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作者:香朵儿    更新:2024-03-22 0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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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去五台山吃斋念佛了,皇宫里便是皇后最大,不用请安的日子真好,做大老婆天天享受一干美人给自己伏低做小奉承赞美的感觉真不赖,喜宝美滋滋地想。
  每日一列会,今日的主题是皇上突然回宫,带来的那位姑娘是何来历?宫里人都是人精儿,什么来历,连打听带猜测的,都知道的差不离了,但不妨碍她们求官方解释,看皇后的好戏。
  喜宝自然知道她们打得什么主意,可她的好戏是谁想看就能看的?绷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用长长的鎏金护甲敲着桌子,训斥道,“你们都是宫里的老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难道还让本宫教你们么?管好你们的嘴,约束好你们宫里那些乱嚼舌根的宫人,本宫和皇上都不想在这姑娘昏迷不醒身世不明期间传出什么有碍皇室脸面的话,要是让本宫再听到谁乱嚼舌根,必严惩不贷,都听见没?”
  什么是领导?领导就是那个经常笑眯眯地拍你的肩膀说“我看好你哦”,然后丢一堆事让一群傻b忙得团团转还受宠若惊,他自己却优哉游哉地喝酒抱小老婆的人,办好事领导有功大家沾光,办坏了你们顶罪领导欣慰,虽然她么有小老婆也么有小鸡鸡,但不妨碍她想当个好领导。
  后宫人多,人才也多,她贵为皇后,若事事亲历亲为,早晚跟孝贤一样被活活累死,这些年宫务都是由嘉贵妃、纯贵妃协理,两人生病,则由四妃竞争替上,嫔妃们只道她傻,皇上只道她懒,却不知道分散权力的同时,也将初为皇后的风险分散了,后妃为何争宠,不就是为了争权么?如今她直接将权力丢出去,让她们去争去抢,精力分散了,也就没人拧起来给她使绊子了,而权力看似分散了,可凤印在她手中,什么事儿还是由她说了算。
  几年下来,待大家反过味来,她的后位已经坐稳,根基已经扎劳,孩子也都成才了,皇上的心更是被她握在手中,她们除了听命和讨好,也没别的法子。
  “臣妾们谨记皇后教诲,定会约束宫里人,”争宠争不过皇后,使绊子,小了不轻不痒的,大了搞不好自己都被牵扯出去,只能瞎起哄,一点实招都没有,被皇后绷着脸一番训斥,一个个吓的畏首缩尾,屁都不敢放一个。
  “行了,令妃留下,你们都退下吧,”
  “嗻,”
  待人走后,喜宝开门见山道,“令妃,虽说那小燕子姑娘身份待查证,但人到底是老五射伤的,又伤在皇上眼么前,为此,皇上对这事儿很是看重,不管怎样,人救活了,其他的事才好说,本宫的身子不宜操劳,嘉贵妃和纯贵妃身子也是不便利,四妃里你是最温婉细致的,对孩子们也最和善喜爱的,将人交给你照看,是本宫和皇上商量后的结果,你方便么?”
  昨个回宫时,她凑到床前看了一眼那位姑娘,虽昏迷着,但看脸盘应该长的不差,粗眉毛,高鼻梁,倒真有些像弘历的种,十六七岁的年龄,若真是皇上的沧海遗珠,认回来也要指婚了。
  真好!
