奶回来吧。”
  “是,是。”老张应声。
  吃完早饭,范楚原开车去了公司。
  推开门的一霎那,他看到花惜晚站在他的办公桌前,低着头,在整理什么东西。柔顺的黑发垂下来,配着水蓝色的长裙,在深秋的阳光里,有着不同往日的神采。他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颤声叫了一句:“晚儿?”
  对面的女子抬起头来灿烂地笑:“楚原。”
  却是李可心。
  “怎么是你?”范楚原又是生气又是失望。
  “你来啦。我进来给你送资料,看到你办公桌有点乱,帮你收拾了一下。”李可心笑道。丝毫没有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她往日本来是黄色的大波浪头发,常穿紧身短裙,化艳丽的浓妆,今天却改成了黑色长发,穿着长裙,只稍微打了点粉,乍一看,和花惜晚更是像了个十足十。
  “你打扮成这样干什么?”范楚原看清是她,责问道。
  李可心刚刚听到那一声“晚儿”,就知道今天这样算是做对了,娇笑道:“哟,范总裁什么时候连员工的打扮都要管了?难道我这样打扮不符合公司规定吗?”
  范楚原被她质问得无话,公司本来就对着装没有硬性要求,她打扮得和花惜晚一样,他自然也无权管她。
  李可心看他不做声,说:“不是谁打扮成这样,都像范太太的。”言下之意,还是在暗示她和花惜晚有近似的容貌。
  范楚原刚刚乍一看她,确实错以为她是花惜晚,现在稍微细看,就分出了俩人的区别,她没有花惜晚那么细腻光滑的皮肤,没有她小巧的小巴。
  还有花惜晚无辜天真的神情,最吸引他的地方,他从来没有在其他女人身上找到过。
  他从来就没有觉得她们到底长得哪里像了,如果非得要说身高是一样也算像的话,那么他也无话可说了。
  他没搭理李可心,只是看着她这样装束打扮碍眼,完全不适合她的打扮,下了逐客令:“总裁办公室非请勿进,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李可心不以为忤,迈着小步,笑着答应:“我马上就出去。”
  她这么一搅和,正是给范楚原本来就郁闷的心情火上浇油。范楚原在办公室里坐了一天,手中拿着的文件就没有翻动过一页。呆到窗外已经渐渐黑下来,才驱车回家。
  回到家,预想中应该已经到家的花惜晚并没有回来。连老张都不见身影。
  随便吃了点晚饭,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握着遥控器不断换台,却半点也没有看进去。
  等到快十一点,终于听到大门口汽车的声音,他佯作不经意地望了望,是老张开的车,其实心已经跳得厉害。
  花惜晚回来的话,自己会继续因为周铭阅的事情,因为满庭芳酒店的事情伤害她吗,还是和好如初,抑或保持以前那样各怀心事、夜夜销魂的关系?
  那天,他根本就不该让她回去。
  恨她也好,恼她也好,他都应该把她留着身边,当初娶她,不就是为此么?
  他却放手让她离开,脱离他的掌握范围。不能握她在怀,他始终是不安心。
  脑子里和心里同时乱糟糟成一团,愤怒参杂着喜悦,恼恨中又有期盼,等到大门响的时候,已经坐不住了,大步的迎了上去。
  老张没想到范楚原会迎到大门口来,赶紧停了车下来,紧张地说:“少爷,对不起,人没接到。”
  “人没接到?”他重复着。
  “您今天一吩咐,我就马上开车去了少奶奶家。我今天去,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没有人接,打少奶奶手机也打不通,我就一直等在少奶奶家门口,等到现在都不见人,我这才回来的。”老张一五一十地向他汇报情况。
  电话不接,人不在,和他那天去见到的景象何其相似。心一凉,说:“算了,你先去休息吧。”
  老张趁机下去了。
  范楚原闷闷地去睡觉。前半夜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等到刚刚有点睡意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好不容易闭上眼睛,迷糊睡去,迷蒙中似乎有人在房间里,他一惊,坐起来,看到孟阿姨正鬼鬼祟祟往外走。
  窗外,已经大亮了。深秋的阳光照进了没有拉窗帘的房间,夹杂着微风,只有不多的一点暖意。
  “你在干什么?”不悦地质问。
  孟阿姨见惊醒了他,满脸惶恐:“对不起,少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吵醒您的。”
  范楚原面色和缓下来,往日孟阿姨上来打扫或上来叫花惜晚吃早餐,也是这个时候,是他自己唐突了,“没事,是我自己睡迷糊了,你忙你的去吧。”
  孟阿姨低头出去,手里仿佛握着什么东西。
  这是花惜晚的房间,除了部分衣服,其他东西都是花惜晚的。范楚原由不得不发问:“你拿的什么呢?”
