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为什么不喜欢我?
作者:康代表    更新:2024-03-13 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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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房内。
  林野不可思议的看了眼身侧的周岁淮,扯了扯他的袖子,“我姐刚刚那话什么意思啊?”
  “什么叫甲乙丙丁都可以,只你不行?”
  “你什么时候得罪我爸了?”
  “你这得得罪成什么样子啊,我爸连欧墨渊都能够松口,对你却不行?”
  “周岁淮,你说话啊!”
  周岁淮眉头皱紧,一脸深思。
  一旁沈听肆垂下眼,意外的没有追问。
  “哎——”
  林野忽然反应过来。
  “沈听肆,你不对劲啊,你什么意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林野看向沉默不语的沈听肆,“对扁栀的事情你一向是十分在意的,你如今居然一个字都没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林野的话音落下。
  客房的门被拉开,扁栀拎着行李站在三人面前,她的视线径直对上周岁淮,“走吧。”
  林野呆住,“啊?扁栀你要出去过夜啊?”
  扁栀说完,扯起周岁淮的手,转身便走,王珍眼巴巴的赶紧过来,“栀栀啊,你别跟你父亲赌气,这么晚了,外头还下着大雨,可别冻坏了。”
  扁栀什么话都没说,绕过王珍,牵着周岁淮出了门。
  身后,是林决震天咆哮声,“你今天出了这个门,就别回来!好好跟你说道理,你偏偏不听,上一回欧墨渊是你自己选的,结果呢,如今还要一意孤行,你什么时候能够成熟一点,不要永远处事那样任性?”
  扁栀面无表情的上车,车子绝尘而去。
  回到东区老宅时,已然凌晨。
  外头的雨哗啦啦的倾盆而下。
  豪宅内,灯火辉煌,扁栀去楼上洗了个澡,下来时,周岁淮在厨房忙碌。
  扁栀捧着玻璃水杯,站在客厅里遥遥看过去。
  落地窗外大雨落下形成一道天然屏障,身高腿长的男人穿着纯白色的运动卫衣,系着白色的围裙,因为刚刚吹过头发的关系,头顶翘起顽皮的碎发。
  扁栀自认为下楼的动作极小了,可厨房的人似若有所感,在她细细看过去时,转身过来。
  面庞若玉,眼眸如点漆,不设防的对她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得坦荡灿烂。
  她见过很多人笑,或愉悦,或内敛,或客套,却很少有人,能如他这般,笑进她的心里。
  笑的像个不值钱的傻子,捧着一颗真心,一步步坚定的走到她眼前。
  “给你煮了面条,过来吃。”
  明明很想问林决不喜欢他的缘由,但也依旧克制着不问,怕她伤心罢了。
  吃完了面条,扁栀把周岁淮带到了二楼,指着其中一间,“这个是我母亲从前住的,除了这一间,跟旁边我住的这一间,其余的八间,你喜欢哪个自己住进去,有缺什么的,明天保姆来了,你列个清单给她。”
  周家有房地产项目,遍地是房子,扁栀也不觉得他会在这里住多久。
  不过既然答应了,终归是要履行承诺,故而把人领到了二楼。
  周岁淮笑着跟她应“好,”扁栀转头进房间。
  在即将走进去时,她顿了顿脚步,一转头,便看到周岁淮站在她身后傻笑。
  “住进来,就这么高兴么?”
  “嗯。”
  没由来的,心里积淤的坏心情消散了些,扁栀盯着周岁淮的笑容,淡淡叹了口气。
  明白他心里会想,不过是不愿意让她增添困扰,所以迟迟不问。
  扁栀沉默了一会儿,主动说:“我爸前头说的话,不用放在心上。”
  周岁淮笑意一顿,才摸了摸后脑勺“哦”了声,声调有些克制的落寞,“我一直还以为,林叔叔挺喜欢我的,小时候,我记得,他跟妖妖阿姨来过我家,他还抱过我。”
  两家从小认识,周岁淮的印象中,丝毫没有林决不待见自己的画面。
  反而,听过林决说:“希望自己能有个像他这样朝阳挺括的孩子。”
  故而,在把扁栀留在自己身边的这一条道路上,他从未想过,林决会持反对意见。
  甚至——
  宁愿接纳欧墨渊都不愿意接纳他。
  “所以,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不喜欢我?”
  “是因为,我做了什么事情,冲撞了他么?”
  扁栀摇头,“不是,”她的表情安宁真诚,“周岁淮,这些世界上,不会有人不喜欢你,如果有,那一定是那个人的问题,所以,不用庸人自扰。”
  扁栀学着周岁淮日常里臭屁的语调,轻笑着说:“懂?”
  周岁淮似乎被安慰到,可却不知道应该先问,“那为什么林叔叔不喜欢我,”还是应该先问,“那你是不是也一样喜欢我了?”
  还不等问,扁栀跟他道了“晚安,”回了屋子里。
  这一夜。
  周岁淮一边欢喜,一边愁苦。
  像一只咸鱼,完全无法入睡。
  “喂,哥,”周岁淮拿起枕边手机,“你睡了吗?”
  周岁寒低哑的声音隐忍传来,透着咬牙切齿的薄怒,可偏偏因为是自己大冤种弟弟,只能忍耐。
  “凌晨一点半,你问我睡了没?”
  “哥,”怨种弟弟随口一问,也真心不在意答案,闲聊般问,“你说,如果有一个长辈,小时候很喜欢你,长大了,又莫名的讨厌你,你说是为什么啊?”
  周岁寒翻了个身,简言意骇,“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讨厌。”
  周岁淮没有问缘故,只问结局办法:“那我怎么讨好那个讨厌我的人最有效率?”
  电话那头沉默一瞬,而后传来打火机点燃香烟的声音。
  “那人缺什么,你便给人家什么,人跟人之间的关系,唯有利益交换最稳固。”
  “缺钱了给钱。”
  “缺势了给势。”
  “缺名利了给名利。”
  “如此,大概就能致胜。”
  在周岁寒看来,喜不喜欢的不那么要紧,外在态度是关键,面子别过不去,他管他心里喜不喜欢。
  周岁淮闻言,犯难皱眉。
  可林决也不缺这些啊。
  “那,若这些,那个人都有呢?”
  电话那边又是一顿。
  “都有?”
  整个A城,能权势,名利,钱财周家都收买不了的人。
  “你说的沈听肆还是扁栀的父亲林决?”
  周岁淮:“……”
  周岁淮声音低落,坦然承认,“是林叔叔。”
  “哦,那你别费劲了。”周岁寒更直接。
  周岁淮:“?”
  “什么意思?”
  “为什么是林叔叔就别费劲了?”
  “他小时候,是喜欢我的。”
  “对啊,你也说小时候,”周岁寒吐出一口烟,沉默着想了一会儿,踌躇许久,虽然不忍心,还是还是选择跟周岁淮剖析人性真相,“可,人也是会变的。”
  “因为旧事,或因为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