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作者:素素雪    更新:2024-03-19 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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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日关元鹤此举,虽说是冒犯了秦王,但他此刻已然认错,若是秦王抓住此事不放,却是要失之风度,更加丢面子的。众人想着,面色不一,而主位的宁王也已反应了过来,忙站起身来,走了过来。
  “还不快将秦王殿下扶起来,叫本王瞧瞧是何等姿色的丽人,竟惹得秦王和东亭侯为其大打出手。”
  宁王言罢,婢女忙将李云昶扶起,亦有不少人凑过来问候起李云昶的伤势来。李云昶却是摆了摆手,笑着道:“无妨无妨,这凡柔姑娘容貌出众,光彩照人,又艳而不俗,本王甚为喜欢,倒不想竟也入了东亭侯的眼。”
  已有婢女呈上了冰袋,李云昶接过压了压紫青的下巴,这才又道:“既是东亭侯喜欢,本王少不得要割爱的,这男人为女人动粗乃是常事,也方显男儿真性情,本王又岂会怪罪东亭侯?东亭侯还请起吧,凡柔姑娘,还不快代本王扶东亭侯起来。”
  那穿着粉衣,面容娇艳的凡柔姑娘闻言才回过神来,忙上前欲扶关元鹤,关元鹤却是借着谢恩的动作避了开去,李云昶瞧见这一幕双眸便眯了眯。倒是殿中众人见李云昶果真不曾发难关元鹤,纷纷赞颂了起来。
  慧安一听关元鹤去了那名士宴,又被方嬷嬷几人的惊惶情绪感染,第一反应自和她们几人一般,只以为关元鹤是和自己吵了架便出府寻乐子了。这个想法叫她脑子有瞬间的空白,接着便激狂了起来,只想寻到关元鹤瞧个清楚,问个明白。
  故而她怒气冲冲地直奔马厩,拽了马便打马跟着冲出了府,可她奔出一条街,被冷风一吹,头脑便渐渐地清醒了下来。且不说方才她和关元鹤虽是言语间有些不愉快,但却并未闹地红眼,不至于他便如此气恨地要这般残忍地待她。再来,便是真吵红了脸,便出府寻乐子这样的事,也万不是关元鹤能做出来的。
  虽是因顾馨妤的话,慧安生恐关元鹤心中还装着那顾家大小姐,但她却从不曾质疑关元鹤对她的感情。他待她那般的情真意切,又怎会因一点小事便如此残忍地对她?
  若说引他生气,便也只有李云昶的那件事了,可他若因腕上的印痕怀疑她,便万不会只甩手而去,却不质问她,故而方才躺在床上静下心来,她便想着关元鹤出府只怕多半是去了秦王府。只是后来乍然听闻那名士宴,又见冬儿几个慌乱的模样,这才失了心智。
  如今头脑清醒过来,慧安便缓缓放慢了马速,一直暴躁激狂的心也渐渐沉定了下来。关元鹤他去宁王府参加名士宴万不可能是去寻欢作乐的,那他会离府直奔名士宴便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李云昶在那里。
  宁王乃是贤康帝为数不多的兄弟之一,虽说如今只是个闲散王爷,每日只知寻花问柳,斗鸡走狗,但到底宁王的身份在那里搁着,他的寿辰宴李云昶是极有可能会去的,关元鹤此番应是为李云昶而去的……
  慧安思量着已勒马街头,后头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慧安扭头望去,却见冬儿,秋儿和春儿三个已是追了上来。
  “姑娘……”三人见慧安停在街头,不觉有些担忧和不解地瞧着慧安。
  慧安见她们面色担忧,额头已是急出了汗来,又听她们连称呼都给改了,不觉微微一笑,道:“瞧把你们急的,我没事。”
  冬儿三个闻言一怔,又瞧慧安神情并无不妥,便面面相觑了起来,秋儿便率先道:“爷他去了宁王的名士宴,姑娘不生气了?”
  慧安便挑眉道:“气?你们爷去给宁王贺寿我气什么?”
