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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橙刚到自来水公司门口，前台站着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女人一身黑色制服，她从柜台走出来，礼貌客气的问苏橙：“您还，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苏橙自我介绍，“我是N大校长邱立德先生得助理，找你们经理送文件。”
  很多学校的水资源净化都是通过这家自来水公司，前台听后将苏橙带入经理的办公室。经理是个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穿一身藏蓝色西装，寸头，带一副眼镜。
  “您好，邱总让我把这份文件交给您，”说完苏橙双手递上文件。
  经理结果，左手扶了扶眼镜，“怎么样，净化水的水质是不是比自来水的质量高很多？”
  苏橙点头，“嗯，饮用起来感觉水质柔软了很多，而且用净水器过滤过的水相比自来水也健康许多。”苏橙知道之前这家公司和N大达成协议，为了学生的健康，每栋宿舍楼都安装一台净水器。
  经理似乎对苏橙的回答很满意，微笑着点头。
  苏橙没有要就留的意思，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快七点，南方的天在这个时候已经黑了，大街上的路灯不知什么时候亮了起来。苏橙告别，“那后期还有什么事您可以和我们校长在联系，我就不打扰您了。”
  经理合上文件，将苏橙送出门，“我还要加班，就送你到门口。”
  苏橙边挥手边道，“您太客气了，再见。”
  这个点从市中心到学校的公交已经停了，苏橙正准备找个饭店吃饭，突然有个男人留住苏橙的肩，苏橙向左转，大概看清了男人的轮廓，是陈航，此刻街上的人虽然不多，却也不算少。苏橙正要喊，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抵在了她的后腰上，“你可以试试是你声音快，还是我的刀快，”陈航压低声音在苏橙耳边说到。
  “你想干嘛？”苏橙不敢轻举妄动。
  “跟我去个地方，”程航说着便搂着苏橙往他谁的地方走去。陈航是个亡命之徒，如果激怒他，他真的会杀了自己，苏橙只能乖乖跟着他走。
  陈航将苏橙带到一辆面包车前，从车后座找到一跟麻绳将她双手捆住，自己开车。他将车开出市区，到一家废弃工厂，他打开后车门，勒令苏橙，“下来。”苏橙怕惹到他，只能乖乖下车。苏橙在前，陈航在后，苏橙正某算着怎么投出去就被人捂住抠鼻，鼻子突然传来一股化合物的味道，苏橙大脑一片空白，紧接着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已经被人五花大绑，双脚双手都缠着绳子，整个人靠在两个高大的圆柱形的油气罐上。耳边传来声音，“醒了？”
  苏橙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陈航戴一顶黑色鸭舌帽，穿一件白色T恤，外面搭一件深蓝色牛仔衣，坐在地上，旁边的草垛放着几罐啤酒。
  苏橙逐渐恢复意识，心快跳到嗓子眼，她被人绑架了。她动了动喉咙，因为没喝水嗓子有点干哑，“你抓我干什么？”
  陈航看起来很颓废，眼睛充满血丝，胡子不知道多久没刮，嘴角周围漏出一片青黑色的胡茬，他摘下帽子，烦躁的抠了抠头发，“当然是为自己出口气。”
  苏橙努力回忆，自己虽然性子比较燥，但并没有得罪陈航，她不知道陈航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吕晴？”苏橙试探这问。
  陈航嘲笑道，“你还不算蠢。”
  “所以，你把我抓来这是要杀掉我吗？”苏橙向后缩了缩。
  “看我心情。”
  陈航的话让苏橙心里更没底，难道自己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她试图说服陈航，“你这是犯法。”
