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作者:甜味白开水    更新:2024-03-18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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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天空忽然乌云密布,亮堂的天际瞬间黑暗了下来,沙莫只觉眼前骤然一亮,一阵闪电击过,那闪电击倒了山顶上的一颗参天大树。那大树受到电击顷刻间便朝一旁倒去。
  羽阳束于身后的黑发已经散乱于肩,妖娆媚舞的黑发在风中凌乱的飞舞着,像一条条生了灵魂的暗夜精灵在肆意地游走着,他狰狞的面部随着电光不停地忽闪着,眸中红光崩裂而出。
  “轰隆隆——”
  闪电过后轰起了巨雷,沙莫因着这电闪雷鸣再次吓到蜷缩在了一起。
  这样的羽阳太过陌生,这样的他太让人害怕了,他究竟为何会这样?
  “说!你认为他有没有错?”羽阳直逼沙莫狠狠地问道。
  沙莫一听他的问话,他竟然还在纠缠于方才那幕的对错,这不过是一件非常小的事情,为何他却这般在意?而且非得分个对错?莫非他小时候也受过这样的虐待么?
  “他确实错了。”
  羽阳咬牙再次问道:“那他该不该杀?”
  面对这个问题,沙莫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果她回答不该,那么羽阳是否会就此结果了她的性命,如果她回答应该,羽阳是否会再次回到那个村庄去杀了那个中年村夫。一个是自己的性命一个是他人的性命,她该如何选择?
  羽阳横眉冷对:“我在问你话,你没有听见么?”
  沙莫脑筋一转,岔开话题道:“羽阳,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我是沙莫,你还认得我么?”
  羽阳单手一抓将沙莫提了起来:“我在问你话,你回答我的问题。”
  “啪——”
  空中再次激起闪电。雷声四起,震耳欲聋,而羽阳却浑然不在意现在的天气,他只紧紧纠缠于方才那一幕。
  “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刚才所发生的事?是因为你以前也曾经历过么?那已经都是往事了,你不要再将它留在心中,人应该像前看,你现在的生活不是很美好么?为何总要记住那些不开心的事?”沙莫慢慢调节着自己的呼吸,她轻轻对羽阳说道。
  羽阳闻言开始狂笑起来:“忘记?哈哈……那是铁一般烙在心里的事,如何能忘?这样的人都该死都该死!”
  羽阳倏地一下放开沙莫,随后张开臂膀乱舞起来:“哈哈哈……”
  他的头发随着舞动的风势全体竖了起来,山顶之上瞬时狂风四起,飞沙走石,沙莫因着忽然刮来的风势有些站立不稳,整个人随着风势朝后飞去。由于完全没有内力的缘故,她根本就抵挡不了羽阳身体内所散发的强劲内力。她努力地想要站稳,但是却徒劳无功。股股劲风随之而来,沙莫最终被掀翻于地,并迅速朝后退去。跌倒于地的沙莫努力的抓住山顶上的草根,刚开始时还能稳住后退的趋势,到后来,草根连地拔起,拔起的地皮摔打在沙莫身上,再一次将她朝后方推去。
  她一直往后退,最终身子一歪甩下了悬崖,身子刚一失去重力时她本能地抓住了悬崖边的一颗松树,她的手紧紧地拽在松树树干上,脚努力地想要搭上岩壁,但是却一次次失之交臂。
  山顶之上的羽阳依旧发狂般四处乱舞,悬崖边上的沙莫已然耗尽所有的力气,她求生的意识在一点点消弭,最后她手一酸,整个人在不期然中朝下坠去。
  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沙莫吓得只闭上眼等待死亡的到来。衣裙飘飞,宛若空中一朵离散的花。
  “丝啦——”一声响起。
  沙莫的衣裙挂在了峭壁上的一颗树枝上面,沙莫下坠的身子陡然被拉住,因着强大的拉力,沙莫整个人摔向石壁,头部狠狠撞击在了石壁之上,沙莫眼一歪瞬时晕厥了过去。
  山顶之上的羽阳仍旧处于持续发疯状态,他不停地挥手发力,四处飞来的石头,树枝皆打在了他的身上,他身上已然伤痕累累,但是他却浑然未决,只一味地发泄,最终一颗巨大的石块打向了他的头部,他眼内泛黑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哗啦啦——”
  倾盆大雨终于下了下来,天空瞬间又恢复了光明,瓢泼大雨击打在羽阳的身上,将他身上的血污全体刷洗了干净。山顶之上的泥水顺着沟壑缓缓朝崖底流去。
  待大雨停歇时天色已全然擦黑,沙莫一直被挂在松树上久久未曾醒来。
  第二日当橙色的朝阳渐渐升起时,沙莫浅色的衣衫上镶上了一层金色的边,她的身影在郁郁葱葱的山间显得格外的扎眼,以至于抬头间便能让人瞧见。
  不过多时,山下经过三个人,这三人的长相一看便知十分的猥琐,其中一人在抬眼间看见了挂在悬崖上的沙莫,他手指沙莫惊叫道:“你们看,崖壁上挂着一个人!”