  春儿三人闻言又是一愣,接着便知慧安是相信关元鹤,或是事出有因,这才会说出这话来。她们方才只因不知关元鹤和慧安为何大闹,这才格外紧张,一见关元鹤出府便直觉他是因生了慧安的气才离府的,又闻他去了名士宴,怎会不胡思乱想。如今见慧安此状,便也大松一口气,冬儿已是笑着道。
  “奴婢就说嘛,姑爷对少奶奶好的紧,怎会那般……”
  “都是奴婢们瞎猜,少奶奶和爷没事便好。”春儿也道。
  秋儿见此,便笑着道:“少奶奶,那我们还去宁王府吗?天寒,少奶奶快些回去吧,若是着了凉可就不好了。”
  慧安闻言敛眸沉思,目光掠过清冷的长街。
  一来关元鹤此番定然是找李云昶麻烦去的,那李云昶到底是皇嗣,慧安想着方才关元鹤冰冷幽深的目光便心中发寒,总也放心不下关元鹤,生恐他激愤之下会惹出什么事来,不去瞧瞧实在难安。再来,那名士宴服用五石散,五石散是燥热之物,服食之后极易动性,慧安虽信关元鹤此去不是为寻欢作乐,但也有些害怕他会犯下无心之过。
  毕竟这个世道,男人在外头和花楼姑娘风花雪月一场,实和逗弄了一只鸟儿无甚区别,也没有哪个内宅妇人会吃一个妓女的醋。如舅母那般,舅舅留恋花街柳巷,舅母却也从不以为忤,只要不是在家中收通房,抬小妾,谁又会去和一个低贱的妓女争风吃醋。
  可这样的事情,慧安却是也容不下的,前世她尚且能容忍李云昶有小妾,可现下只要想着关元鹤搂着别的女人,她便难过的几欲疯掉,便是一个妓女也不成。
  若关元鹤也觉和妓女逢场作戏是不值一提的小事,犯下那等无心之过,慧安却不知自己该如何做了,故而最好的法子便是赶过去,她的男人她要牢牢看住!也叫他知道她不光容不下他心中眼中装着别的女人,便是他逢场作戏地多瞧她人一眼,即便那人是卑贱的妓女她也一样会难过,会容不下。
  慧安想着便又驾马往宁王府奔去,冬儿几人见状倒是一愣,只她们见慧安已然奔远,便也不再耽搁,也紧跟了上去。
  慧安到宁王府时,那几个小厮早已靠着门框打起了盹儿,冬儿上前踢了踢那小厮,小厮才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快进去通报一声,东亭侯夫人前来拜见王妃。”
  那小厮闻言一愣,定睛瞧去正迎上慧安清冷的目光,他一个激灵醒过神来,忙奔进了府。另有小厮将慧安迎进了府,往二门而去。
  今日宁王生辰,宁王妃却也休息的晚,听闻东亭侯夫人前来拜会她倒是一诧,接着便笑着冲一旁的嬷嬷道:“早听闻这位东亭侯夫人受宠,依我瞧也不过如是,才刚刚嫁过去几日,男人已出来花天酒地了,这再有姿色的女人又如何?也就稀罕两三天罢了,不过这位东亭侯夫人倒也本事,竟就寻上了门,要抓男人回去,这是不是真的受宠不知,擅嫉倒是满京城的头一份。”
  那秦小双是宁王的外室,还帮宁王打理着云裳楼的生意,她和沈慧安交好旁人许是不知,可宁王妃岂会不知晓,这通报的杨嬷嬷对此自也有耳闻,听宁王妃如此说,便忙笑着附和道:“王妃说的是,那凤阳女侯便是个不知女德是何物的,这位东亭侯夫人又岂会知道何谓贤良淑德?到底是粗门小户出身,及不上百年望族出身的小姐。王妃若是不想见她,奴婢便去回她,便说您歇了。”
  宁王妃便出自望族,听闻杨嬷嬷的话自觉舒心,便呷了一口茶,道:“今儿我也累了,便不见她了,你去叫大少奶奶招呼着吧。她既来抓人,便叫她自到前面寻去,我若拦着还平白得罪了人。这男人哪个不好面子,东亭侯夫人寻到这里来,哪里会有好结果,左不过是自寻其辱罢了。”
  杨嬷嬷闻言自是会意,忙应了一声,快步退出,自去禀了宁王府的大少奶奶丁氏。
  这丁氏慧安前几日倒是在东宫已认识了,被她迎进花厅,她和丁氏寒暄了两句,便道:“家中有急事寻他回去,我这才匆匆而来,这么晚了倒是叨扰了少奶奶清净,实在是过意不去。”
  方才杨嬷嬷已透露了宁王妃的意思,丁氏自知母妃这是恨沈慧安和那秦小双走的近,欲给沈慧安下绊子。沈慧安这会子前往前头寻人,哪里会有好果子吃?东亭侯便是再宠妻,也没这个宠法,不发作沈慧安只怕会遭人耻笑,而且这男人出来寻乐子,女人后脚便跟了来,是个男人也容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