  陈航突然激动了起来，他走到面前居高临下，指着苏橙的鼻子，“我早就被通缉了，这都是拜你所赐。”陈航咬牙切齿。
  苏橙辩解，“你比谁都清楚吕晴的死和我无关，而我和你的交流也不多，从头到尾我和你们都没关系。”
  陈航翻了一下眼珠子，仿佛想到什么，“这样，我给你一次机会。”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按下一串号码，“你告诉他，让他再给我供些货。”说完将手机递到苏橙面前。
  苏橙扭动身子，试图解开绳子，“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货，给谁打电话。”
  陈航将那串号码拨了出去，“你别装了。”
  电话被接通，“喂，”对方的声音低沉，还带有一丝慵懒，这个声音苏橙这辈子都不会忘，陈航打给的人，正是秦道明。
  陈航卧着手机看苏橙，“你女人在我手上，要想我把她放了，就把断了的货给我送到城外郊区的废弃工厂。”
  那边只是云淡风轻来一句，“哪个女人？”
  苏橙不说话，心里暗自嘲笑，自己和秦道明水火不容，他怎么会救自己。但脑子突然一转，对陈航说道，“你把手机拿过来，我跟他说。”
  陈航见苏橙这么说，将手机递到苏橙嘴边，苏橙开口，“秦道明，是我。”
  苏橙语气有些急促，“好歹咱俩也有过一夜情，看在我免费陪你睡了一晚的份上，你救我一次，以后我一定报答你。”
  那边秦道明仿佛来了兴致，给自己倒了一杯伏特加，“哦？怎么报答？”
  “你想怎样都行。”苏橙觉得什么情况都不会比现在更糟，在秦道明那里还能留住一条命，在这里陈航随时会发疯杀掉自己。
  秦道明抚着手指上的扳指，若有所思，良久开口，“你让我想想吧。”这句话像是对陈航说的，也像是对苏橙说的。
  “秦道明，秦道明，秦………”苏橙还想争取一下，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忙音。
  苏橙心如死灰，最后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她坐在那里，突然嘲笑道：“陈航，你真是自欺欺人，吕晴明明是被你逼死的，你还要自己骗自己说是我害死她。”
  陈航目光阴戾，本来想靠苏橙从秦道明那里在诈取一批吗啡，谁知道这女人这么没用。
  苏橙继续说到，“你就算杀了我又能怎么样，只不过是继吕晴之后又背上一条人命，你半夜睡觉不会梦到她来向你索命吗？”
  “你闭嘴，”陈航仿佛被抓住命脉，大声吼了出来。
  苏橙就是要激怒陈航，她抱着微乎其微的希望，希望会有人经过这家工厂，听到里面的争吵。即使知道这样幸运的事情基本不会出现，她也想试一试。
  苏橙抬头看着陈航，眼里充满挑衅给，“怎么，说到你心坎儿上了？”
  陈航双眼通红，像一只咆哮的狮子，“都说了让你闭嘴，”他一把抓住苏橙的头发，将她的头按在油气罐上，因为力道太大，发出“咚”的一声。苏橙头磕在油气罐那一刻，眼前突然看见一个穿校服的女孩在这里烧什么东西。
  “有人，”苏橙喘着粗气。
  “什么？”陈航凑近苏橙，想要听清她说的话。
  “有人，”苏橙又重复了一遍。
  陈航站起来看看四周，又蹲下身，“你最好老实点，别想引开我的注意。”
  陈航刚转过身，苏橙身上便传出手机振动的声音，空旷的工厂里，这声音显得格外突兀且响亮。陈航走回去，在苏橙身上上下摸索，最终找到了放在卫衣口袋的手机，他盯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路远扬”三个字，苏橙眼疾手快，一口咬住陈航的手，陈航吃痛，扔掉手机一把甩开苏橙，不待陈航反应过来，苏橙以最快的速度滚到手机跟前，用小拇指之间点开接听键，电话“郊区废弃工厂，报警。”
  “啊，”话音刚落，苏橙便结结实实挨了陈航一巴掌，“臭婊子，还想找人救你。”
  电话另一头，路远扬被这突如其来的操作惊了一下，紧接着意识到事情不妙，赶紧按下“110”报警，自己也向老师借了车，往郊区工厂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