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拜过堂的夫妻
作者:小楚楚    更新:2022-08-29 06:28
  刘婶不停地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很快便拉拢了一堆村妇跟着自个儿一块为难祖孙俩。
  七八个村妇聚在一块儿,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唾沫星子满天飞,手指更是险些戳到慕榕脸上。
  慕榕眉头紧皱,秀美清亮的双眸蕴满怒意,却并没有与这群无知妇人过多争辩,只是小心护住了老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就算再能说会道也只长了一张嘴,如何争得过七八个长舌妇,还不如干脆闭嘴。
  “行了,行了,真是越骂越难听!慕榕和慕家婶子在这儿住了十几年,一直安安分分不争不抢,也从来没有生出过半分害人之心!”
  “对啊,慕榕这小丫头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伶俐乖巧,哪里像你们说的那般不堪!”
  “你们这些人也真是够了,人家祖孙俩孤苦无依,日子本就不易,还要跑过来落井下石!”
  刘婶带着一堆人,费尽心思挖苦嘲讽甚至辱骂慕榕,到最后连老人也受了牵连,甚至有几个蛮横不讲理的,连人家八辈儿祖宗也跟着一块儿骂了个遍。
  一时间尖细刻薄的骂声堵满耳朵,不仅慕榕脸色越来越难看,就连围观看热闹的人里也终于有听不下去的了,忍不住站出来说了几句公道话。
  只是有良心的毕竟是少数,许多人受了刘婶的挑唆对慕榕已然是恨之入骨。
  就好像区区一个小姑娘的存在,真的能妨碍自己活着似的,拼了地往她身上泼脏水,想要把人从村子里驱赶出去。
  一伙人骂得越来越起劲,声音也越来越大,数不清的骂声交织纠缠吵醒了炕上昏睡着的慕箫。
  慕箫缓缓睁开眼睛,听着外头不绝于耳的吵闹声,眉心骤然紧拢,眸底蕴着阴冷的寒光,随即撑着起身,一步步往门外走去。
  方才踏出门槛,他便瞧见慕榕和老人被几个嚣张恶毒的老女人围着,进退两难,几乎没有反抗之力。
  望着小丫头单薄却透着一股子柔韧的倔强背影,慕箫眸色骤冷,心头情绪暗涌,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笔挺的身子往前一挡,将祖孙俩稳稳护住。
  “慕榕与我有救命之恩,与尔等何干!”
  慕箫瞥了眼前那群无知村妇一眼,眸色幽寒,话里藏着狠戾,没眼睛的怒意再明显不过。
  只可惜那群蠢妇没一个看得懂的,见他出来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越发嚣张。
  “救命恩人?哄谁呢?你这成日里活蹦乱跳的?哪像有伤的样子?不过脑子倒是真有病,不然也不会跟着臭丫头混在一起,没皮没脸的!”
  刘婶掐着腰上前两步,抬手指着慕箫,冷笑着说道。
  她裹着小脚,大字不识,活了三十几年连村子都没怎么出过,见识自然也就浅薄得很,不过倒是应了那句话“无知者无畏”。
  她和慕箫面对面站着,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眼里压着的暗流,只是觉得背脊骨凉飕飕的,越说到后头声音越小。
  “我最后再说一遍,慕榕是我的救命恩人,前日我偶然路过此地撞见了土匪,钱财被洗劫一空又身受重伤,倒在路边奄奄一息,慕榕恰巧路过,这才将我救回家中休养!”
  慕箫强压住心底翻腾的怒意,耐着性子同众人解释。
  虽说以他的能耐,一掌劈下去刘婶的脖子估计就得断成好几截,料理这几个无知妇人也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罢了。
  可若是真的伤了人,麻烦必然会接踵而至,到时候不仅自己不得安生,还得连累慕榕祖师俩跟着受苦。
  他不愿如此,只能收起拳脚以理服人。
  可那几个婆姨本就是来闹事的,一个个唯恐天下不乱,又哪里肯听他解释。
  这不他的话还没说完,刘婶便又抬起她那跟锥子似的下巴,狠狠地啐了两人一口。
  “我呸,明明就是在外头拐回来的野汉子,还好意思舔着脸说什么救命恩人!简直不要脸!”
  一口腥臭的唾沫吐在地上,刘婶连嘴角也顾不得擦擦,抬起头瞪着两人,张口就又是一通污言秽语。
  “刘婶说得对,你们整天厮混在一起,分明就是不知廉耻!还说什么救命不救命的!”
  “可不是吗?瞅瞅你那一身腱子肉,比我家阿虎还壮实,哪里像受了伤的样子!”
  “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是吧?编这些鬼话来哄人!”
  围观的人里许多都是被刘婶引来的,见她骂得起劲儿也不甘示弱,纷纷附和,一个骂得比一个难听,恨不得拿手戳断他们的脊梁骨似的。ŴŴŴ.BiquKa.coM
  慕箫见几个恶妇越发嚣张,恨不得吃了慕榕似的,眼底蕴着怒意如蛇信子般钻了出来再也藏不住,眉心处沟壑纵横,眼神更是冷得骇人心魄。
  “别冲动!”
  慕榕察觉到身边人手掌微抬,似乎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动手,急忙按住了他的手背,紧张地默默摇头。
  “这是我们家的家事,本来不想说的,可你们步步紧逼,那今儿个就说个明白,省得你们再嚼舌根子,我和他已经拜过天地,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就算同吃同住又如何?”
  慕榕不动声色地紧握住慕箫的手,下巴微抬,冷冷扫了众人一眼,语调不卑不亢不急不慌,说得跟真的似的。
  众人闻言纷纷愣住,就连慕箫都忍不住朝他投去了疑惑惊讶的眼神。
  “怎么可能?!”刘婶更是险些被这话噎死,眼睛鼓得跟铜铃似的,满眼不可思议,原本不停指指点点的手也瞬间无力垂下。
  慕榕冷笑一声,抬起自己与慕箫相握的手,“怎么不可能?”
  “行了,别在这杵着了,该做甚做甚去,一天天尽管别人家闲事!”
  众人人无话可说,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里正见状训斥几句大手一挥,将围观的人喝退。
  临走前自个儿却又转过头深深地望了慕榕一眼,神色复杂,不知何意。
  慕榕觉得这人有些怪怪的,却也没放在心上,大大方方扶着老人转身进了屋子。
  “你这么说,难道就不怕败坏了自己的名声吗?”
  回到屋里,慕箫望着眼前忙碌瘦弱的背影,薄唇轻启,眉眼缀满担忧。