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年伊始63
作者:岁岁秋姿    更新:2024-03-14 0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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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若寒立马双手揖起,闭上了眼睛,说道:“借此难得的时机,我向天神许愿,我要穆尚存好起来,不痛不苦,快快乐乐的过一生。”
  穆尚存猛吸一口冷气,他的胸口起伏汹涌,他低头看一眼自己腰间被包扎着的雪白的绷带,就像良若寒那颗纯净的心灵。他牵起良若寒的手:“若寒,你愿意跟着我吗?”
  “跟你?”良若寒眼睛雪亮,似懂非懂。
  “把你的人生交给我,让我保护你。”穆尚存恳切的望着她。
  良若寒怦然心动,她不好意思的抽开手,脸颊不禁红了些,额头湿润,汗珠一直都在,有些话她说不出口,但心却是悸动欣喜的。
  “天涯海角,海枯石烂,我都会把你带在身边的。好不好?”穆尚存低声问道。
  良若寒猛然抬起眼睛,她激动而又语无伦次的说道:“尚存,失了那么多血,你一定饿了,我去给你带些吃的过来。”说罢她就面带娇羞的转身跑开了。
  一直跑出甬道来到漆黑的院子,她才大口的喘气,刚才憋在心中的快乐被她畅然吐出,她仰头望着天空,竟真的看到了奇观。她双手合十,幸福的说道:“我答应你。”
  忽然凌乱的脚步忽然从前门快速袭来,传来良秋寒的声音:“若寒,你怎么在这里?”
  良若寒猛的惊了一下,她回过头来:“姐姐?”
  父亲忽然奔入院子,手中拿着长剑,拉着良秋寒,对良若寒说道:“你们快进甬道。”
  “发生什么事了?”良秋寒慌忙问道,此时万万不可进甬道,否则里面的穆尚存会被发现。
  事关紧急,良秋寒十分听父亲的话,拉着良若寒奔入甬道:“有人夜袭良府,前院已经打了起来,父亲让我们躲起来。”
  “快点。”父亲良冠侯在前方引路大叫道。
  良若寒根本阻止不了他们的步伐,就在急着想该怎么向父亲解释时,竟发现穆尚存不见了,地上有淡淡的血迹,却没有被仓皇而过的父亲和姐姐发现。
  这甬道的尽头是一睹墙壁,此墙壁是暗门,良冠侯摁了一下机关,石壁就缓慢的打开了门。
  “你们不要出来。”良冠侯将两个女儿推入石壁门内,就立马暗下开关,关上了门。
  “父亲。”在石壁门被关上的刹那间,两个女儿看着良冠侯挥剑离去,匆忙之下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看她们一眼。
  两个女儿没有及时设法出去,是想着以良府护卫的力量绝对能对付的了那些黑衣刺客,父亲把她们关在这里无非是想心无旁骛的抓刺客。
  不过这里的壁室更吸引她们。里面摆放着奇珍异画,许多都是大家真迹。见过世面又懂些见地的良秋寒和良若寒对这些十分喜爱,留恋其中似乎忘记了外面的世界正在发生血战。
  室内的宝物被她们一一看了个遍,忽然意识到时间过去那么久,为什么父亲没有过来开门。
  警觉性极高的良秋寒拍了拍墙壁,四处寻找开门机关,却一无所获。
  “难道壁门只能从外面开?”良秋寒蹙着眉头凝思细想。
  “姐姐,这里好像有水流声。”良若寒发现石壁一角有滴水的声音。
  良秋寒走过去趴在壁上听了听,找了把斧头砍去,不多时,一些松软的泥土滚落而下。
  良秋寒姐妹扒开泥土爬了出去,发现这里是离良府不远处的一座山丘。站在丘顶往良府望去,是一片耀眼的火海。
  “父亲,母亲。”两姐妹大惊失色,朝良府俯冲而去。
  在一片火海中,他们四处寻找自己的父母,踏着焦黑的尸体,闪过随时从上空落下的横梁,哭喊着叫着寻找。她们在火海迷失,被黑色的烟雾熏的喘不过气,火舌烘烤着她们细嫩的肌肤,良若寒终于因为体力不支倒了下去,在一个木桩子倒向她时,良秋寒扑上去替良若寒挡了一下,痛苦了长嘶一声,最终,她们被压在一个燃烧着烈焰的梁木下。
  良若寒醒来时看到了良秋寒和蔡英史,他们并肩立在床边。
  “若寒,你醒了。”良秋寒激动道。
  “姐姐。”良若寒缓缓坐起身来,看到良秋寒的脖子被烧伤,红黑一片:“姐姐,你受伤了?”良若寒眼泪簌簌而下。
  “不要哭,若寒。”良秋寒坐在床边坚强的端着药碗,将一勺药送至她跟前:“父亲,母亲的尸体找到了,被捅了数刀,衣饰被大火烧尽,躯体还算完好。”
  良若寒揪心的嘶声痛哭。
  “要想报仇,就收起你的眼泪。”良秋寒颤抖的手指将药勺移向良若寒的唇:“喝了她,打起精神。”
  “是谁杀了父亲母亲。”良若寒抬眼问道,眼睛血红。
  良秋寒咬牙切齿道:“是薛相国苟同杀手穆尚存。”
  “什,什么?”良若寒的眼泪仿佛凝滞在眼眶,她不敢置信的望着良秋寒。
  立在旁边的蔡英史说道:“我已经派探子打听到了,薛相国用重金雇穆尚存偷良府的饕魂锁交给当今大王,看样子穆尚存得手了,皇城已经拿到了饕魂锁,薛相国也跳出来下令逮捕穆尚存灭口了。罪名是良府灭门案的主使人。”
  “不。他不会做这种事。”良若寒脑筋极乱,她虚弱的喘着气,眼神游离,找不到焦点,就像飘荡的心,找不到支点,失去了归宿。
  蔡英史继续说道:“我昨晚救你们时,已经查过那些黑衣刺客的尸体,确定是薛相国的人,其中有两个是呙国人,我是见过的。薛相国人脉广、路子宽,连呙国的人都替他卖命,若是让大王或者同僚知道,他仕途定会受阻,据我推断,穆尚存应该不是良府灭门案的主使人,他只是薛相国的替罪羊。”
  良秋寒愤恨道:“那是穆尚存咎由自取。他伙同薛相国偷到我们家神物,又灭我家满门,杀他一百次都不足以泄恨。”
  良若寒的眼泪早已溃散,一颗颗坠落手指间,就如流逝的沙尘,再也抓不住了。因为她想起初见穆尚存时听到的那句薛相国与他的对话,不正印证了蔡英史锁打听到的一切吗?原来薛相国花重金要穆尚存拿的东西竟是自家的神物。
  烟花般美好的记忆只是昙花一现的假象。
  而她对他的祝福却是情真意切的。
  “咳。”胸胁积郁成疾,良若寒咳了一下,吐了血。
  “若寒。”良秋寒吓得一跳,对蔡英史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快叫大夫。”
  “好。”蔡英史慌忙走了出去。
  良若寒用衣袖抿去嘴边血迹,她抬起婆娑泪眼,对良秋寒说道:“尚存他,他不会害我的,昨晚,他受了伤,是我帮他包扎的伤口。为什么他会受伤呢?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