  另一人微眯了一下眼睛道:“好像是个娘们儿!”
  “走,我们将她弄下来看看先。”
  三个人皆齐齐朝崖壁上攀去,没过多久便将沙莫给弄了下来,当那三人看见沙莫的睡颜时,皆瞪大了眼睛:“这娘们儿长得可真美!”
  三人望着秀色可餐的女子皆露出一副****的表情,其中一人向饿狼扑食一样朝沙莫扑去,但是,他还没有近得沙莫的身便被另两个人拦住了。
  最先发现沙莫的人朝他喝道:“你想干什么?一个人独食么?”
  那人贼笑着回道:“没这么想过。”
  另外一人看了看沙莫又看了他的两个同伙,他说道:“我看这样吧,一个娘们儿根本不够我们三个人分,我看着娘们儿长得水灵灵的,我们把她卖到悦心楼去,定能讨个好价钱,如此,我们三人也可将那钱均分了呀,你们说怎样?”
  “恩,老大这想法不错,就这么办吧。”
  三个人立刻达成了一致意见,随后他们齐心协力将沙莫运走了。
  山顶之上,昏睡了一夜的羽阳终于清醒了过来,清醒过来后的他摸了摸有些疼痛的头部,他眯着眼睛观望了一下四周,观望完后他吱唔道:“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咦?沙莫呢?”
  他甩了甩有些疼痛的胳膊:“身上怎会这么痛?哪里来的这么多伤口?我好像没有跟人打斗啊?”
  羽阳嘀咕完后便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后他径自下了山,他想去昨天的那个村庄里去找沙莫,因为的他的记忆只停留在了昨天那一刻!
  羽阳在村庄里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沙莫,他看了看天色,发现时辰不早了,便起身去襄城与月无颜汇合。
  月无颜早早便带着绿儿到达了襄城,可是,当他看见羽阳一人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焦急地上前问道:“莫儿呢?”
  羽阳蹙起眉头:“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今日一早醒来她便不见了。”
  月无颜一激动之下咳嗽了起来:“咳咳……你说什么?莫儿不见了?你把她弄丢了?在哪里弄丢的?”
  羽阳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我不知道,我今早在临近村庄的一座山顶上醒来的,醒来之后就没见着她了。”
  “你怎么……”月无颜真情流露心下焦虑不堪,是以,他竟然提高嗓音喝了起来,不过,刚一开口他又忍了下来,算了,现在责备已没有任何意义了,人已经丢了!
  他看了看羽阳迷糊的脸,又上下打探了他一番,问道:“你身上的伤从何而来?”
  “说起这事,我也在想呢,我身上的伤是从何来的?”羽阳也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上,他从早上醒来就一直没有想通,他也很想知道原因。
  月无颜见羽阳完全不记得往事,他的思绪立刻回到了羽阳认识沙莫的那个场景,他追问道:“你第一次见到沙莫时是否也是浑身是伤?”
