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画迷
作者:朝借    更新:2024-03-03 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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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堂主回来了!”
  “收获不小呀,又钓着三条,厉害厉害。”
  “大家等着你呢。”
  “三堂主,有你的信!”
  秧苗一愣,“我的信?”
  “嗯,三天前你离谷那日到的!”
  那信厚厚的,沉甸甸的,封面规规矩矩写着吾儿亲启,秧苗眼睛一亮,喜上心头。
  他急急走到大堂侧边,掀开一张宽布,宽布盖住的竟是牢笼,吩咐把三人关进去,秧苗喜滋滋的拆开信。
  领头的蒙面人无奈摇头,笑了笑。解开面布,露出一张端正不阿的脸庞,中年模样,两鬓灰白。正是秧田堂堂主,江湖名叫秧田。
  取下三人的头套,秧田一脸和蔼站在铁门外,“三位从实招来,我们以礼相待。”
  他话锋一转,声调拔高,“你们找陆言的画,是知道这画里的秘密?”
  袁怒月人不约而同看向苏青时。
  长长吐口气,苏青时不急不缓反问:“画里的秘密?”
  “别给我打马虎眼,说,你们究竟知道什么。”
  “堂主多虑了,我们只是陆大师的画迷,他西去后,为缅怀他老人家故此寻画,至于画中的秘密……不妨为我们讲解一二?”
  “画迷,呵呵。”秧田冷声嗤笑,“你自称画迷,应该对陆大师的画作一清二楚吧?那我可要问问你。”
  苏青时点头:“尽管问,知无不尽。”
  “陆大师的第一幅画作取名何意,于何时功成?他最擅长的画技是什么?”
  “第一幅画《鸠州》取自关关雎鸠在河之洲,那时陆言年十六,心悦州府官员的小女,画的是州府小姐常去泛舟的湖畔。”
  “最擅长泼墨山水画,风格肆意散荡,无规无矩不方不圆。”
  秧田眯了眯眼,“这些都是最简单的问题,知道陆言的人都清楚。真正的画迷对陆言的了解何止这些,我再问你。”
  “请问。”
  “那你说说,陆大师所有画作的名字。”
  “十六岁作《鸠州》《花田》《荷畔》《南村》,十七岁作《崖山》《白湖》《故离》,十八岁……三十八岁作《忘乡》《虚空》,三十九岁作《家坟》,也是他的最后一幅画,只可惜没有作完便……”
  初始听着,秧田还有些记忆,本以为这人说不到十来个,想不到他一口气,连歇都没歇就给说全了。
  忙翻着陆师集,一一对应苏青时所说的名称,居然一字不漏,连顺序都是完全正确的。
  袁怒忍不住侧目惊叹: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日里看不出有任何癖好的苏青时居然是陆言的痴狂画迷,这一长串的画作名称,怕是连癫狂画迷闻栖辞都记不全吧。
  秧田堂众人的脸色变了又变,各有精彩。
  秧田收好陆师集,冷笑一声,“记得这么牢,看来下了不少功夫呀!我最后问你,陆言生平最喜的画作是哪一副?”
  苏青时沉吟片刻,低声:“陆言生平无最爱。每一幅画都有瑕疵。”
  “放.屁!陆大师喜爱所有画作,每一幅画都是精品!你自称陆言的画迷,怎可对陆大师的画存有偏见。”
  苏青时淡淡开口:“盲目愚忠,才称得上画迷?”
  秧田目光微沉,撇到她腰间锦囊的微光,“那是什么……苗子,你带他们来时,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那头,秧苗刚数完银票,正准备打开信封,闻声抬头,“哦,他身上有颗会发光的石头。”
  “发光的石头,”好奇驱使秧田凑上前,拿下苏青时腰间的锦囊。
  月人怒声:“住手!”
  秧田笑了笑,不以为然解开锦囊。
  她看了看苏青时,只见她的脸色阴郁低沉,像压顶的乌云,阴霾四起。
  “哎哟!”
  那石子触到皮肤灼热得吓人,简直能把皮肉烫熟。
  秧田大吃一痛,当即松手,那石子掉到地上,滚了一圈。
  “怎么了,老大!”
  他那声惨叫惊心动魄,把诸位兄弟吓得一抖。
  秧田大骂:“他奶奶的,这什么破石头,真特么烫手!”
  “不会吧。”秧苗半信半疑弯下腰,捡起石子。
  “妈呀!”
  那石子被扔到了更远的地方。
  “烫死俺了!”秧苗呼呼吹着自己手掌,“都烫红了!”
  “啊!”
  “哇!”
  “唔!”
  ……
  先后七八人不信这邪,都去触了霉头,那石子发光发热发烫的范围越来越大,以至于连用脚踢都会灼烧到皮肉,石子俨然变作烫手山芋,搁置在大堂之中,像个火炉子。
  大堂忙成一团,郎中奔前忙后。
  “都别去碰了!”秧苗叫到,“那就是块普通石头,这人懂些药理,依我看,那石头定着被上了药,一碰就得伤!”
  “解药,他肯定有解药!”
  “喂,快点把解药交出来。”
  “没有解药。”苏青时倚着铁栏,冷漠道。
  “老大,这锦囊里有个瓶子!你看看是不是解药。”有小弟把琉璃血瓶翻了出来,献宝似的递给秧田。
  秧田痛的气急:“我会看什么!拿给郎中看!”
  “苏相,你这传家宝上到底下了什么药,若有解药赶紧交给他们,要不然他们要打血瓶的主意了。”袁怒低声询问。
  苏青时眉头微颦,沉思少顷,站起了身。
  “那瓶子里的水会加剧你们的伤,”她气定神闲的顿了下,“若是不信,尽管试。废了手脚与我无关。”
  她语气平缓,神情淡漠,却给人信誓旦旦的感觉。众人一愣,看向郎中。
  郎中刚拧开瓶盖,听苏青时这么一说,变得有些迟疑,“诸位可闻到了?这瓶里的红汁香味。”
  众人屏息细嗅,果然闻到一股沁人心脾,润人心肺的奇异香味,说不上是花香还是别的。
  郎中深深吸口气,“依老夫行医多年的经验来看,这红汁定是奇花异草炼出来的毒浆,故而带有奇异香气,久闻必然丧命!”
  他说着,急忙上了盖。
  “这东西怎么处理?”
  手上痛处稍减,秧田沉息凝神,“先搁一边,一会带去倒盗谷卖了,既然是奇花异草提炼的毒浆,想必能卖个好价钱。”
  “今儿这么热闹呀!”
  声音来自门外,透过薄薄的窗户纸看见两个身影一前一后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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