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掏心掏肺在别人那里成了下酒菜
作者:采南    更新:2024-03-16 0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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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顾停雨望着他笑了:“我们之间谈什么了解,你我都懂不是么?”
  “经历过那么多事之后,的确不必说出口。”沈承郁无奈地笑了声
  “还是因为陆沉?”顾停雨看着他,“沈承郁,你还是恨他?如果没有他,可能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处安身。”
  沈承郁仿佛被她戳到了痛处,神情痛苦中隐隐透着愤怒。
  顾停雨望进他的眼底:“说到底无非是求而不得心生怨恨,但你想过没,如果我真的答应跟你在一起,从此就会幸福吗?你真的能心安理得的快乐吗?”
  沈承郁冷冷地望着她,眼神黑暗的可怕。
  顾停雨接触到他的眼神,下意识地往后撤了撤身。
  沈承郁表情未变,语气极冷:“说那么多做什么?曾经你忘了所有一切,身处在那个光鲜亮丽的世界时,而我,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在痛苦的深渊里。你享受着阳光照拂的时候,我却痛不欲生的像有一千只毒蚁啃噬着身心。”他语气一顿,冷睨着她问:“你知道我刚找到你的时候,最想做什么吗?”
  顾停雨惊愕地摇头,直觉他讲不出好话来。
  沈承郁冷笑一声,靠近她,慢慢俯首,紧贴着她耳廓,低声吐出:“毁掉你。”
  顾停雨惊的一颤,硬生生僵在原地,再也无法挪动分毫。
  沈承郁却慢悠悠地撤回身,盯着她的眼睛:“你看你多天真,像我这样的人,最喜闻乐见的就是几败俱伤。我不好过,大家干脆都想好过。”
  顾停雨沉默。
  沈承郁自顾自地说下去:“他让我嫉妒,因为他的存在,衬托的我更加丑陋斑驳。他是名正言顺出生在这世上的,而我只是婚外情的产物。”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顾停雨纠正。
  沈承郁的眼神愈发暗沉,黑暗的仿佛能随时将人吞没:“你也这样想的不是吗?”
  顾停雨怔怔摇头。
  沈承郁悲凉一笑:“你玩洋娃娃和别人玩过家家的时候,我已经提前进入成年人的游戏世界。”
  “好了。”顾停雨打断了他,眼泪簌簌掉落:“你不要再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
  沈承郁并没有就此停止:“你并不了解我,不是吗?”
  顾停雨:“……”
  “小公主,你再不堪,你的世界也充满了明亮、温暖,可以生活的特别理想。而我呢,凭什么活该在腐朽的阴暗中日复一日的痛苦?怎能不嫉妒?”
  顾停雨:“……”
  沈承郁道:“我想听到你痛哭声,我想毁掉你的天真,想看到你的眼神被绝望填满,想看到你在我面前流泪。”
  他每说一个字,顾停雨的心就颤一下。
  沈承郁却没打算放过她,依然字字诛心:“我想亲手将你弄得遍体鳞伤,然后感受那种毁天灭地的快乐。我想让你来深渊陪我,余生只与我相伴。”
  短暂的沉默,沈承郁终是什么都没说,起身走了。
  顾停雨已然无法保持平静,她想起很多事情,想起在美国朝夕相处的那段日子,坐在那里心都在颤,努力克制着情绪,不停地深呼吸,试图抵抗心底涌起的难过。
  可是没有用的,她忍了又忍,还是再也忍不住,眼泪呼地一下倾泻而出。
  她的头越垂越低,几乎克制不住想痛哭失声。
  她慌忙抬手捂住了口鼻,憋的胸脯激烈起伏,泪水却阻挡不住的往下直流。
  余光里,沈承郁的目光消失在门口。
  这一走,可能此生再无想见的机会。
  司机把车停在路边,沈承郁流星踏步走过去,司机拉开后座门,手搁在车窗顶部。
  他坐进去。
  司机收回手,关上车门
  助理坐在副驾驶上,回头:“结束了?”
  “嗯。”沈承郁手肘支在车窗上,握紧的拳头,用力抵着口鼻,眼神压抑而痛苦。
  “那……去哪?”助理小心翼翼地问。
  “还有工作没处理,先回去了。”沈承郁情绪不明,重重地吸了口气。
  助理询问:“回公司?”
  “回家,把资料给我送到家里。”
  “好,我让秘书送去。”助理说着,回头看他一眼,紧抿着唇角,脸色极差,唇色透着苍白。
  他不禁担忧,他很久没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了。
  陆沉接顾停雨的时候,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并没有多言,只跟她说了句:“回家吧。”
  回到家,孩子还没睡,看起来困极了,却硬撑着眼皮不肯闭上。
  她去洗干净手,换上干净的衣服,才将孩子抱在怀里。
  “这孩子怎么一头汗呢?”她摸摸孩子的头说。
  陆恩闭上眼:“舅舅陪我玩游戏了。”
  顾停雨抬头看了眼顾晨阳,没讲话,暗暗握紧了孩子的小手,手心也潮湿冰冷。
  “妈咪,我想睡觉。”陆恩咕哝着,伏在她怀里睁不开眼了。
  顾停雨轻声询问:“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
  陆恩摇摇头,看来是玩累了。
  她只得帮她脱掉袜子和外衣,打算抱她去卧室。
  但是,起身的时候一个趔趄,差点儿一头栽倒在地上,随着孩子一天一天长大,越来越重,她已经抱不动了。
  顾晨阳看到后,快速起身从她手中接过孩子,“我来吧。”
  她只能放手让他来,“麻烦你。”
  顾晨阳斜她一眼,不语。
  等把小家伙放到床上时,她已经闭着眼睛沉沉睡着。
  顾停雨拉过被子,给他盖好,站在床边久久未动。
  见她不动,顾晨阳也看着她不动。
  半晌后,顾停雨回神,转身时,对上他的眼神,不由拧紧了眉,“怎么了?”
  “这一幕仿佛很久以前就见过。”顾晨阳道。
  顾停雨:“……”
  顾晨阳嘴角挂起自嘲,转身离开。
  她盯着阖上的门,深深地吁了口气,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摸了摸孩子额头,温度正常。
  陆沉推门走进来,在她身边站定,抬手揽过她的肩膀。
  “阿沉,你知道什么最令人心寒吗?”她近乎嘲讽地说。
  陆沉不语,放在她肩上的手,又紧了紧。
  顾停雨无力一笑:“你所谓的掏心掏肺在别人那里成了下酒菜。”
  这一刻,她心里正爆发着一场海啸,却只是默默地靠着陆沉,并未显露分毫。
  呵呵,她活在一个温暖明亮的世界里,享受着阳光的照拂?
  的确如此。
  阳光普照在众生身上,不同的是她脚下却布满了荆棘。
  沈承郁,通往你世界的路是如此的艰难曲折。可再无力,我也愿意一点一滴,为你凿出一丝光明。
  为什么偏偏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