  “这个……这个是小姐养的那个小猴子用的笔筒,她早上打来电话,让我给她送下去。”花惜晚一早就打来电话,让她最好在不惊动范楚原的情况下帮她把小呆瓜用的笔筒拿下去,她看范楚原一直没出房门,怕花惜晚等得急,就擅自上来拿了。
  范楚原一问,她还是架不住告诉了他。
  小呆瓜用的笔筒,是它的床,也是它的屋子。上次,花惜晚专门剪了自己的旧裙子做了小小的垫子给它用,它跟着花惜晚回家后,倒是娇贵得挑起地方来,无论换什么样的笔筒或什么材质的垫子给它,它夜晚就是不肯睡觉,夜夜在屋子里窜过来错过去地闹腾。
  它那么小小个,花惜晚怕晚间睡得迷糊伤了它,想了好久,终于还是决定回来拿它原本的笔筒。
  “她人在哪儿呢?”范楚原问。
  “小姐……现在还在楼下等着呢。”孟阿姨老老实实告诉他。虽然也察觉到两人最近状态有异,但是想着夫妻间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范楚原问她,她迟疑了一下,倒也并不瞒他。
  “那你下去给她吧。”
  “是。”孟阿姨应着,转身出去了。
  范楚原套好衣服,不知不觉就跟在了她身后,跟她一路走下楼,走出了大门口。
  远远地,花惜晚站在别墅区的门口,她穿了灰色的连帽套头衫,蓝色的仔裤,白色的运动鞋,和她夏日里的打扮完全迥异,低了头,双手插在衣服前面的兜兜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抬眼看见孟阿姨过来,笑着上前,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小声说着话。
  范楚原跟在后面,站在树下,看着花惜晚往日瓷白细腻的脸,变成了没有血色的苍白,小小的心疼了一下。
  那天,也是在这棵树下,他一冲动,就没头没脑的伤害了她。
  她那么骄傲,那么怕羞,还被那个保安看到了,心理上所受的痛苦,肯定比身体上更甚吧?
  范楚原再看向花惜晚时,发现花惜晚已经回身走了,到街边,扬手拦了出租车,上车离去。
  他的心,忽然莫名地难受。
  花惜晚回到家,把笔筒给小呆瓜铺上,它果然乖乖钻进去,不闹腾也不吵,安静地一会儿就睡着了。
  花惜晚昨天一天都在忙着帮莫然整理他的工作室。
  莫然初回国,一切都还没安定下来。他在美国,本来是著名的服装设计师,闲暇时画画,在行业内小有名气,回国后接触了好几家大的服装公司,发现和自己的理念出入很大,始终没有定下来,自己想干脆开个工作室,先做着,慢慢来看。
  由于父母一直反对他回来,他回来之后,就全盘冻结了他在美国的信用卡和存款,他手中可用的余钱不多,所以,能省则省,事事亲力亲为。
  好在,罗思怡全心全意为了他,帮前忙后,为他减轻了很多负担。连花惜晚这个平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也力所能及地帮忙打扫卫生、挂窗帘、收拾东西。
  三个人一直忙到过了凌晨,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才停下来,匆忙点了披萨外卖,看着这个不大的工作室终于收拾出了个雏形出来,只管往里面再补充一下办公用品和小东西,就可以开工了,都有压抑不住的兴奋。
  忙活了整整一天,亲手做出来的劳动成果,跟花钱得来的,意义还是大不相同。
  只有莫然,多少还是有点内疚,他执意要回来,本来是为了花惜晚,现在看到两个女孩子都为了他,亲自来做这些事情,在大半夜还只能啃披萨充饥,他都有点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了。
  花惜晚和罗思怡倒是一幅毫不在乎的样子,笑嘻嘻地洗了手,拿起披萨大口大口地吃得很香,看着他发愣,两人异口同声招呼他:“喂,快点来吃啊,就要凉了。”要好得和亲姐妹无异。
  罗思怡知道花惜晚对莫然没有想法,又听莫然父母说了他们俩的事情,对待花惜晚更是一心一意地亲厚,花惜晚见她态度可亲,又是莫然的女朋友,自然对她也无二话,两人好得连莫然都排除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