  只是那姑娘身受重伤,能不能救活还两说,这种伺候病人的劳心劳力有劳神且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她自然不会揽上身的,但宫里闲人这么多,总有人乐意伺候她,还是巴心巴肺的那种。
  “婢妾谢万岁爷谢皇后娘娘看重,一定不辜负皇上和娘娘的信任,”令妃很激动。
  你看?喜宝抿抿嘴,勾唇笑了,“那就好,皇上说了,缺什么少什么的你尽管来跟本宫要,什么灵芝啊仙草啊人参啊,只要宫里有,你们只管用上,总之一定要把那姑娘救活,”
  令妃愣怔,“是,婢妾一定尽所能地照看好这位姑娘,”
  能在后宫生存下来的女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喜宝不是,颖妃不是,令妃也不是,她阿玛在内务府当值,宫里的主位娘娘对付嫔妃、贵人的法子虽然知道的没那么一无巨细,却也都知道,魏氏被家人推出走进这权力圈时便已经知道自己的命,不由己。
  颖妃的好心‘提醒’她又岂能不知,可她一宫女,若想得到皇上的宠爱,必须依附着当时的皇后,为了得到皇后的信任,成为她的心腹,那药非喝不可,成了心腹,才能出头,成了心腹才能报仇。
  自康熙年间,便有皇嗣两岁种痘的旨意,后来牛痘出来,比人痘危险更小,可不管牛痘还是人痘,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以熟痘种之,若是生的,跟直接传染没两样。
  九阿哥的痘是生的,所以他夭折了。
  皇后去后,她借着皇上对皇后的那点情分终于爬上了龙床,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只是皇上对新皇后很是看重,一个月里有半大个月的时间都宿在承乾宫,轮到她,也不过两日的时间,上有皇后独宠,下有新人虎视眈眈,她能做的也只有尽早生下龙子,确保自己的地位。
  可孝贤当年下的药太重,她又急于生子,结果,没有调理好的身子终是没能落住胎,两次滑胎,导致她身子大亏,轻抚小腹,调理多年,好不容易又怀上了,她一定要将他生下来,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无子为妃,她靠的不是运气,皇位只有一个,皇子却是许多,宝不能压在一个人身上,所以,皇上的孩子人前人后的她都疼爱都关心,以她的身份,皇后,太后什么的,争破头抢破头都是没机会的,不过,太妃还是可以谋划谋划的,同时为自己孩子争取一个靠山,这个靠山她才想,就来了。
  虽然皇后什么都没透露,但听话听音,只怕这姑娘果真是皇上的沧海遗珠了,皇后膝下养子加亲子有七人之多,这个私生女便是救活,也不会养在她名下,如今既然由她照顾,这期间有了感情后,必然养在她名下。
  待指婚后,便是她儿子的靠山,若是能因此得了皇上的青眼和五阿哥的人情,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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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福宫
  “什么,你说皇后将小燕子交由令妃照看?”
  “是的,令妃从皇后娘娘那儿出来,就带着腊梅冬雪直接去了御药房去看那位姑娘了,”
  颖妃皱着眉头,小燕子啊,小燕子,她盼了多少年的还珠终于来了,为了让这帮脑残顺利汇合,她可是搭了不少功夫。
  同时,她也越发不确定皇后的来历,她对晴儿不好奇,对五阿哥很关心,对小燕子不关注,对夏紫薇不找寻,对尔康尔泰不打压,对令妃挺器重,对孩子们不严教,对太后不卑不亢,对皇上不黏不腻,倒是皇上对她像是动了真情。
  摸摸自己的脸,这些年她极为注重保养,每日坚持练瑜伽,燕窝牛奶羊奶天天吃,面膜更是从不间断,即便这样精心维护,四十岁的女人,再不显老,也终究比不过十八九岁的女孩水灵。
  可皇后,同为四十岁的女人,孩子生了四个,容颜、身材却从未变过,白皙、粉嫩,好似吃了驻颜丹丸,驻颜丹丸?这让她想起了同人小说里的随身空间,没这么神幻吧!
  若是这般,她还争什么?难道老天让她穿来,只是为了让她做一个配角的么?可若是真的有所谓的随身空间,为什么她没有铸造兵器,没有垄断经济,没有私下练兵,没有改朝换代,没有兴旺民族,没有……
  她觉得自己快疯了,可即便是疯了,有的事她还是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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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燕子是个命大的,几位太医经过几日的努力终于让她脱离危险,又在令妃的悉心照顾下,身子大好,已经能坐起身来回话了,因着皇后的暗示,令妃对小燕子格外的恩宠,一番做派下来,任谁瞧着都浮想联翩,宫里人多嘴杂,虽然皇后下了禁口令,却架不住有心人散播。
  “额娘,派去济南的探子已经传来了消息,”六格格将一封密函交给喜宝,喜宝犯懒,不愿意看,瞟了一眼,推过去,“你看,看完了跟我说说,”
  六格格也知道她娘这毛病,一怀孕就犯懒,跟冬眠的蛇一样,朝软榻上一窝,几个时辰都不带挪窝的,不过,她不怀孕时也没比怀孕时勤快多少,她也是熟读史书的人,就没见过哪朝哪代的皇后当的有她这么清闲的,人褒姒、妲己什么的,还要动动脑筋祸害点什么人取乐助兴呢?