  羽阳凝眉思索了一会儿后回道:“好像是的。”
  “莫儿是否问过你,你为何受伤?然后你也回答的不知道。”月无颜越问越觉得担心。
  羽阳在听见赫连梓轺的问话后奇怪地偏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月无颜在得到他的答案后,他便摇头开始自责,脸上的表情苦不堪言,他早就怀疑的啊,当羽阳那日回答他如何偶遇沙莫时他就该想到的啊,羽阳好像有暂时性失忆的毛病,他总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受伤的。现在已不能再去追究这事了,现如今找到莫儿才是最关键的。
  “羽楼主,在下还想再次麻烦你寻找沙莫。”
  羽阳听后觉得有些自责,他点了点头道:“轺王爷果然胸襟开阔,这一次的失误是我造成的,我必定将沙莫找回,否则,我在替王爷解了蛊后定会陪你一条性命。”
  赫连梓轺心中苦笑连连,现在怪羽阳已没有任何意义,这一切的错都在于他,如若是他带着沙莫离开就好了,可是当他提起这个建议时羽阳却不愿意,他说害怕他受伤让他完成不了师命。当时他也权衡了一下,羽阳的功力在他之上,逃跑之时莫儿跟着他走定也是安全的,只是他完全没有料到会出现意外,羽阳究竟出了何事,只能找到沙莫才能知道了。
  当沙莫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身处一间黑黑的屋子里。
  她习惯性地想要抬手揉一揉依旧有些胀痛的头部,可是,当她一抬手时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她本能地想要张嘴说话,可是却根本开不了口,因为她的嘴上塞了一块厚厚的布条。
  烦闷之际她只能“嗯嗯”两声。
  当她“嗯嗯”完之后,她忽觉胳膊被人撞了一下,她弯腰过去一试探才惊觉她的旁边还有人,而那人似乎也被绑了手脚,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沙莫一思索便知自己铁定是在昏厥时被人贩子卖了,她虽然看不见周围的事物,但是她却能感觉到身体在左右摇晃,从摇晃的程度来看,她现在应当在船上。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她近来真是有些时运不济,短短的时间之内竟然四处漂泊。现在已无他法,只能等船只停泊时方能找到逃跑的方法。
  沙莫等人在摇晃了数日以后终于感觉到船只靠岸了。由于摇晃的时间太长,以至于,当阳光侵入漆黑的房间时,沙莫竟觉有些头晕脑胀,胸口处闷得只想往外发泄。
  “快起来!”一阵粗暴的男声朝房间里吼道。
  沙莫看了看说话之人,他逆光而站脸上带着蒙面的黑巾,让人根本就看不清他究竟长成什么模样。
  那人见沙莫打量于他,他厉声朝沙莫喝道:“看什么看!赶快起来!”
  沙莫立刻收回视线不再打量,她用肩膀借靠着木板慢慢站了起来,当她站起来时方才发现这一间黑黑的小屋子里竟然装了不下十人。门口站立之人将房间中的人一个一个地拉了出去,沙莫刚被拉出房门,头部便被一块黑布给罩上了,刚刚重回光明的她瞬间又陷入了黑夜之中。
  “这个……这个送往逸都,这个……这个送往渠城,这个……这个送往……”
  沙莫感觉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然后她清晰地听见她是被送往了京都。原来这还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贩卖集团,居然网点这么多。逸都不是鑫国的都城么?原来她已经到达了鑫国了,想不到从来没有出过国的她,跑到古代来以后竟然已经周游了三国了,并且还是免费旅游,她是否应该为这样的事情而感到高兴呢?
  沙莫一路被人押解着往前行去,她看不清外界的事物,只觉一会儿行路一会儿坐马车,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以后,她只听见“吱呀”一声响起,随后,她头上的黑布终于被人取了下来,嘴中的布条也被人取走了。
  她活动了一下早已僵硬的嘴巴,甩了甩头慢慢睁开眼睛,睁开眼睛后她发现自己身处柴房之中。
  “呜呜……”周围忽然响起了哭声。
  沙莫顺着哭声望去才发现她身后竟然还有三名女子,她们皆掩唇伤心地哭泣着。
  她们有的身穿布衣,有的身穿锦罗绣衣,一看便知家里的境况。
  沙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后便径自找了个地方坐了下去。
  过了四五个时辰之后,当天色已渐灰暗之时,柴房的门被人打了开来。柴房中哭泣的女子在见到房门被打开时皆奔了过去哭闹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快点放了我们!”
  “我爹可是溱州的州官,你们若不放了我,被我爹知道以后你们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啪——”不等这几名女子把话说完,来人对着三名女子就是几个响亮的耳光。
  几个耳光下来,女人柔嫩的脸颊之上顿时红肿起来。
  只听来人哼道:“就算你爹是焱国的皇帝也救不了你,你现在可是在鑫国界内!”
