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世事无常
作者:未如来    更新:2024-03-06 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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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德帝点头表示理解,又摇头道:“虽是拙略,却也会使人意识失常,若是朕中了这术法,岂不是说几个时辰都任人摆布?”
  李长生点头。
  上德帝进一步妄想道:“是不是让朕下诏退位,朕也会照做?”
  李长生又是点头。
  上德帝大惊,问道:“那朕要如何防备?”
  李长生道:“看这些发光位置,应是被银针类的细针扎成,所以施法有行针过程,不是一蹴而就,所以圣上只要保证身侧安全便好。”
  上德帝又问道:“倘若朕中了术呢,倘若身边人中术要杀朕呢?”
  李长生平淡道:“自求多福!”
  上德帝看向云婕妤,又问道:“云婕妤这琴音是否可以阻止此术?”
  仙鹤凌罗道:“其他曲目不行,‘砺心曲’可以让干扰人的意识,所以长弹应当可以!”
  上德帝想起自己听到砺心曲时,也是头昏脑胀,问道:“可朕听了也是如此!”
  仙鹤凌罗自然知道,这是因为云婕妤的琴艺不到家,尚不能因人而异,却也无心栽培,只得摇头道:“只能如此!”
  上德帝拍了拍正在打盹的喜顺。
  喜顺随意打掉上德帝的手,继续站着睡。
  上德帝又是拍打道:“朕要出恭!”
  “圣上,喜顺这就准备!”喜顺下意识回应,而后朝一侧走去,一头撞在了殿柱上。
  李长生忍俊不禁。
  上德帝无奈道:“这喜顺跟了我三十年,什么也没学会,就是练成了这站着睡觉,梦里伺候人两个偷懒技!”
  李长生笑道:“半甲子,两样独门绝技,也算是学有所成!”
  喜顺被柱子撞醒,忙问道:“圣上唤奴才何事?”
  上德帝问道:“后宫之中,除了延英殿,哪个殿距大乘殿最近?”
  喜顺不假思索道:“浴堂殿!”
  上德帝指了指已经伏琴睡着的云婕妤,道:“明日让云婕妤搬到浴堂殿!”
  喜顺提醒道:“圣上,这不合规矩呀!婕妤怎能安置殿中呢!”
  上德帝不悦道:“那便封个修仪,别再说不合规矩了,难不成还要让朕封个妃给她?”
  喜顺刚才睡着了,不知发生了什么,正在犹豫。
  仙鹤凌罗道:“圣上需要她时常去殿中弹琴,所以记得把琴带上!”
  喜顺闻言立马反应过来,应承道:“是,圣上!”
  上德帝起驾回宫,将云婕妤,十四皇子留在仙居殿正殿中休息。
  鼓响钟鸣,云婕妤从瑶琴畔睡醒,浑身酸疼,她仙居殿的眼线忙为她递上茶水,私语道:“恭喜云修仪!”
  云婕妤听的别扭,本想纠正,突然又想到刚才的称呼,询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眼线重复道:“云修仪!”
  云婕妤惊喜万分,眼线以李长生还在休息为由,将其送出仙居殿。
  云修仪在殿外无人处,又是打听了一番昨夜之事,激动不已,忙向彩云轩赶回。
  彩云轩中一众宫女、太监喜出望外的搬着各种家具,一个宫女正在指挥道:“这个小心些,云主子最喜欢这个妆台了,千万别磕着了!”
  云修仪回了彩云轩取了些私密之物,便迫不及待的赶往浴堂殿。
  直到她梳洗完毕,坐在妆台前,已然觉得这殿,这修仪得到的是如此梦幻,如此的难以置信。
  此刻她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觉悟,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该私通东宫,若是前些年一心服侍圣上,应当早已经是今天的局面了。
  李长生一夜睡醒,只觉神情清爽,对洗灵术的理解又是透彻了几分,昨夜较真的问题,如今他也想通。他经过往生桥时的情形又一次在他脑海中出现,遂自语道:“‘天’并不需要那些元神的爽灵,又怎么会创出一套有差别的洗灵术。”
  “如果可以刻出一个天印,打入人的身体,便可以封住元神!”李长生兴奋自语道,而后又摇头否定道:“这元神一直都在沉睡,封住元神又有何用,若是能封印灵神那才叫有用!”