  她倒好,除了想着怎么吃怎么玩怎么享受生活,也没别的什么事了!
  也多亏老头子好色,愿意由着她的性子来。
  六格格也朝软榻上一坐,一边吃着新疆进贡来的马nai子葡萄,一边一目十行地看着密函,喜宝对女儿的智商很满意,放在现代那也是天才型的少女,不仅一目十行,且过目不忘!
  “那大明湖畔的夏家小姐确实在十六年前生下一个私生女,因着未婚先孕,夏家老爷子被活活气死,不久,老母亲也去了,留下夏家小姐独自一人带着女儿长大,平日里母女两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采买什么的都是由家里的老管家打点,虽然这事儿被夏家族里捂的严实,却也有些消息灵通的老人知道,那让夏家小姐未婚先孕的男人是个贵人,大贵人,连夏家族长都不敢惹的贵人能是谁?”六格格收起密函,装进信封,眨眨眼睛,继续说,“前几年族里长老们还巴望着借由夏家小姐攀上权贵,所以处处恩待,后来,贵人迟迟没来,夏家族人便渐渐冷了她们,却也没人敢逼迫夏家小姐沉塘,只是亲戚之间都断了来往,由着她们母女自生自灭。
  那夏家小姐自父母去了后,便一直郁郁寡欢,每日只知弹琴作画,回忆往初,家里的下人也都是不准进内堂的,由着老管家夫妇主事,十多年了都是靠着夏老爷留下的祖产嚼用,有出无进的,日子过得略嫌紧吧。
  后来夏家小姐因郁而成疾,家里更是没了多少银钱,只靠着夏家小小姐刺绣过活,年前那夏家小姐因病去世,夏家小小姐变卖了家产,得了些银子送了些给老管家夫妇让她们回乡颐享天年,自己则带着一个小丫鬟来京城寻亲,因着她们素来同外界不联系,走时竟无人知晓,汉人家女子极重闺誉,闺名什么的他们也没打听到,老管家夫妇回乡途中遇到山匪,均已被杀,其他亲眷久无联系,只知道夏家小姐闺名叫夏雨荷,”
  喜宝听着昏昏欲睡,咕咕囔囔道,“你皇阿玛说,那姑娘叫小燕子,姓夏,十六岁,八月生,对上了,”
  将信件随手丢弃在方桌上,六格格捏了个葡萄,慢悠悠地剥皮去籽,“额娘,老头子在外采花也就采了,怎么还不把屁股擦干净啊,”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喜宝瞪她,“他要是擦干净了,回头谁替你联姻啊,”
  “皇额娘,人姑娘爹还没认呢?就被你惦记着替嫁,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啊,”六格格笑着问。
  “额娘我就是太近人情了,才为她考虑的,你要知道皇上的私生女她也是私生女,你皇阿玛是个好面子的,这么大的污点成日里在他眼么前晃悠,那点子风流韵事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料,他能不胸闷?相见不如怀念,与其放眼么前恶心他,索性嫁远点,这样你皇阿玛心里还有个念想,再加上对她娘亲的那份愧疚,嫁妆都能多几成,”
  六格格笑的甚是甜美,“额娘分析的甚有道理,”皇阿玛说得对,从来皇额娘的歪理讲的比真理还让人信服。
  喜宝勾勾手指,让她俯身过来,“回头小燕子伤好了,你多给她讲讲大漠的风情,塞北的风光,漠北的英雄,像她那种闺房家的姑娘,最渴望的就是自由,最崇拜的就是英雄,寻个机会将漠北小世子的画像拿个她看,”
  “画像?这个真没有,”
  喜宝扫了她一眼,“照你男装时的摸样,减三分秀气,多三分英气,要霸气不要莽气,要豪气不要粗鲁,”
  “额娘,比着您,儿臣到底是嫩了些,”六格格心服口服。
  “所以,你还要多多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