  沙莫看向来人,那是一个身穿粗布衣服的粗鲁男人。
  那名身穿锦衣的女子听后吓得花容失色:“你说什么?我在鑫国?你骗我,你快点放我离开……”
  “啪——”
  又是一个耳光响起,这次甩她耳光之人并非方才的男人,而是一名年过四十的妖娆妇女。
  “到了我仙香楼就规矩一点,哭哭闹闹像个什么话?吵走了老娘的客人,我今晚就让你去接客!”那妇女尖利的声音穿透了沙莫的耳膜,她不禁暗自蹙眉,这世上的老鸨果然都是一般模样。
  那妇女修理完锦衣女子之后便对着房中四人说道:“你们四个立刻给我出来站成一排!”放下话后她便转身出了柴房。
  沙莫从地上爬了起来,十分乖顺地出了房门,她一出得房门后便见前方粉红一片,那里莺莺燕燕声丝竹声不绝于耳,一看便知是个纸醉金迷的地方。她收回视线后只见中年妇女之后站了一排五大三粗的男子,一看便是青楼里的打手。
  三名女子惧怕再次挨打,她们也乖顺地与沙莫站成了一排。
  中年妇女开始一个一个打量这四名女子,她长而锋利的指甲嵌入了年轻女子吹弹可破的肌肤之中,让女子们都不自觉的暗暗倒抽一口气。
  审视完毕之后,中年妇女扬声说道:“我是这仙香楼的妈妈,你们从现在开始都唤我为秦妈妈,现在,从你开始,跟我说一说你们都会些什么?”
  被秦妈妈的手指中的女子小声说了一句:“我会插秧、种地、会用犁!”
  “扑哧”站在秦妈妈之后的一名粗鲁男子听后低头笑了出来。
  秦妈妈转头呵斥道:“不准笑!”
  秦妈妈呵斥完以后跟着就扇了回话那女子一耳光:“你是真不懂我意思还是假不懂?我是问你这些么?我是问你琴棋书画舞会哪些?”
  那女子捂住脸茫然道:“我什么都不会。”
  秦妈妈听后转身对一名粗鲁男子吩咐道:“将她送到惜月房里,让惜月教她如何取悦男人,如何接客!”
  那女子一听要让她接客,遂大闹道:“秦妈妈,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要接客,我不要……”
  秦妈妈哪里肯听她的哀求,直接一挥手让粗鲁男子将她架走了。
  秦妈妈随后又问了另外两人,那锦衣女子自是会这些东西,另一个女子由于不会依旧逃不脱接客的命运。
  当秦妈妈问道沙莫她会什么的时候,沙莫轻轻答道:“我会剑舞。”
  秦妈妈一听剑舞二字,她眸中泛出亮光:“剑舞?你舞一段来我看看。”
  沙莫点了点头,秦妈妈着人取来了一柄宝剑。
  沙莫双手结果宝剑随后站立于空旷之地,她右手提起剑柄于脸侧,右脚单立,左脚弯曲,左手指向地面,随后她右手挽起剑花来,长长的剑穗随着她舞动的方向呈现出了一朵美丽的花环,她时而屈身展臂、时而折腰探月、时而回眸望天、时而倒挂金钩,美丽妖娆的舞姿直让秦妈妈挪不开眼,这剑舞刚中带柔,让人只觉巾帼不让须眉。
  一段剑舞在沙莫心中谱出了一段悲歌,她又怀念起了赫连梓轺教她习武的那段岁月,她一直嫌剑长,所以她不喜欢用,但是这并不代表她不会用,她虽然没了内力,但是基本的招数还是没有忘记的,将武功与舞蹈柔和在一起,便成了这一曲剑舞。
  一曲舞罢,秦妈妈扬声道:“好,明夜开始,你便登台献舞吧。”她楼里素来不缺姑娘,向来是美丽的姑娘,但是,像面前这位又美丽又会剑舞的姑娘,她楼中倒是一直没有,这一次的银两没有白花。
  沙莫恭敬地将剑递还给了秦妈妈,随后一屈身道:“奴家遵命。”
  秦妈妈十分满意沙莫的表现:“恩,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这丫头我喜欢,你好好舞着,我定不会亏待于你的。”
  沙莫面上浅笑,可内心却在作呕,这大婶说得可真好听,什么不亏待于她,那是看在她能帮她赚银子的份上,如若有人愿意给钱,她不照样把自己卖了然后欢唱的数钱么?
  现如今,没有了武功的她就像似折了翅膀的雄鹰,让她再也无法展翅遨游于广阔的草原之上,如此残忍的事实让她不得不屈就于秦妈妈的淫威之下,她在鑫国人生地不熟,绝对不能冒险逃跑,不然只会闹得个玉石俱焚的下场,现在她只能走一步观一步了,待她在这仙香楼混熟了之后再细细规划逃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