  李长生又想一番,觉得还是不要尝试为妙,这万一封住了自己的灵神,岂不是将自己玩死了。
  如果只是一个活尸,长生永寿还有什么意义。
  “仙子!十四殿下醒了,哭闹不停!”宫女在寝室外轻声汇报道。
  李长生起身前去查看。
  十四皇子见李长生走来,瞬间不哭不闹,甚是乖巧。
  李长生询问昨天情形,皇子只说记得有个宫女将其唤走,之后便全无记忆,连那宫女的样貌也是印象全无。
  李长生也不奇怪,这等现象跟他的分析完全一致,如今唯一想不通的便是幕后何人操纵,为何要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下手,这动机又是什么,但这些李长生并不关心。
  他对皇子嘱咐一番,便派宫女送皇子离开。
  几日后,二月十三,又轮到众婕妤一同侍寝,众婕妤齐聚承欢殿,等待上德帝驾临。
  张婕妤嫉妒道:“这云婕妤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被册为修仪,更是住进了浴堂殿,真是羡煞旁人!”
  木婕妤道:“大家都是各凭本事,只需勤勉便是。”
  其他五位婕妤也是各有倾向,或羡慕,或妒忌,攀谈起来。
  刘婕妤始终不语,紧紧的抓住手中的荷包。
  太监喜顺又是命太监前来传话道:“圣上口谕,今日国事繁忙,让佳丽歇了便是!”
  一世妇闻言离开,张婕妤向刘婕妤问道:“妹妹今天怎么一言不发?”
  刘婕妤淡淡道:“我在想如何能诞下皇嗣!”
  张婕妤叹了口气道:“姐姐我早就不想这事了,我们比不得京城木氏这种权贵,我张氏不过是些造弓匠。”
  刘婕妤想想自家氏族,也不过是产卖香料的豪商,确实少了些底蕴,不由说道:“你先回吧,今夜我想在这里睡!”
  张婕妤点头离开,路上还不忘咒骂云婕妤一番。
  一个时辰后,储宫中那极为秀气的男子正在于妻妾欢愉,便听闻太监门外禀报:“主子,那宫墙内的红杏花开了!”
  一个妻妾问道:“这皇宫之内还种了杏花?”
  另一个妻妾笑道:“哪里有什么杏花,不过是红杏要出墙罢了!”
  男子略整衣衫向后殿走去,一众妻妾又是嬉笑讨论一番。
  刘婕妤只是全若前几次一般,全然不提云婕妤升迁之事。
  一柱香后,男子悠悠道:“那被十四弟咬杀的宫女定是死不瞑目吧!”
  刘婕妤恭敬道:“听闻死时面容狰狞至极!”
  男子阴森道:“不是说横死的女子,多会化作厉鬼索命,可有此事?”
  刘婕妤思考一番道:“坊间多有传闻,宫女虽是少见,听多了也是愿意相信的!”
  男子哈哈大笑道:“你果真比那老女人强上百倍,甚合寡人之意!”
  刘婕妤妩媚道:“可这传闻若是缺少些眼见为实,岂不是空穴来风,徒增笑料?”
  男子拍掌三声,门外太监将一木盒端来递到刘婕妤手中。
  刘婕妤问道:“奴家帮主人做实了厉鬼索命,主人可否为奴家除去心患?”
  男子好奇道:“如此妙人也有心患?”
  刘婕妤道:“那李仙子便是奴家心患!”
  男子肃然道:“妙人可是要得陇望蜀,货售两家?”
  刘婕妤忙行礼告罪道:“奴家不敢!”
  “寡人不过开个玩笑!”男子面色瞬间转喜,又转向身旁的太监吩咐道:“老石给妙人准备条‘过山标’幼虫。”
  不多时,刘婕妤回到皇宫,身后背着一节四尺竹筒,竹筒内是过山标的幼虫,便是条三尺长的剧毒蛇(山万蛇),怀中抱着一个小木盒,只是木盒里的东西她并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